左正谊:“……”
是真的吗?是梦吧。
到底是不是梦?
他分不清了。
那些记忆一点也不连贯,是一帧帧电影画面般没有前因后果的镜头,纪决说了什么他也没记住,只记得他们似乎亲了很多次。
车上,电梯里,门口,床上,地板上……
左正谊:“……”
就算是梦,也有点离谱了吧?
他怎么会梦到纪决?
左正谊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回过神来,床上的另一个人已经醒了。
和他一样,纪决醒来的第一时间有点迷糊,下意识伸手乱摸,摸到他就用力一捞,把他整个人搂进怀里,然后眼睛都没睁开,先亲了他一下。
亲在额头上,说:“哥哥,不再睡会儿吗?”
“……”
左正谊推开纪决,蹭地坐起来,恼火道:“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啊?”纪决终于睁开眼,眼睛里是无辜和茫然,很诧异地反问他,“不是说好了吗?”
“???”左正谊满脑子问号,“谁和你说好了?说好了什么?”
“你说好和我谈恋爱的呀,哥哥。”
“怎么可能?”
“真的,你昨晚冲我撒酒疯,把我按在床上非礼……”
纪决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半天才继续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根本没定力——唉,你看你,果然生气了。我就知道你醒酒后肯定不认账,还会冲我发火,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提醒自己最好什么都别做,可没想到,你那么主动,还逼我向你告白……”
纪决也坐起身,他什么都没穿,被子堪堪遮住下半身,大片胸膛和腹肌展露在左正谊面前,胸口竟然有红痕,看起来像是被人吮出来的痕迹。
左正谊:“……”
这、不、可、能!
“是你先动手的!”左正谊想起车里的画面,隐约记得是纪决压着他,这兔崽子现在竟然还想反咬一口?
左正谊吸了口气,平复下被深深冲击的情绪,故作冷静地说:“纪决,你别跟我耍花招,我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你?你嘴里没一句真话,我才不会上当。我根本不想搭理你——别拽我,你烦不烦?”
他推开纪决下床,走出两步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没穿衣服,后背一片凉飕飕。
“……”左正谊立刻又回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我衣服呢?”
“昨晚交给酒店去洗了。”
“什么时候洗好?”
“我打个电话问问。”
“……”
气氛僵住,纪决打电话,左正谊盯着他,几分钟后,纪决说:“马上送上来。”
左正谊没吭声,转身躺下,背对纪决不愿意说话。
“别生气,哥哥。”纪决小声说。
“不关你事。”左正谊冷冷道,“你别烦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
纪决被他一句话堵住,半天没出声。
但左正谊哪肯就这样算了?他每次跟纪决生气,其实最深层的情绪都是委屈:为什么?为什么纪决总是要气他?一次又一次,非要去挑战他不能接受的事,纪决真的在乎他吗?
——根本不在乎。
纪决就只想自己开心,花样百出,从来不考虑他的感受。
“哥哥?”纪决试探地叫,“你理我一下好不?别生闷气。”
“滚。”
左正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纪决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把他翻了过来。左正谊的眼睛竟然是红的,纪决愣了下:“你哭了?”
“你才哭了,滚啊。”
左正谊一脚踹过去,纪决不躲,心甘情愿挨了这一下。他不喊疼,左正谊不知道自己究竟使没使上力,又踹了第二脚,纪决还是不躲,脸色也不变。
“我让你滚,听到没?”左正谊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你耍什么招数都没用——我不喜欢你!”
“……”
纪决一动也不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左正谊被盯得有点奓毛:“你看什么看?再看连兄弟都没得做。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可你一次次得寸进尺,看准我心软不舍得和你绝交,就肆无忌惮,对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个色情狂,变态,我不是你的玩具。”
“……”
纪决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左正谊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左正谊傲慢又单纯,在这方面总是有点迟钝,很多幽微的情绪他体会不到。
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体会不到,他心里也有一个“爱”的标准,纪决显然不符合这个标准。
所以他觉得,纪决满口谎话,不喜欢他,不爱他。
至少不是令他满意的爱。
“我没把你当成……”纪决的嗓音微微沙哑,“对不起,可能我真的是个变态吧,你说怎么办?”
他抱住左正谊,在后者冷漠的注视下,近乎哀求地说:“可变态也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我就是喜欢你,会对你硬,这是本能。”
左正谊:“……”
“而且昨晚就是你的错,你故意钓我,今天竟然翻脸不认人,对我又打又骂。”纪决拿起手机,翻视频给他看。
左正谊不想看的,但视频开头第一句语音就把他震惊了。
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必须喜欢我。”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快点坦白!”
纪决在一旁说:“我承认,昨晚我有趁人之危的成分,但你难道就——”
他故意不说完,后半句让左正谊自己感受,手指在视频进度条上滑动,拉到后面左正谊主动亲他的镜头。
背景音是他们的对话:
“我要当你男朋友。”
“嗯,那就男朋友吧。”
“哥哥。”纪决把手机放下,“我录这个视频不是为了当什么证据,只是想让你从上帝视角看看,你自己在我面前是什么模样。”
“我怎么了?我喝多了!”
“但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
纪决的表情有几分隐忍,低声说:“你就是想让我喜欢你,哄着你,又吝啬地不肯施舍给我一点甜头,让我在你脚边当一条舔都舔不到的狗。”
“……”左正谊无语了,“我才没有,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实话就是难听。”纪决说,“我都不怕说,你还怕听?——你怕什么?被我说中了?”
他扳过左正谊的脸,低头去亲。
左正谊清醒的时候不给他得逞,但纪决用力更大,捏得左正谊下颌发酸,被迫接受了一个凶狠的吻。
“我愿意舔你,但必须得舔得到。”纪决说,“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你放屁!”
“我是。”纪决独断地说,“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懂怎么宠你的人,我就是天生该当你老公的男人。”
“……你他妈还真自信。”
“对啊,我就是自信。”
纪决的脸上总是戴着一张又一张的面具,但今天的他似乎不想装了。
他的语气里透露出明目张胆的威胁,一边亲吻左正谊,一边说:“你不答应我,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你想娶老婆没门儿,想找老公更是没门儿,你这辈子就只能上我的床,但凡其他人敢碰你一下,我就杀了他。”
“……”左正谊简直要冒冷汗了,“你有病就去治!”
纪决不听他的,自顾自继续说:“但只要你答应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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