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然道:“说正经的,排练和正式演出又不一样,我们在上面嚼剩饭,人家坐在底下干看着,不会觉得无聊吗?”
丛安河认真想了想:“我没考虑。”
“渣男。”
丛安河:“还好吧,万一他喜欢呢。”
“哈哈,行。”陈与然无语:“你约的人你怎么都有理。”
丛安河笑笑,闭目养神。
陈与然试妆的顺序排在丛安河后面,暂时没事情做,索性坐倒在一边,一刻不停地摆弄手机。
她朋友多,社交平台来回切,打字的手快出残影,间歇还不忘惦记丛安河的约会对象到底是哪路神仙,心道,好好一个omega,遇上丛安河这么个B性恋算倒大霉了。
丛安河妆面做得简单,他换好衣服,造型师动手给他做发型。刚撩开发尾,造型师便倒抽一口凉气。
陈与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上一秒还在低自拍的发际线,下一秒便暗中投去视线。
alpha的脖子一如老虎屁股,摸是摸不得,好奇总归难免。天气好,室内没开灯,只有化妆镜灯光刺眼。
“李想”和“李智”婚后财务分开,“李想”只有夜校教师这一份薪资,他温吞又没个性,穿的衣服也半新不旧。
丛安河新换的戏服是一件白色内衬,质地柔软,外面披着针脚粗糙的墨绿色薄毛衣外套。
领口开得低,和他来时穿的卫衣大有不同,理所当然露出一段后颈。
alpha腺体比omega的位置偏下,大约差一节颈椎的距离。
陈与然偷看时态度严谨认真,看清的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瞎了眼。虎躯一震,手机差点儿吓得掉在地上。
那是咬痕。
完全没刺破皮肤,所以颜色很淡,模糊得像是洗过两三次的纹身贴。
比起alpha狩猎时必会留下的尖锐齿痕,更像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不是alpha,那就是omega下的嘴。
……哪位武松?
信息量太大,一两秒时间很难消化。
陈与然震惊非常。她木着脸移开视线,死盯手机欲盖弥彰,耳朵却竖得很高,气都忘了喘。
丛安河抬手,指腹轻抚后颈并不明显的凹陷。待会儿摄像要进来拍近景,他怕节目播出闹出天大话题,索性嘱托造型老师帮他遮住。
“麻烦你,辛苦。”
造型师是位beta,从业经验丰富,她不知道给业内多少omega打过掩护,但这还是第一次要给alpha遮咬痕。
太新鲜了。以至于她捡起遮瑕笔,手都亢奋得发抖:“不辛苦,不辛苦。痕迹浅,我保证盖得镜头贴上去都拍不出来。”
丛安河笑说:“那真是谢谢了。想喝什么咖啡,我请你。”
对于丛安河波澜不惊无事发生的做派,陈与然大为震撼。
到底是脸皮太厚还是心太大她无从考究,没多久,化妆间门被从外推开,两位摄像扛着机器进来拍摄。
两人没在化妆间待太久,很快其中一位接到电话,匆匆往外赶。丛安河看了眼时间,整理好衣服也跟着出门。
门口的中央空调嗡响声低沉,水泥地被晒成很亮的银白色。
不约而同,戚不照今天也戴口罩和鸭舌帽,安坐在前台登记。
笔是塑料壳圆珠笔,几块钱能买一打。他握笔时骨节更显分明,青蓝色筋脉如低矮山脊起伏,掌心宽大而干燥,让丛安河还没靠近两步便想起些荒唐事。
昨夜他不知哪根筋搭错,捧起戚不照的脸问出那句酸得要命的胡话。戚不照愣了下,没作回答。
大概不能怪酒精坏事。
尽管醉得很厉害,连左右上下都难分清,但他确然没能断片。
一个神思恍惚无意纵容,一个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他们像做贼,藏进浴室。没有镜头,门被带上,光那么昏暗,然后距离骤然缩近,在归零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吻前,戚不照突然眉头紧皱,偏过脸,在他颈侧落下一道吐息。
他耳后烫得活像发高烧,戚不照却突然发了脾气,手一挥打翻水台上的身体乳,随后唇便落上后颈,微痛后留下一块玩笑样的咬痕。
