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是一本习题册,那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解的题,而她的题,我没有办法帮她解。”郁寻春笑了笑,“光是解我自己的题,就很劳神了。”
这道题,郁寻春自己都还没有完全解开。
宴青川闻言轻笑,问他:“冷不冷?”
郁寻春点头:“有一点点。”
虽然天气已经越来越暖和,也脱下了冬天厚重的大衣,但这个时节,江边的风依旧很凉。
“我也有点冷。”
“那我们快回——”
话没说完,宴青川已经展开风衣,将郁寻春整个裹进怀里。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胸前虽然被风吹得有点凉,但后背热滚滚的。
两人抱在一起,相贴的前胸很快就暖和起来。
宴青川将脸放在郁寻春头顶,侧目望着江对岸的霓虹。
郁寻春轻轻抬臂在衣下环住宴青川的腰。
两人静静抱着,宴青川看他也望着江面,问:“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寻寻,你知道吗,你是一个特别棒的小孩。”
“你瞎说什么,什么小孩。”
郁寻春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宴青川收紧手臂,不让他动。
虽然郁寻春总是嘴硬,但在宴青川看来,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勇敢和坚韧的小朋友了。
他又开始抱着郁寻春蹭。
郁寻春无语:“宴青川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头发被他蹭得乱七八糟,伸手去推他,宴青川微微后仰躲开脸上的手,低头问:“可不可以咬一口?”
“不可以。”话音未落,宴青川咬住了郁寻春一根手指。
“脏不脏啊宴青川,我又没洗手!”
宴青川松嘴,郁寻春食指指节上多了两个牙印。
宴青川捏着他指节搓了两下:“所以洗了手就能咬了吗?”
“……你是狗吗,什么都想咬两口。”
“汪。”
郁寻春一愣,被他给整笑了。
看他笑起来,宴青川更起劲了,一边汪汪叫,一边去咬他。
郁寻春的腰被他箍着,只能一个劲地往后仰,一只手抓着宴青川的衣服,一只手去捂他的狗嘴。
“算我求你,别叫了,别人都在看你,丢不丢脸?”
宴青川才不管呢,就叫就叫:“汪汪汪汪汪。”
“你真的烦死了!”
嘴上这样说,郁寻春脸上的笑却没停下。
他腰后抵着江边的护栏,人往后探出半边,宴青川单手搂着他,抓住他另外一只手:“那你给我咬一口。”
磨人得很,烦人得很!
郁寻春不耐烦地把脸往他那边递了递:“给你给你给你,咬吧咬吧。”
宴青川反而往后缩了缩。
要不是教养在那里,他真想骂句粗话。
怎么这么可爱啊!
小猫太可爱,是会被一口吞掉的。
宴青川眸色发沉,郁寻春没有注意到,见他往后缩也来劲了,一个劲往他面前凑:“咬啊你?”
“不咬就放开我。”郁寻春去掰宴青川的手。
话刚说完,被宴青川单手捏住两腮,低头轻轻在他脸上咬了一下。
很轻很轻,有史以来最轻的一次。
说是咬,更像是用牙齿夹了一下,连个齿印都没留下。
拇指摩挲脸侧,抹掉了那一点点水渍。
但他擦完口水也不松手,指腹仍在郁寻春脸上摩挲个不停,那一小块皮肤很快就烫起来。
气氛有些暧昧,郁寻春莫名开始紧张,推了推宴青川:“咬完就让开。”
宴青川受挫似的趴在郁寻春肩头,额头发泄一般在他锁骨上磕了两下。
“你干什么?”郁寻春莫名其妙。
宴青川没抬头,就这么看他,眼中怨念深深。
郁寻春:“?”
宴青川学他龇牙。
郁寻春:“?”
宴青川还能干什么,宴青川想亲他!想吻他!想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摸他!
他呲着牙撞了郁寻春两下。
力道不轻,磕得郁寻春锁骨有点疼。
郁寻春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不敢吱声。
不过刚才那一下,他还以为宴青川要亲他。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反正宴青川埋头下去时,郁寻春感觉怪怪的。
如果刚才宴青川真的要亲他,他大概……不会拒绝。
可能。
-
从江边离开,两人走到了另外一条街。
街旁有几家小酒馆。
有人喝得晕乎乎地并肩从里面出来,门铃轻撞,馥郁的酒香好像都顺着门缝飘了出来。
郁寻春突然就顿住脚。
宴青川看过去:“想喝酒?”
郁寻春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莫名有点馋,但服药期间,白尧连咖啡因都不让郁寻春碰,更别说喝酒了。
郁寻春也知道他不能喝。
他问宴青川:“你想喝吗?”
宴青川笑:“看我喝你就能解馋?”
郁寻春点头。
宴青川率先推开门,对着郁寻春一歪头,“那等什么?”
郁寻春立刻展颜跟上去。
宴青川点了几杯shot酒,郁寻春拿着酒水单看来看去,宴青川帮他叫了杯牛奶。
郁寻春很无语,谁来酒馆喝牛奶啊?
他把牛奶推给宴青川:“你自己喝吧。”
他要了杯不含酒精的莫吉托,勉强算过过瘾。
老板就在两人对面,往shot杯中倒酒,郁寻春问他:“可以自己来吗?”
老板同意。
郁寻春进到吧台,站在宴青川对面,宴青川托腮看着他。
他给宴青川做了两款shot,一杯拿柠檬角抹杯边,再滚一圈盐,倒上30ml酒。
宴青川舔了口盐边,一口闷掉,最后吃下柠檬。
郁寻春第二杯已经要做完了。
他先在杯里倒上酒,盖上一片浸了酒的柠檬,又在柠檬片上撒上些许白糖。
点上火推到宴青川面前,郁寻春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差打个小领结,去客串酒保了。
宴青川含笑将焦糖柠檬片嚼在嘴里,没咽,仰头闷掉杯中的酒。
他回了郁寻春一个请的手势。
他让郁寻春继续。
郁寻春以前好歹也是酒吧和夜场的常客,心情不好就爱去喝点,多少会调点酒,见宴青川这样,挑了挑眉,起了点胜负欲。
他开始给宴青川调不同的酒,他调一杯宴青川喝一杯。
都是中高度酒,又杂,宴青川却面不改色,郁寻春不敢让他喝太多,怕他喝醉了难受。
他放下酒瓶:“……你赢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两人在比个什么。
宴青川得意地放下最后一个shot杯,他拿起搭在高脚凳上的外套,和郁寻春一起离开了酒馆。
“走走吗?”郁寻春左右看了看,“还是打个车回剧院?”
没有得到回复,他回头,宴青川站在路边看他。
“你站那里干什么?”郁寻春朝他招手,宴青川慢吞吞走过来。
他抓住郁寻春的手腕,脑袋一歪就砸在郁寻春肩上,让他摸自己的脸。
“有点上头了。”
他脸上看不出来,但摸起来确实很烫。
鼻息间都是酒气。
这个结果,好像是情理之中的,毕竟郁寻春又是龙舌兰又是轰炸机地喂他。
宴青川酒量还可以,算不上醉,但晕乎是肯定的。
郁寻春拦了车回家。
扶他下车时还嘲笑他:“我不停你不停,还以为你很能喝呢。”
“喜欢。”
他喝上头反应就慢吞吞的,宴青川站在玄关脱外套。
郁寻春在旁等他,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什么?”
“喜欢你……”郁寻春呼吸一窒,宴青川说,“给我调的酒。你调多少我都能喝。”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