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确定了,路识青就是个人前高冷人后骚话一套又一套的闷骚。
更可爱了。
周赴不知道自己被套了话,又寒暄几句,再三感谢地离开。
但刚一关上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好像听到房间里容叙又在笑。
到底什么视频,这么可乐吗?
路识青窝在酒店房间看了一晚上的剧。
第二天一早天气严寒,却还是得挣扎着爬起来去拍戏。
路识青脚踝受伤的事李导已经知道了,特意安排了妆造老师来帮他穿衣服,好在之后一个月都是冬天的戏,腿上盖个毯子能把脚上的支具面前遮掩住,不碍什么事。
北城昨晚又下了场雪,今天开年第一场戏就是在影视城最北边的一处室外树林拍冬狩刺杀的剧情。
《长安意》中的主线剧情,就是赵倬追查旧案,却被京中几股势力屡次阻挠。
冬狩刺杀便是其中之一,太子方势力想要趁乱灭赵倬的口。
今天天晴无风,气温零下七八度,寒意依然刺骨寒冷。
路识青裹成个球,两个妆造师帮他换好衣服化好妆后,他正想靠自己蹦跶到剧中的轮椅上去,一只手突然斜斜从旁边伸来。
路识青一仰头。
容叙已经做好妆造,垂着眸带着笑意看他。
两个轮椅离了没半步路,用不着抱。
容叙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散德行,小心地把路识青扶到轮椅上坐着:“今天天冷,要不要腰后、腿上贴几个暖贴?”
路识青摇摇头:“不用。”
贵公子打扮的路识青看起来温顺得不得了,但只要一想和微信上骚话不断的反差,容叙就忍不住想笑。
冬狩的场地已经围了起来,两人跟着工作人员去了片场。
李导瞧见他们过来,态度莫名热情:“识青来了啊,冷不冷,你的小手炉道具老师特意添了点炭,你冷就捧着暖暖手。”
路识青受宠若惊,乖乖道谢说好。
容叙懒洋洋坐在路识青轮椅扶手上,半个身子歪着几乎把路识青笼罩住:“导演,我的呢?”
李导瞥他:“你天天开屏,身上那么多孔雀毛,自己个儿发热去吧。”
容孔雀:“……”
区别对待啊。
因为是外景,树林的片场有一段路极其泥泞,轮椅有点推不过去。
李导正要找个身强力壮的工作人员来背路识青,就见容叙溜达过去,俯下身对着路识青说了什么,随后笑了笑,直接伸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李导:“……”
其他人:“……”
容叙的动作太自然了,甚至路识青也没有丝毫排斥地伸手攀着他宽阔的肩,熟悉得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周围人都傻了。
这这是在拍偶像剧吗?
容叙脸皮厚根本没觉得有什么,还在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帮忙搬下轮椅。”
工作人员:“啊……呃,哦哦哦!”
路识青脚受伤这两天,容叙抱他好多个来回,就算再差的适应能力现在也习惯了。
“我穿了好多衣服。”路识青很怕压着容叙,恨不得腰也跟着使劲儿往上抬给他减轻点重量,“会不会很沉?”
容叙拿捏路识青很有一套,不像之前那样骚话连篇:“如果我说沉,路老师是不是要挑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来抱你?小洪怎么样,他虽然话痨自来熟,但力气很大……”
路识青一听赶紧伸爪子拽住容叙肩膀的衣服:“不要,不要别人!辛苦容老师了。”
容叙哼笑一声。
难走的路就那一段,很快就到了影视城修建好的青石板路。
片场已经全部布置好,还有几只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小鹿正在雪中撒蹄子跑来跑去。
路识青坐回轮椅,估摸着时间开始酝酿情绪入戏。
第一场镜头是赵倬遇刺,外人看来还是小白花的赵沉寻着急忙慌想要去救兄长——实则是添乱,跌落雪地中被刺客拿刀抵着脖子威胁赵倬。
路识青准备跌落的雪地下面特意放了一层海绵垫,省得腿又伤上加伤。
片场有序地布置完毕后,群演也准备好。
随着场记打板,容叙手持那把长枪按照武术指导的招式和群演刺客登时对打起来。
赵倬武艺高强,前来刺杀的刺客全然不是他的对手,眼看着就要把所有刺客斩杀。
突然,身后传来声熟悉的:“兄长!”
