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59)
谁知清醒后的管天任一把拉住季劫,道:
“我帮你。”
季劫以为他说要帮自己洗内裤,想了想,同意了,说:“好吧。”
记忆中,好像是自己刚认识管天任那段时间,管天任也遇到了季劫手x的事,而且确实帮自己洗过内裤。
谁知管天任站起身来,低着头羞涩地靠近季劫,然后伸手摸到季劫下面,竟然是要这样帮。
“喂……喂……!”季劫伸手推管天任,“你干嘛?”
“这样多别扭啊。”
“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管天任嗓子都在抖,浑身燥热,“我帮你。”
被人握住的感觉新奇而尴尬,季劫躲了两下,但管天任动作坚定,自己拒绝的心思又没那么坚定,因此很快就败下阵来,甚至把手搭在管天任的肩膀上,用来支撑。
两人之间靠的那么近,季劫灼热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管天任右耳连带着脖子都麻木了,整个人好像泡在锅里的水饺,隐隐要沸腾起来。
下面的东西出来后,季劫不好意思地用纸巾擦管天任被弄脏的手。奇怪的是季劫首先考虑的不是这件事本身有多荒谬,而是:管天任真的瘦了。
以前管天任用手摸自己,手心绵软,像个小包子。而现在,他的手骨骼嶙峋,带着长时间握笔后留下的茧子,握住那里时力道格外……让人知道是男人。
仔细把管天任那双手擦干净,季劫才略带埋怨地看着管天任,说:“你好烦。”
管天任心脏都快爆炸了,呆滞地看着季劫,没说话。
季劫又重复一遍,声音提高:“你好烦啊。”
管天任像是背诵一样回答:“没关系……你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这种事也能帮吗?”季劫微怒道。
“当、当然……”
其实季劫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他从衣柜里找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准备冲一冲身子。
路过管天任时看到管天任还是在那边发呆,于是用手拍了拍他:“快迟到了。”
管天任颤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说:
“季劫,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啊。”季劫莫名其妙道,看管天任受到如此惊吓,不得不反而低声安慰,“这有什么的。”
管天任别过脸,低着头,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变态?”
季劫更惊愕了:“不会啊。”
“……”
“我以前,不是还看过你那里吗。”季劫回忆了一下,道,“你以后有需要,我也会帮你的。”
管天任沉默了,靠近季劫,搂住他的腰。
季劫要洗澡,身上没穿衣服,皮肤光滑,温热的触感像是要烫坏管天任。
管天任一边抖一边想,自己的胆子真是太肥了!
要不是……要不是像季劫这样的傻瓜,他肯定不敢上手。但拥抱的感觉太好了,就算季劫反应过来要把他削成片放锅里涮了,管天任也愿意。
季劫比管天任高,管天任这样刚好能躺在季劫的脖子上,他笑了,说:“你怎么跟果果似的。”
说完大力抱住管天任,把他往肩上扛,开玩笑道:“走,跟我去洗澡!”
第45章
只可惜管天任不是果果,季劫不能把一个身高同样一米八的男人举到自己肩膀上,于是放弃了,他看看表,放下管天任,说:“行了,不闹了,我洗澡去。”
管天任被季劫拦腰举了一下,脸都红了,一听这话莫名其妙有些失望,摸了摸季劫的后背,看他走进浴室,才又躺到床上。
在管天任家里就是管爸爸做饭,轮不到管天任了。管天任的厨艺是管爸爸教的,味道相差不多,而且比管天任做得更细致。
季劫是个北方人,但好像更适应南方的口味。
第一次考试结束后,学校正式开始高三复习。复习是从高一的知识点开始,季劫感觉都是新的,不过这种系统的学习还是明晰,有时候一天上的课收获比他一年学的东西都多。
管天任也惊讶地发现季劫在理科方面很有天赋。相同的题目,只要做一遍就会记住,类似的错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而且记忆力很好,整本书看下来,连知识点在第几页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管天任在帮季劫讲题,季劫皱着眉指着,说:“这个是cos不是sin。”
管天任‘嗯?’的一声,仔细看了看,道:“你说得对。”
季劫把脸靠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上的铅笔,随便勾勒几下,迅速把题目的思路写完,然后说:“行了我懂了。好困,好烦,换一个别的类型吧。”
“……”
那道题是前年北京数学高考最后一道压轴题。整个北京市只有十三个人是完整做出来的。
季劫惊人的数学天赋在他高三那年才表露出来,高三上半学期数学成绩没下过一百,高三下半学期就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了。
当了季劫三年班主任的老师既不可思议又惊喜,逢人就说,季劫是他们班里的黑马。
黑马到不一定。理科思路大多相通,季劫擅长数学和物理,但需要背太多东西的化学相比起来就弱了不少。而且季劫的语文成绩比较烂,经常是数学将近满分,语文不及格。
这样严重的偏科让老师无可奈何,纷纷劝季劫报补习班。像季劫这样聪明的孩子,‘我带了这么多年班,也没见过’。班主任笑得如少女般羞涩,这般跟别人说。
季劫成绩好,管天任当然高兴,他很少再给季劫讲数学题,相比起来,更多的是语文的答题技巧。
需要背诵的古诗词,历年来的阅读题答案,各种答题技巧,管天任都帮季劫归类起来,做成小本子,可以随身携带。一道空闲的时候,管天任就催季劫拿出背两句。
季劫总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催十遍都不见他拿出本子背一会儿。但管天任知道季劫做事有主见,也不好太催促。
之前一直都说季劫执拗、顽固,可这种性格实际上表现在所有地方。打个比方,如果老师留得作业,季劫觉得有必要写,那么通宵熬夜都会完成。如果他觉得没有必要,老师怎么样强调重要性,季劫都不会写,更不会抄,敷衍都懒得敷衍。
更难能可贵的是,季劫根本不把学习当一回事。他很同意管天任的看法,曾经多次跟管天任提到:“只要咱们俩都能读一类本就行了。其他的,没什么要求。”
他最看重的还是每天晚上打给家里的电话。学习那么紧,季劫和管天任俩人对头看书要看到晚上十二点多,季劫还是跟坚持下来,有时候一打就是半个小时。
季文成听说季劫的数学成绩,呵呵笑得温和,随口问了句:“289的平方是多少啊?”
“83521”季劫随口就说。
季文成惊道:“很不错啊,儿子。那……立方呢?”
“……24137569”季劫迟疑了一下。
“……”季文成更惊了,“太厉害了,儿子。”
“不厉害,是你问的太简单。”季劫说,“这些立方平方其实是有规律的。比如……”
自从季文成监外执行以后,季文成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成熟。他长大了,除了被触碰底线,很多事情都是先考虑父母再考虑自己,因此季文成毫不吝惜的赞美季劫,季劫就更喜欢把事情和季文成分享,获得更多的肯定。当年那个恶性循环终于被打破。
自习室成了管天任和季劫相处时间最长的地方。季劫每天晚上十二点睡,六点起,睡眠不足,中午很容易犯困,就会趴在桌子上躺一躺。管天任说:“你这样多难受啊?不如躺在我腿上。”
“不行。”
“为什么啊?”
其实究竟是怕把他的腿压麻了,可还是找了个更嫌弃的借口,说:“你腿上没几两肉。”伸手捏捏管天任,道:“躺在上面跟躺在骨头上似的,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