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然后也确实有不少人对他发出深入交流的信号。
毕竟他帅气,多金。
但有一说一,乱搞不安全,而且那些男模特还没他长得帅,郁寻春没这个性趣。
至于怎么和外面那人滚到床上去的……
郁寻春头疼得不行,喝多了之后,所有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东记得一点,西记得一点。
皱着眉半天,突然想起几个画面。
一个是他摸着不知道谁的脸说:“你是经理新给我找的男模?还挺帅。”
一个是他攥着不知道谁的裤腿不放感叹:“比简司州那个狗东西帅多了,你卖身吗,要不要和我做/爱?”
旁边不知道谁光听声音就感觉点头哈腰的:“喝多了,绝对喝多了。”
郁寻春满头黑线地沉入水底。
喝多了。
真的喝多了。
正无语着,浴室门被叩了下,高大的人影模模糊糊地印在长虹玻璃上。
“还没洗完,要洗等会儿。”一开口,郁寻春就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不由“操”了一声。
宴青川:“我准备叫餐,你吃不吃?”
吃个屁!
郁寻春原本是想从浴缸里起来,一动作,骨头里的酸软劲就冒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宴青川听到动静:“你还好吗?”
他声音听着倒是神清气爽,郁寻春磨了磨牙:“没死。”想了想,他又问,“喂,你没病吧?”
听他这样问,宴青川倒是想起昨晚的一些事,他轻笑了下,“没有。”
说完又问:“给你点粥?”
郁寻春肚子也适时叽咕了一声,咬牙吐出一个恶狠狠地:“行。”
宴青川离开后,郁寻春又在浴缸里挺了会儿尸,听到外面有细微送餐的动静,才爬起来。
男人坐在窗边,酒店普通的浴袍都被他穿出高定感觉。
他单手捏着咖啡杯,阳光落在他身上,赏心悦目地跟美术院校里的艺术品雕塑一样。
确实养眼。
看到他过去,男人还非常绅士地帮他拉开了餐边椅。
郁寻春不高兴地啧了下嘴。
他情绪外露,宴青川道:“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郁寻春:“我把那玩意儿留你那里一晚上,我看你满不满意。”
宴青川凝滞了一瞬:“……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被郁寻春缠了一晚上,折腾到天亮,最后两人都几乎是昏睡过去的,实在没顾上。
“怪不得人家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郁寻春捏着瓷勺,不爽地戳着碗里的粥。
宴青川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呛到。
他闷咳两声,靠着椅背低低笑出声。
郁寻春目光不善,宴青川边咳边笑:“抱歉抱歉。”
“我给你约个体检,检查完把报告发给我。”郁寻春说着手机往宴青川面前一推,上面是他的微信二维码,“先加个好友。”
男人眉眼冷峻,不说话坐在那里脸上就跟带着一层霜似的。
但脾气却意外的好,被郁寻春没好气地怼来对去也没见生气。
……才怪。
他手上扫着码,嘴里倒是一点亏不吃:“这会儿怕我有病了。”
郁寻春黑着脸没吭声,这事儿他还真不能把火撒人家身上,因为他记得他最后好像要求了好几次不带那玩意儿,但男人一直没同意。
他开始甩锅:“我那会儿意识不清,根本不能对我的言行负责,你既然不愿意,你就坚持到底啊,半路松嘴算怎么回事!”
宴青川解释:“你放心,我没病,我当时不同意就是怕你有病,结果你就在那儿又哭又闹说你第一次,怪我嫌弃你,挂我一身眼泪鼻涕,我实在拗不过你选择了相信你。”
“你当时还说了一句话你不记得了?”男人看着他,“你说‘快点,我没病,你是不是不行’,你说哪个男人听得了这种话?”
他唇边带着一丝浅笑,略带戏谑的表情让郁寻春想起了曾经某个流行的网络热梗——当我这样回答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郁寻春裂了。
舀了一勺粥在半空停滞半天,哐当落进碗里。
“怎么可能!!!”
他嗓子劈叉,远在酒店楼下树梢上的麻雀,都好似被他这声惊嚎给惊地扑腾开。
“你说我——”又哭又闹?
郁寻春伸出两指在两人中间比来比去,满脸的不敢置信最后汇成一句铿锵有力的:“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说完他脑子里就闪过一点碎片式的画面。
对上宴青川漆黑的眼,郁寻春默默移开视线,喝了口咖啡:“绝对不可能。”
他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心虚也很明显。
宴青川端起咖啡,掩住了唇边的笑。
郁寻春背对着他,握拳狠敲了自己脑门几下。
糊涂啊郁寻春,几杯酒啊把你喝成这样!
他无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宴青川道:“你以为只是酒的问题?”
郁寻春转头:“什么意思?”
宴青川按了按太阳穴,细看之下能发现他脸上也有一丝疲态。
不仅是郁寻春觉得自己被掏空,同样折腾了一晚上的宴青川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问:“你知道我们昨晚做了几次?”
郁寻春一脸茫然。
男人比了个手势。
郁寻春睁大眼,这个次数他居然没有精尽人亡,他也挺天赋异禀的。
不是……他瞪着男人:“你居然还数,你好变态。”
“这是重点吗朋友?”宴青川无奈,“重点是这个次数不正常,你被人下药了。”
郁寻春:“啊?”
第2章
郁寻春长着一张相当好看的脸,唇红齿白,眼睛又圆又亮,瞳仁乌黑,像是刚从溪水里捞出的黑曜石。
但他的脸并不是可爱挂,清晰的下颚线和高挺鼻梁,恰到好处中和了那双眼睛的幼态感,是一款高眉深目的港风浓颜。
当他茫然地睁着他那双全娱乐圈公认的大眼睛盯着宴青川时,宴青川想到了蒋洲家的那条总是精力旺盛的边牧。
和意识不清的郁寻春不同,宴青川是清醒的。
很难说昨晚和人滚到床上不是一时的色欲熏心,但他很快就在郁寻春完全没了理智的反复索求中发现了不对。
半拖半拽地带着人泡了许久的冷水,才让郁寻春恢复了些意识。
只是这人恢复意识之后比不清醒的时候更难缠,宴青川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泪眼婆娑挂在自己身上哭的画面,那双大眼睛就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一开始是不出声的细细呜咽,还是宴青川强迫性地掰开他的嘴,他才哭出声。
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然后就一边哭哭唧唧一边骂骂咧咧,一会儿骂一些耳生的人名,一会儿骂宴青川活烂,连头顶的灯晃眼他也要骂上两句,又好笑又可爱,折腾宴青川大半夜,整得他哭笑不得。
郁寻春倒是一觉睡醒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清醒后的眼神虽然机灵又防备,但他藏不住懊恼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太聪明。
就连宴青川彻底把话摊开,郁寻春也没反应过来:“啊?”
宴青川:“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郁寻春仔细回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真要醉成烂泥,他也根本就石更不起来。
更别说和人决战到天亮了。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
宴青川见他眉心深锁,提醒道:“想想是喝了哪杯酒之后觉得眩晕发热的。”
嘶。
郁寻春真想不起来。
他那场趴体,经理前前后后给他找了三十几个人,一群人玩嗨了,谁都能过来喝两杯。
而且也不应该啊,经理找来的那些人他一个不认识,就算认识他,也顶多知道他是个糊咖全网黑,小明星有点钱去那种声色场合消费他也不是头一个,又不是什么大鳄王老五,有必要给他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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