咬完就跑路,丛安河实在晕得要命,几步都不愿走,直接在浴缸里睡过去。
玫瑰香气清冽且甜蜜,他醒时浑身酸痛,睡时却以为一夜好眠。
回过神,前台已核实完个人信息,做好登记,把证件退回来。
丛安河站到他身侧,薄薄一张身份证件被工作人员递出去,旋即便被戚不照摁进手心。
大头照一闪而过。
短发,眉目俊美精致,笑起来懒懒的,还没褪尽的青涩。再多的来不及看清,丛安河视线追过去,最后埋进戚不照的口袋。
他不满丛安河连声招呼都没打,摘下帽子晃了两下。
“不好意思了,又是我。”
丛安河还惦记着那张证件照,他觉得眼熟,具体在哪儿见过又不甚清楚。
想得入神,连声招呼都没打,戚不照看他愈发像在看无情的混蛋,眼神哀怨如有实质。丛安河被看得浑身发毛,干脆不再细想抛之脑后。
“又是你,”丛安河把他帽子卡回去,摁着揉了两下,两分安抚八分逗弄:“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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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的信息素参考修道院玫瑰
第29章 give me a shot
丛安河带戚不照和导演制片打了招呼,把人推进化妆间。
戚不照进门摘下口罩,陈与然和造型师一齐夸张抽气。
丛安河心觉好笑,他不轻不重地敲一下戚不照的帽檐,介绍:“戚举,来我们这儿转转。”
鸭舌帽帽檐把戚不照的眼睛遮住,他往上抬了一寸看人。
“你们好。”
“你好……你好。”陈与然嘴巴都干了,难得腼腆又局促。
戚不照额前碎发散乱,丛安河垂头扫了眼。美色当前,很能理解。
他不清楚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总之戚不照的轮椅刚停在对面的化妆镜前,陈与然就一把把他扯近。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得瑟?”陈与然咬牙切齿。
丛安河挺无辜,眨眨眼:“我得瑟什么了。”
陈与然冷笑两声:“你进门的时候和刚才都是那副表情,特得意,特显摆,我和李姐都看见了,四只眼睛都看见了。是不是李姐!”
造型师沉痛点头。
丛安河哦了声:“没有吧。”
陈与然继续冷笑。
摄像还在门外,化妆间里算上戚不照只有四个人。造型师对脸敏感,她实在好奇:“我听说今天来的omega是个女人。”
神情带试探,丛安河有些意外。他竖起手指在嘴边嘘了声:“保密。”
陈与然愣了下,好半天才偏过头打量。戚不照坐在对面,露出小半侧脸,手里摆弄着铁皮了一半的遮瑕盘,指骨修长流畅。眉毛偏浓,走势凌厉,高耸眉骨下的睫毛长如羽翼。
她感叹:“差点儿被长头发骗过去了,细看轮廓眉眼……好美好帅一男的。”
“陈小姐,”丛安河提醒:“擦擦口水。”
陈与然不情不愿,把视线挪开,趁丛安河没留意又瞟几眼。她重重叹气:“你一个B性恋真是好大的福气。”
丛安河:“……”
“小安哥。”戚不照偏过头叫他。
“来了。”
丛安河着重对着陈与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拉拉链一样把自己嘴巴合上,冲他回敬个OK。
戚不照帽子戴了一路,头发被压得凌乱。丛安河随手抽出一把梳子,梳子柄是很钝的尖头,轻轻撩起他额头两侧的碎发,打量完又放下。
“怎么了。”戚不照说:“这不是假发,我没秃。”
丛安河被逗笑:“我是觉得你天灵盖形状不错,剃秃应该也好看。”
戚不照竟然点头:“好,可以考虑。”
“……我开玩笑的。”
戚不照:“哦。”竟然有两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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