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伯格不理解地摇头:“这是父亲留下的事业,我不可能……”
弗林特:“那明白了吗,你并没有被抛弃。如果他是个有事业心的男孩,就算你参与了决策,也改变不了什么。到了这个时间点,他仍然会选择离开,去追求他的事业。”
赫尔伯格:“……”
赫尔伯格没有说话。
弗林特:“曼哈顿有很多好大学,如果他都没有申请工作,那也许他纯粹就是热爱研究。遇到感兴趣的项目,他就会去。今年他在俄勒冈,明年后年也许就去了新奥尔良,也可能回来纽约。”
赫尔伯格:“你是在劝我放弃吗?”
弗林特:“对于追求家庭稳定的人来说,这是再糟糕不过的结婚对象。但是对于工作忙碌,没空天天腻在一起,但又有私人飞机的人来说,我看正正好好。”
赫尔伯格:“……”
弗林特:“我不是在劝你去追求他,赫尔伯格。但畏首畏尾只会让你痛苦。你当年接下你父亲的家业时,那股魄力可真漂亮呀。”
赫尔伯格:“那时是没办法。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弗林特发出了短促的不认同声:“看清你自己。你完美地继承了曼森家族的强大和勇敢,赫尔伯格。”
赫尔伯格的眉毛微微地抬了起来。弗林特严肃的口吻使他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只是保守,谨慎,但这不妨碍你勇敢。要知道,谨慎的猎人永远是活到最后的。”
赫尔伯格苦笑出声:“你这样宠着我,是会被父亲骂的,弗林特叔叔。”
弗林特:“那让他有本事从天堂伸嘴来骂呀。”
他们都笑出来。赫尔伯格眼中迷茫的雾气已经散去,目光变得清澈。
“……天啦,你再不出发,早上的会可是赶不上了。”弗林特抱怨。
赫尔伯格侧过头,隔着门望向那里的男孩。最终说:“我今天请病假,弗林特。”
弗林特:“……我劝了半天,原来是自己遭殃呀!”
赫尔伯格笑了笑:“早上的会,就拜托了。”
趁赫尔伯格打电话的时间,瑟斯曼整理着自己的箱子。心想:难道,z先生有那么点不希望我去……不可能。如果是这样,过去半年又算什么呢……
但是,要怎么解释他刚才的态度……
啊啊啊为什么非要解释啊!
瑟斯曼把盒子一扔,开始生自己的气。
厨房门打开,赫尔伯格走了出来,瑟斯曼立刻忘了刚才的懊恼,跑过去问:“z先生,要去公司了吗?”
“今天我休息。”赫尔伯格说,“今天……是我们公司纪念日,全体放假。”并强调。
瑟斯曼:“……?”
赫尔伯格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也不需要工作。”
瑟斯曼:“这边学校的工作已经辞了。”
赫尔伯格:“好……我们出去走走。”
“走走?”
“……随便走走,吃个饭……”一顿,“你没有其他安排吧?”
瑟斯曼摇摇头,赫尔伯格松口气。
瑟斯曼心里嘀咕:什么走走,搞得像约会一样……
可别好端端的又害得我自作多情……
半小时后,瑟斯曼站在了高级西装定制的裁缝铺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外守着的安保人员,并听到赫尔伯格对裁缝说:“给他做两套。一套正装,一套晚宴穿。”
瑟斯曼先是震惊:“给我?”急忙把赫尔伯格扯到角落,“等等z先生,我们只是出来……走走?”
