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走了,游隼还不信似的,舔舔嘴唇看着金恪:“你是杀手?”
金恪夹着牌递过去,硬括的牌边仿佛无意刮过他手指:“再借你看一遍?”
游隼狐疑道:“你不会专杀我吧?”
金恪笑道:“怎么会。公平游戏……你呢?你是什么?”
游隼转着牌,两边嘴角扯起,又耷下去。是那种有点儿幼稚的笑。游大少爷把牌翻过来,看上去心情还挺好:“魔术师。牛逼不牛逼?”
《无证之咎》录一期要十几个小时,十点钟游戏正式开始,几个化妆间人来人往,都忙得脚不沾地。
九点半下楼,金恪看见游隼已经在节目组准备的车旁边站着了,看着正若有所思。
游隼一回头,看见金恪朝他走过来。
律师这个身份,对金恪来说不过是换套四件式西装。
金恪看见游隼紧盯着他,等他过来问道:“金恪,你觉得……你拿到的角色剧本怎么样?”
他抬眼笑了下:“各怀鬼胎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我最爱的推理游戏了,评论区随机揪红包
第31章 命运
游戏从十点钟正式开始, 不间断地录制八小时,到下午十八点钟结束。
但按照游戏的时间流速, 这八个小时算作两天一夜。
七个人分别乘了七辆车前往庄园, 车载广播轻柔地介绍说:“……我们现在正在前往的,是3号玩家律师先生的府邸,黄金庄园。
“故事发生在一个多世纪前的A城:作为A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 律师先生富有而待人和善,一向十分受A城的人们尊敬。这位律师先生已经年近五十岁,不过仍年富力强、体格健壮,只是膝下没有儿女, 许多年来也一直保持着单身。……这次受到律师先生的邀请,各位宾客将一起前往黄金庄园度过两天一夜的时光。”
广播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点, 玩家剧本上第一页就有的故事背景。现在再用广播说一遍, 可能也是为了路上给玩家打发时间。
车开进黄金庄园大门,缓缓地拐进花园小道。
入目的是一栋颇为古典的英式庄园,半新的象牙白砖墙, 不算顶大, 方方正正, 有上下两层,修剪整齐的灌木像城堡的壁垒似的,把庄园在当中拱起来。
游隼以为会是搭个棚子,在棚子里录这一期, 没想到是实地取景。
一辆辆车有条不紊地开进庄园, 在门口把客人放下后,又折返出了庄园。
一位管家打扮的老人候在门口。
进庄园前, 要把身上所有非角色所有的东西都交给节目组, 包括手机、电子表……一个多世纪前也没有这种玩意儿。
还在化装的时候, 游隼还瞧见节目组让李子骞把美瞳摘了,也不知道节目组成功没有。
临下车前,游隼最后看了眼时间:
九点五十。
还差十分钟,正式开始游戏。
宋书意和成昆已经到了,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等在门口。
成昆瞧见游隼,指了指游隼空着的两只手:“游隼,你行李呢,落车上了?”
每个人的化装间都是分开的,化装间的东西……很多。宾客们要去黄金庄园住一晚上,所以可以自己打包一个小行李箱带着。
游隼挑眉笑道:“就住一晚上,非得带行李么?”
成昆仿佛懂了什么一样,长长地啊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倒也是,用不上行李箱就不用带。”
游隼笑着过来,用手肘捣了下他胸口:“啊什么,别天天不懂装懂。”
从刚才抽牌的时候,宋书意就话少,这时候也抿着唇不说话,紧挨着自己的小箱子等人来齐。
不多久,黄渡、钱小天、李子骞也到了。
几个人都是上个世纪的西洋打扮,成昆、钱小天、李子骞都穿得挺体面,宋书意穿了条很有淑女气质的蕾丝裙;黄渡倒居然是军人打扮,看肩章军衔还不低的样子。黄渡本来就人高马大,海蓝色军装上身,身材更显魁梧,腰间别着一个皮枪囊。
游隼则有些不伦不类了:宽宽松松的衬衫,小腿收窄的马裤,一双长筒马靴,还有一顶像牛仔打扮的大帽子。
钱小天去摸了摸黄渡的枪囊,实的,不由得喔了一声:“黄哥,你还有枪啊!”
黄渡把枪囊向后别了别,嘿嘿一笑:“当然实的,哪有军官出门不带枪的!……怎么样,帅不帅?”
黄渡扭头看了眼车进来的方向:“金恪怎么还不到?”
这时候老管家走了过来,向各位来宾笑道:“各位尊贵的客人,我是黄金庄园的管家,我谨代表黄金庄园,向这栋庄园主人的朋友们表达衷心的欢迎……主人已盼望各位多日,但今天由于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出来迎接。”
他推开门:“小姐、先生们请跟我来,我领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先稍作休息。”
众人交换眼神,犹豫了一刻,便跟老管家进了大门。
游隼跟兄弟玩过密室,但没有玩过这种推理游戏:已知杀手,死者未知。谁都不知道谁会被杀死,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被杀死。
原来他以为最难玩的是杀手,六个抱团盯一个就行了,但现在……要想赢游戏,他们七个里最难玩的,未必是杀手。
游隼凭经验,先打量了打量这栋房子的内部结构:
走进玄关,右手/东侧直通一间宽敞明亮的会客厅,西洋装潢,望眼过去架子上摆着精巧的瓷器,墙上挂着鲜艳的油画,富丽堂皇中又不失庄重。靠东的窗棂前摆着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再从会客厅向里走,似乎还通着一个房间。但从外面匆匆一瞥,瞥不到那间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游隼心想:这都是节目组布置的么?都能动么?
左手/西侧应该是餐厅,连着厨房和西边的偏房。
走上楼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紧闭着一扇扇一模一样的房门。客人们的房间都在二楼,老管家引着他们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子骞和钱小天因为房间不够,去了东偏房的二楼房间。
背后的门轻轻地被老管家关上,游隼神经过敏似的回头看了眼,又回过头打量着自己的这间房间。
一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起居室: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占了一面墙的空衣柜和几个空柜子,墙上挂着几幅装饰画,一张木头桌子和一把配套的椅子。
厚厚的挂着流苏的深色窗帘紧紧闭着,只透过一丝光缝,阴郁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游隼快步过去,一把把窗帘拉开。明亮的白日光照进房间,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能是杀人游戏玩得少了,游隼一直有根神经在微弱地跳,像上紧了弦的发条玩具。他手心都是汗。
但游隼倒不担心这间房间被人动过什么手脚:从他下车到现在不到十分钟,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到十点钟。
杀人游戏还没到开场的时候。
房间亮堂起来,游隼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封着火漆印的信。
他拆开信封:
“那些要想成为游戏赢家就一定要注意的tips:
“1.本游戏为在不危及玩家人身安全前提下的模拟现实游戏,凶手的脚印、指纹、血迹,均可作为指控证据。
“2.庄园内的所有佣人均为与凶案无关的清白之身,不会协助凶手作案,不会协助玩家调查,也不会向玩家撒谎。
“3.真理法庭接受对每一例未逾追责期的罪行指控。”
最后一条读上去格外拗口。
追责期?
什么是追责期?
结合之前在抽牌之后听到的游戏规则,游隼猜这个“追责期”应该就是今天的八小时,在庄园内的“两天一夜”。
也就是说游戏结束了,再对杀手作出指控就没有用了。
游隼正要把信塞回信封收好,却猛然听见房间里不知道哪儿布置了个广播音箱,沉重、沉闷、嗡鸣着响起了一声钟声。
这钟声一声声地回荡下去,仿佛无穷无尽,每响一声,游隼的心脏也被迫跟着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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