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的carry能力也越来越强,WSND开赛三连胜,一个小局都没输,左正谊把把MVP,状态好得令人发指。
今天是赛季第四场,也一样。
他给伽蓝选用了一身春节限定皮肤,来自东方的神女一袭红衣,长发飞扬,在中路为所欲为,压着对面的法师风皇暴揍。
风皇是一个poke流法师,远程炮台,攻击距离极长,擅长打消耗战,不擅长近身solo。
按理说,这样的英雄其实很克伽蓝,伽蓝是近战法师,只要拉开距离,让她摸不到就行了。
但谁都想不到,左正谊今天手感格外好,状态也格外疯癫,伽蓝刚升上六级,大招技能一亮起来,他就毫不犹豫,连兵线都不顾,第一时间开大跳到了风皇的脸上。
XYZ的中单被吓了一跳,迅速退回防御塔下。
伽蓝牵着金索紧追上来。
解说也吓了一跳:
“不会吧?风皇的血量很健康,有必要越塔强杀吗?”
“End,做人不要杀气太重。”
“杀不掉的,可能只是战术恐吓。”
“那不就更没必要了?跟左正谊对线有人不害怕吗?还需要恐吓?”
“伽蓝刷起来了!”
“一断,二断,三断……新版金索真是眼花缭乱,但塔伤太痛了扛不住,伽蓝退回来——”解说话音一顿,“她又上了!”
直播大屏幕里,红衣伽蓝几乎被金索的光芒淹没。
为躲防御塔的伤害,她残血退到塔外,无限刷新链断了。
同样被她一套技能打成残血的风皇见状上前一步,试图用远程poke把她点死,完成反杀。
就在风皇站在原地放技能的时候,伽蓝忽然一个闪现再次进塔,小技能特效一闪,风皇当场丧命。
现场爆发出一阵尖叫,伽蓝扭头就走,黑长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残影,她撤得极快,但塔伤紧随而至,她被击中——没死!
伽蓝只剩三点血,但没死!
“教科书级的单杀!”
“就剩个血皮了,好走运啊。”
“这不是走运,是伤害计算。左正谊上学时的数学成绩肯定特别好。”
“确实,他一直很会算,上次玩雪灯也是。”
“算伤害算血量,算技能CD,算野怪刷新时间,算兵线推进速度……他的脑子怎么长的?每当我以为他上头了冲动了,他就冷静地告诉我:没冲动,他还在计算。”
“不愧是诸葛黛玉。”
“……我劝你谨言慎行。”
“哈哈,开玩笑的。”
左正谊本人上没上头不好说,但看他打比赛,解说和观众是很容易上头。
今天这两个解说仿佛是左正谊三十年老粉丝,一点也不怕引战,肆无忌惮地吹了起来。
被他们一带节奏,网络直播间里吹得更凶。
但这一切对比赛中的左正谊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他回到自家防御塔下吃了一个血包,稍微恢复了一点血量,把兵线清理干净,然后回城。
这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一整场,几乎是他的个人秀。
单杀——
法师、刺客、射手,遇到谁他就单杀谁。
新版伽蓝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但他并不一味追求金索的无限循环,他会配合适当的控制,将敌人捏得更死。虽然这样打操作手法会变得更复杂,但他的大脑仿佛会自动运转,一直不会出错。
开团——
伽蓝是个先手英雄,左正谊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和最合适的地点开启团战。
先进场输出,中间交给队友,再进场收割。
WSND三波团就推上了高地。
运营——
整整一局,XYZ试图避战发育,但WSND对兵线和野区资源的处理不露一丝破绽,像是用网兜束住了他们,一点点收紧勒口,直到水晶爆炸。
……
今天的WSND,准确地说,是今天的左正谊,他给人一种激进到极致反而稳得不行的感觉。
现场粉丝摇旗呐喊,解说口不择言:
“如果这个状态保持下去,我觉得爹队要冠了。”
“确实,冠军相显露出来了。”
“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输,你说他怎么输?他又能打又能指挥,脑子好像是计算机。”
“我建议所有战队,以后如果要打爹队,还是把伽蓝BAN了吧,然后再谈战术。”
“——恭喜WSND,暂时1:0领先!”
第一局结束,左正谊摘掉耳机,和队友一起下场。
他没想到赢得这么顺利——可能也不是一点都没想到,但他的发挥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现场的助威声在中场休息也不停,他们高喊左正谊的名字,那是一种任谁听了都要被撼动的激情。
台上台下、网上网下无数风光尽数汇聚于他一身,左正谊舒展了一下手指,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低声说:“我觉得我有点膨胀了。”
傅勇翻了个白眼:“才发现啊?你明明一直很膨胀。”
“不,今天格外膨胀。”左正谊把自己的袖子递给他,一脸假慌张,“菜勇,快拉住我,我要飘起来了。”
傅勇呕出口血:“操,别卖萌,恶心心。”
左正谊收起拙劣的演技,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在傅勇的痛嚎声里,WSND全队进了休息室。
然而,大门一关,意想不到的冷水突然朝左正谊泼了下来。
郑茂说:“正谊,下局你休息一下吧,让替补上。”
“?”
左正谊脸上冒出一个问号。郑茂轻咳一声:“是周经理的意思,他让你陪他在台下看一局,有话要跟你聊。”
左正谊:“……”
周建康没病吧?
什么话不能回基地聊,干吗不让他上场?
第29章 责任
任谁在最开心的时候被兜头浇一盆冷水,都会觉得扫兴至极。
左正谊气得差点冒烟儿,愤怒道:“我表现这么好,凭什么不能上场?”
郑茂一脸虚假的沉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你知道我说了不算。你去问周经理吧,他说不能上场,就是不能上场。”
“……”
左正谊两眼冒火,猛地一摔门,跑前台替补席上坐着去了。
周建康正在等他。
周建康今年三十六岁,比左正谊早出生整整十七年,差不多能当他爹。
如果说WSND是左正谊的半个家,那么周建康确实也算得上是他的半个爹。
——左正谊十五岁那年,是周建康亲自跑到潭舟岛,把他接来上海的。
在那之后,他们并不经常见面,但只要见到,总会好好聊几句。
周建康会问他最近状态怎么样、打得好不好,还告诉他,遇到困难可以找自己,然后鼓励他加油。
这让左正谊一度以为,周建康是个好脾气的领导。
后来才知道,其实周建康的脾气很暴,之所以只对他和颜悦色,是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他当着周建康的面哭了八个小时,硬生生把周建康哭心软了,从此化身为“慈父”,不忍心对他说重话。
后来,左正谊调入一队,他们开始频繁接触,周建康的态度也变得严格了。
但这种严格里带几分“刀子嘴豆腐心”的意味,以至于,左正谊根本不怕他,跟他顶嘴是家常便饭,偶尔被骂烦了,还会反过来“教训”他几句,说他不懂游戏不懂中单,整天站在领导的角度瞎指点,真烦人。
周建康每每被气得要死,又毫无办法。
毕竟,左正谊的carry程度足以令任何一个质疑他的人闭嘴,黑粉骂不动,领导也没话说。
但领导最擅长的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左正谊心想,周建康怕不是更年期了吧?就算对他冒险选伽蓝的举动不满意,也应该打完比赛回基地再开会啊。
比赛打到一半禁止他上场,发的是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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