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隼早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了,不过上次他这么想的时候觉得自己眼睛有毛病,人家金恪人那么好,他背地里这么想他。
但自从中午金恪对他干了那事儿,游大少爷现在看金恪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勾引。
游隼心想:我有问题他有问题?
金恪问道:“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么?”
游隼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想:金恪知道了?
不过金恪知道不知道,都已经不影响这局游戏的结局了。
“当然,如果我跟你没有特殊关系,那我刚才说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游隼洗牌似的交叉起所有文件,又掷垃圾一样把剩下的所有文件都扔进了桌子底下的垃圾桶,宋书意惊呼了声,不明白游隼这是在干什么。
他完全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哦,铺垫这么多,也是为了便于观众们理解,这期播出去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站起来,慢慢踱步到金恪椅子旁边,手撑着金恪的椅背。金恪微微侧过身,掸了掸雪茄看他。
“观众们,我先来为你们做一个介绍:3号玩家金恪,职业律师,被逐出家门的私生子,前二十年穷得叮当响,直到去军队服了兵役,退伍后突然多出一大笔钱,他用这笔钱去B城读了个法律学院的学位证,后来成了律师,专打遗产案官司,和场上每一个玩家都有人命关系。
“服兵役期间,用2号玩家黄渡冒顶军功的事敲诈了他不少钱。
“退伍后,和5号玩家钱小天给有钱人当了保镖,两个人合伙谋财害命。
“有钱后逃到了B城躲风头,又用这笔钱读了几年学。在B城期间,雇1号玩家成昆所扮演的角色和他的两个同伙去偷了三幅画,又向警察举报了他们的行踪,三个人落网,两个人死在监狱,最后只有1号玩家越狱成功。
“没几年后,娶了4号玩家李子骞有钱的堂姐,谋杀妻子后栽赃给了妻子的情夫。
“有个富有老头图6号玩家宋书意年轻漂亮,雇了她做护工,她骗到遗嘱后谋杀了老头,你收了她一大笔钱,帮她买通了法医做了伪证。”
游隼微微俯下身,敲着他椅背道:“我对你的归纳算完整么?”
金恪轻轻吐了口眼,抬眼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牌艺室的挂钟慢慢地快要走向五点五十五分,游戏已经接近结束。
游隼又倏然站直身,回头睃巡向一架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架着的摄像头,露出笑来,好像是在进行一场演讲。
“好,观众们,还记得我放在这场讨论会最开头的规则吗?”
“玩家要想获得胜利,必须本局游戏得满六十分。
“这是隐藏在剧本里高于所有规则的总规则。指控罪行四十分钟,暗线任务二十分……但玩家剧本上还有第三条隐藏任务可供选择,这条任务可以让一个玩家单独获得胜利,不过这条任务是什么,我暂时先不说。
“我不打算让在场的两位脱罪,所以我要先向真理法庭指控:6号玩家宋书意杀了5号玩家钱小天。
“知道玩家牌的第三条任务后,我相信这是误杀。6号玩家借携带进庄园的行李中带了一瓶氰-化物,而这瓶氰-化物在庄园的行李统计名单上标注的是安眠药。
“6号玩家宋书意在12点50分到13点整之间进入书房,把氰-化物溶在了放在金恪座位上的那杯茶水中,被钱小天误饮,导致死亡。”
宋书意一下子张大眼,看上去不可思议道:“游隼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游隼从口袋中掏出一瓶安眠药的药瓶放在桌子上:“这是那瓶毒药,可以接受法庭检查。”
宋书意一下子靠到椅子上,愣神地看着那瓶药。
之前她趁李子骞去“上厕所”的时候回房间找药没找到,原来偷走毒药的……是游隼。
她知道肯定有人开始怀疑是她下的毒了,毕竟捋一捋能推出来钱小天上楼前只有她去过二楼。但游隼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第三条任务是什么?