赫尔伯格:“你那件西装淋了雨,不是已经变形了吗。经济学家的研究会多得很,是打算这么皱巴巴地参加吗。”
瑟斯曼呻吟:“可我还不起那么多钱啊……”
赫尔伯格听到“还钱”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还有这回事。仔细想了想,目光一动:“那就当……衣服是我借给你的。你得回来还给我。”躲开他的目光,声音低了一分,“不要这么一走了之……”
瑟斯曼望着赫尔伯格,心咯噔一下跳得更快了。
他又来了……那副样子……
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瑟斯曼一边想,一边耳朵热起来。赫尔伯格没事人一样地继续对裁缝交代,留瑟斯曼一个人纠结:天哪……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赫尔伯格一丝不苟地为他选款式和材料,全程瑟斯曼总是分心收集赫尔伯格的每个眼神,来证明自己没有自作多情,又因为对方时不时看手机,而反驳自己的观点。搞得他心脏难受地乱跳,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以换取胸腔暂时的平静。
裁缝建议衬衫买成衣,为瑟斯曼挑选了几套,搭配着领带。瑟斯曼有些不自然地穿着新衬衫走出来,发现赫尔伯格还在专心划手机屏幕,一副高效工作的样子,便不好意思打扰他。在他面前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赫尔伯格偶尔抬起眼。
“啊……”赫尔伯格顿时放下手机,站起来绕着瑟斯曼看,为他整整衣领,拍拍肩膀。高级衬衫那挺阔修身的质感完全除去了瑟斯曼身上的学生气。如果要选择一件服装,既衬托人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又包裹出那喜爱运动的健康肉体,这件事唯有高级衬衫可以做到。
赫尔伯格盯着他上下看了半天,说:“试试别的。”瑟斯曼乖乖点头,又进了更衣室。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垂帘后,赫尔伯格赶紧坐下来打开手机,继续紧急划屏幕。
过了一会儿,瑟斯曼又出来征求他的意见。等他再次进去后,赫尔伯格又拿起手机,给安保队的队长回复消息:我们接下来去一家餐厅叫普罗旺斯的秘密。
然后抓紧时间点开弗林特的对话框:
弗林特叔叔,给你发了个链接,请尽快搞定。
公司里,弗林特的手机震了一下,把老花眼镜推到鼻梁上,仔细看链接标题,眉头皱了起来:专业策划恋爱表白,给ta终身难忘的惊喜!
每次瑟斯曼一出来,赫尔伯格就放下手机正经地看他的衬衫。对方转身一走,他又开始埋头安排。瑟斯曼以为自己在严重打扰赫尔伯格的工作,试衣结束后真是大松一口气。
“曼森先生,”裁缝礼貌地问,“打包哪几件呢?”
瑟斯曼:几件??
赫尔伯格:“我挑不出什么毛病。他穿每一件都很完美。都要了吧。”
瑟斯曼:都……?!
裁缝熟练地点头:“还是给您送到老地址吗?”
赫尔伯格:“不,等我发新的地址给你。”
瑟斯曼过于震惊,奋力扯赫尔伯格的胳膊:“z先生……不需要那么多吧!”
赫尔伯格不防备被拽了一下,手机落到地毯上。瑟斯曼赶紧帮他捡起来。在屏幕转向瑟斯曼的瞬间,赫尔伯格露出了紧张的表情:“给我……!”
瑟斯曼愣了两秒,把手机递给了他。
那亮着的屏幕上仍保留着那几个文章标题:
《普罗旺斯的秘密-纽约最适合约会的餐厅》
《专业策划恋爱表白,给ta终身难忘的惊喜!》
《第一次约会能牵手吗》等等。
赫尔伯格关掉了屏幕,心想:应该……没看见吧。
瑟斯曼快步走出了店铺,僵硬地面对街道站着。裁缝铺两边,黑衣的安保人员的对讲器响了起来:各队注意,下一站去普罗旺斯的秘密,注意距离,不要跟丢。
瑟斯曼的脖子慢慢地变红,然后是耳朵,脸颊。身后一声门响,赫尔伯格的脚步声从后方有些迟疑地接近。
赫尔伯格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放心地偷看瑟斯曼,发现他的耳朵很红。恰逢对方也回过头来偷看他。两人的目光遇上,有一瞬间的慌乱,目光试图躲避,却被一股不可抗力逼迫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而且,都因为狂乱的心跳,而目光颤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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