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叙心很大,好似完全没察觉出周赴的冷漠,没一会又发了条。
【容叙:我今天想送玫瑰给识青,周哥等会方便开门收一下吗?】
周赴刚喝了一口豆浆,差点噎到,他狞笑地捶了捶胸口把那口豆浆顺下去,脸上带着阴冷的杀意,狠狠敲了几个字。
【Zhoupapa:可以啊,顺手的事。】
【容叙:太好了,谢谢周哥,那我把花送到你家哈。】
【Zhoupapa:好的,地址是林宜路159号太阳湾5-901。】
容叙回了个:【和你聊天真开心.jpg】
周赴发完后,面无表情打开朋友的对话框:【等会有玫瑰花送到你那,你帮我收一下然后直接扔掉就行,改天请你喝酒。】
朋友:【oooook。】
周赴这种老狐狸当然知道容叙把他拉群里是打得什么鬼主意,索性将计就计,准备狠狠让容叙吃个瘪。
没一会,路识青起床洗漱好恹恹地来吃早饭。
这几个月路识青早中午三餐往往都是在容叙家解决的,容叙厨艺一绝,哪怕烧个粥也比餐厅做得花样百出,很合路识青胃口。
容叙几乎塞满路识青生活的每个角落,乍一离开,连早饭都吃得索然无味。
路识青更难过了。
他早该在之前察觉到容叙占据生活大部分存在感时就该抽身而退,而不是因为拖延症一直拖到现在,身体心理全都不舒服。
都赶得上戒断反应了。
路识青没吃几口就吃不下,蔫蔫地坐在那往手机上看了下。
没人给他发消息。
算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今天开始他要逐渐习惯没有容叙的日子,恢复一年多前一个人时的状态。
嗯,他之前一个人时会干啥来着?
刷容叙的剧……
路识青头更疼了。
即将进组,周赴这儿还有《三枚铜钱》的剧本,路识青逼迫自己不去想容叙,索性窝在沙发上钻研剧本。
周赴在朋友的消息,只是等了没一会,门口传来门铃声。
打开门一看,周赴一愣。
“谢总?”
谢行阑西装笔挺站在门口,轻轻一点头:“我来找识青。”
周赴赶紧让他进来。
路识青披着头发屈膝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听到脚步声疑惑抬头,瞧见是谢行阑赶紧把腿放下:“你怎么来了?”
谢行阑坐在他身边,蹙眉看着路识青眼底的乌青:“没睡好吗?”
路识青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还、还好。”
谢行阑还想再问什么,门铃又响了。
周赴心中嘀咕,今天他家怎么这么热闹?
这样想着,他又过去开门。
只是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嗅到一股浓烈的玫瑰香扑面而来,入目也是一片浓艳的红色。
周赴一愣。
门彻底打开,同城快送的三个工作人员每人都抱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甚至脚边还有几束,密密麻麻得有几百朵玫瑰。
周赴:“?”
工作人员拿着单子和他确定:“容先生送给路先生的六百六十六枝玫瑰,请确认下是不是本人。”
周赴脸都绿了。
周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就要拒收,手机突然响了。
是容叙的语音电话。
周赴面无表情地划开,接通。
容叙开朗的声音从中传来:“周哥,收到玫瑰了吗?”
周赴皮笑肉不笑:“你怎么送到这个地址来了?”
容叙“嗯?”了声,语调透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这是窦濯经纪人之前给周哥寄酒的地址,我随便找了下就送来了……啊?难道周哥刚才发给我的地址不是这个吗,我没细看。”
周赴:“……”
草!
怪不得这厮刚才说话这么含糊,敢情早就看出自己在故意钓鱼。
两个钓鱼佬对着钓。
周赴的房子是大平层,打开门越过玄关就是客厅,外面说话的声音很快飘了进去。
路识青本来在和谢行阑说话,听到周赴好一会都没回来,探着头问:“周哥,谁来了呀?”
谢行阑冷淡偏头看过去。
玫瑰花的颜色太过吸睛,路识青还在迷惑是谁在追求周哥吗,手机就传来一条消息。
【AAAAA:识青,花房的玫瑰开了,剪下几枝送给你。】
路识青一愣。
周赴也不好当着路识青的面拒签,只好捏着鼻子让工作人员把玫瑰送了进来。
路识青茫然看着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被送进来,几乎塞满周赴的玄关。
这叫……几枝?
容叙是把整个花房所有的玫瑰都送来了吧。
周赴关上门,不情不愿地把沾满香水味的卡片递给路识青。
“容叙送的。”
路识青呆呆接过,展开看了一眼。
【to Cyan
My heart is like the golden casket of thy kiss。】
「我的心就像那珍藏着你亲吻的金色宝匣。」
——是一本诗集里的诗。
路识青:“……”
路识青脸唰的红透了。
手写的字体漂亮又潇洒,特别是kiss这个单词旁边还画了个花里胡哨的几颗心,着重强调一样。
哪怕不被允许追路识青,容叙也能脸皮厚到第二天就送来玫瑰,大胆又热烈地示爱,恨不得向所有人知道自己正在追求路识青。
路识青捏着卡片,眼睛像是被玫瑰的红刺痛了一样,有点不敢去看。
谢行阑在瞥见卡片上的诗后,眼神彻底阴沉下来。
容叙……
周赴窥着路识青的神色,见他满脸纠结却依然没把卡片放下,试探着问。
“识青,这玫瑰……要扔掉吗?”
路识青“啊”了下,小心翼翼看着玄关成堆的花束,一时下不了决心。
他从来没有被人追求过,觉得很新奇,加上容叙终于给他发消息的隐秘喜悦弥漫心中,和本能畏惧的亲密关系在来回拉锯。
还没等拉锯出个所以然来,谢行阑漠然替他做了决定:“既然不喜欢,那就扔出去。”
路识青心里咯噔一下。
周赴犹豫:“那我就……扔了?”
路识青捏着卡片的两指猛地用力,胸口好像有种情绪要从喉咙蹦出来,顺应本心把花留下。
容叙的追求对他而言太过离谱,路识青本来就混乱得头疼,怎么努力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可被容叙的存在感占据的心理太过习惯和依赖,一时间又没办法拒绝。
他一向没主见惯了,特别是混乱的时候特别希望有人来帮他做决定。
现在最强势的谢行阑和周赴都在跟前,要是在之前路识青早就做鸵鸟乖乖地任由两个人把玫瑰给扔出去……
心口的情绪还在盘踞、撕扯,难受得路识青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突然。
“不……不扔。”
正要去玄关的周赴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谢行阑眼瞳的冷意越发深了。
路识青耳根通红,说完这句“不扔”后似乎用光他所有的勇气。
他像是明知道做错了事却还想硬着头皮解释,头都不敢抬,蚊子嗡嗡嗡一样磕磕绊绊地说:“扔了会……可、可……咳!可惜。”
谢行阑漫不经心地把那张卡片从路识青手里抽出来,冷眼看着那句情诗,语调淡淡的。
“你喜欢他?”
路识青下意识摇头。
谢行阑本来以为这是否认,就听路识青干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谢行阑五指一拢,用力将那张卡片团成皱巴巴一团,又换了个问题。
“你喜欢男人?”
路识青微微一怔。
这两天他心里太过慌乱,如果不是谢行阑问他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喜欢……男人?
容叙压在他身上强行扶着他的下巴亲吻时,路识青浑身细密地发抖,心脏急跳,全然忘记了呼吸,敏锐地感知着容叙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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