宋书意忽然反应过来,难道所有玩家的第三条任务是……
但她紧接着又反应过来:游隼为什么要揭发她,就算游隼想一个人赢,可他暗线任务不是还没完成吗?他们两个不是……队友吗?
那把纯银枪管,黑色枪柄的枪静静地压在牌桌中心。
“在我剧本的扉页,还印着另一句魔术师的准则:如果你想变出一个绝妙的魔术,那就务必要把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和魔术无关的地方去。”
“可惜了,”游隼笑笑,“如果李子骞不是想着去杀你,我这局能赢。”
宋书意下意识马上抬头,却发现游隼正抬眼皮看向金恪。
“我不用做暗线任务,也不需要指控出杀手罪行。”他说,“在扑克牌里,我是那张黑白Joker。”
他道:“我只需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找出当年入室抢劫抢走了我父亲过世后留下的三幅名画,还导致我母亲伤重在医院离世的凶手,然后杀了他;第二件……”
尖锐的呲啦一声,整张沉重的木牌桌被拖拽着向外,砰地撞在那几把没人的椅子上。
宋书意被吓了好一跳,猛然向后退站起身来,有些惊恐地看向金恪。金恪交叠着腿坐在那,仍然在神情温和地笑,小腿却挡在桌腿上,整张桌子被他斜向着自己的方向推过去,那把沉重的枪微微一颤,飞速向着金恪靠近。
咣当几声,空椅子被撞翻,纸页、照片在惯性中纷飞。
宋书意实在没忍住尖叫了一声——游隼居然翻跳上了桌子,肩背翻滚过一轮,又从桌子那头没发出多少声音地落地。
他从墙上抓下了那把和桌子上一个型号的□□,另一只手扣住了金恪去拿那支枪的手的手腕,枪口已经顶到金恪咽喉:“第二件事,杀了雇凶抢画的那个人……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把枪明明不应该有子弹,却沉闷的一声砰。
血从金恪咽喉炸开,浓稠的液体慢慢地淌过他的脖颈,浸透了洁白的衬衫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区揪红包吧,写累了,本来想正儿八经写个推理故事,但一个是游戏题材限制背景信息量,另一个都懒得看,我也懒得写了。有大纲,每章写什么都是定好的,这本当随笔练习了。
第40章 意思
局势瞬息万变, 宋书意惊得说不出话。
游隼怎么……
游隼手臂被枪管后坐力震得发麻,砰的一声响, 转轮被他扔到桌子上。“玩家隐藏的第三条任务: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 杀掉杀手……本条任务权重六十分。”
“可惜了,这局我要是能抽到玩家牌,我也能赢。”他扫见金恪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喉结在这种温热的红色液体中微微滚动,血溅到他衣领,也溅到他唇角。
在他翻滚过桌子时,金恪的手明显停顿了下, 及时让他扣住了他还没碰到枪柄的手。游隼抬眼,在扣动扳机前, 看见了金恪纵容的神色。
某一刻中, 游隼感觉到了易感期的冲动。
他不在易感期,却有种和易感期一样的冲动。暴力的冲动……情-欲的冲动。
他恍了下神,随即皱起眉头找回下面要说的话, 稍有些遗憾道:“亏我把黄渡死因瞒了这么久, 还想等着你们几个自相残杀。成昆是我杀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包纸巾扔给金恪, 向代表真理法庭的主摄像头象征性地举了下双手:“根据游戏规则:真理法庭接受对每一例未逾追责期的罪行指控……我自首。”
进庄园后放在桌子上的tips卡第三条:真理法庭接受对每一例未逾追责期的罪行指控。
这条不是用来提示玩家的,是用来警告玩家的:你可以杀人,但不要被人发现。
法庭之上,不论身份, 只论罪证。
所谓无证之咎, 是对本局游戏当中每一个人的最后提醒。
一墙之隔,古典高大的祖母钟敲响了第十八声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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