赵倬一直握得长枪稳稳的手一颤,锵地一声将刺客挥开,沉着脸回头看去。
赵沉寻一身锦衣大氅,面如冠玉端坐雪中,不谙世事的金贵小公子似乎被满地的尸首吓住了,眼眸瞪大:“这是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像是看到什么,突然朝着前方伸出手。
“兄长小心!”
赵沉寻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去救赵倬,却完全忘记了双腿无法动,踉跄着扑到在地,层层叠叠的衣衫和鹤氅跌落雪中。
他跌下轮椅后似乎因那股本能愣住了。
在赵倬看不到的地方,眼眸闪现一股怨恨和懊恼。
赵倬头也不回地长枪反手一挥,将要偷袭的刺客直接斩杀,踩着满地的雪飞快想要去赵沉寻身边。
始终站在赵沉寻轮椅后的小厮突然露出个笑容,动作迅速地上前,带着剑茧的手一把掐住赵沉寻的脖颈往后狠狠一勒。
赵沉寻呼吸顿时窒住。
赵倬脚步一顿。
小厮笑着说:“赵将军要是再往前一步,小侯爷这纤细的脖子可就要断了。”
赵倬漠然看他,神色看不出情绪:“你想做什么。”
小厮说:“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以命换命吗,你自戕,我便放他。”
赵沉寻眼眸睁大。
他被扼住脖颈,一只手还被反手别在腰后,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从没受过这种苦,眼泪簌簌往下落,却还在挣扎着朝赵倬摇头。
“不……”
赵倬似乎笑了,语调散漫:“你想杀就杀便是,连中原话都不精通还学人谈条件?”
刺客一怔:“他不是你胞弟吗?”
赵倬似笑非笑:“就算我当真自戕,他也活不了,不如你杀了他,我再杀你报仇。”
赵沉寻呆呆看他。
刺客似乎也被中原人的手段吓住了,扼住赵沉寻的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用力。
赵倬浑身是血,手持长枪随意一甩,姿态随意又淡然地偏着头看枪上缓缓滑落到雪地的血,他似乎听到什么,眼眸一闪,嘴唇微动。
“杀。”
尾音刚落,一支箭倏地从远处射来,准确无误射入刺客眉心。
刺客双眸倏地瞪圆,踉跄着往后一仰,死不瞑目。
血溅在赵沉寻雪白的脸侧,温热腥臭。
姗姗来迟的姜孔念带着人策马而至,看到满地尸首微微蹙眉。
赵倬随手将长枪抛给手下,满身是血地走向好像吓呆的赵沉寻。
轮椅已深陷下去暂时无法用,赵倬单膝跪下,轻飘飘地把赵沉寻打横抱了起来。
赵沉寻脸颊带血,衬着这张脸越发艳丽。
他茫然看着赵倬许久,眼尾滑下两行泪,突然抬手扇向赵倬的侧脸。
赵沉寻被吓住了,手脚全都无力,与其说是扇,倒不如说是抚。
赵倬脸顺着他打的方向微微一侧,眸光古井无波,淡淡道:“生气了?”
赵沉寻死死咬着唇,好像受了委屈无法诉说,只能抬着发抖的手又打了他一下。
赵倬沙场长大,这两下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如果打我能让你高兴,那你可以继续打,但超过三下我就把你扔雪地里,自己爬回去。”
一旁的姜孔念瞥他,似乎觉得此人怎么不说人话。
赵沉寻眼眶通红,泪水汹涌而出,积攒着力气突然扑上去,死死咬住赵倬的脖颈,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不知道是鼻间还是唇间的血腥味,赵沉寻唇角溢出鲜血,恨不得撕咬下赵倬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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