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进入深度合作关系,以后能和宴氏合作的地方只会更多,接触到一些政治项目也有可能。
为此简父撒费苦心,到处打点疏通,终于约上了宴青川吃饭。
结果宴青川不仅没来,昨晚他更是直接收到了宴氏终止和他们所有合作的通知。
所有合作!
这和断掉简家一条胳膊没有区别。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简家得罪了宴家,谁都要过来踩他一脚,损失都是按亿算的!
简父只是让简司州留在拘留所反省,而不是打断他的腿和他断绝关系,对他已经够宽容了。
简司州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只是去找郁寻春而已……
宴氏终止和他们的合作,难道宴氏那边就没有损失吗?
为了一个郁寻春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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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司州错愕之际,简父并没有放弃联系宴青川,企图挽回这段合作关系。
但宴青川拒绝合作的态度很绝对。
没有办法,简父只能找上宴南山。
宴南山虽然当前仍是明面上的宴氏掌权人,但她现在其实已经是半退休的状态,比宴青川更难找。
但简父还是通过一些关系,约上了她。
宴南山倒是本人来的,没像宴青川那样让什么助理代替出席,就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
对方又帮她挡酒,又替她点烟,还被她带着和在场的老总们都打了招呼。
平时大家赴宴总爱带着年轻女伴,也是像她这样,调笑着将对方当成什么小玩物,笑容暧昧地让她们去给别人敬酒。
而大多数女企业家,是不屑这一套的。
所以当桌面上出现了一个和他们对调的角色,且处于在场众人权力顶端时,在场的男人们都有些坐如针毡。
说不上来,但浑身都不对劲。
特别是这里面最年轻的简司州。
简父带他上前敬酒,一杯又一杯,他终于提到了双方被终止的合作这件事。
“改日我一定带犬子上门向宴总赔礼道歉。但孩子之间的摩擦也不能影响我们企业之间的合作,您说是不是?”
宴南山点点头:“那依简总的意思?”
那当然是继续合作了!
只要能挽回和宴氏的合作,那么其他丢了的合作也会跟着找回来。
但简父不能表现得这么着急:“我自然是想和宴董继续合作的,只是不知道宴总那边……”
他看了下宴南山。
宴南山长得很漂亮,稍微有点男相,非常英气。
保养得也好,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五六,她年轻的时候在商场上杀伐果决,手段比当初以强硬出名的老太太更强硬。
她真的甘心五十岁,就被自己儿子架空在企业里的权力吗?
简父将心比心,他现在都六十了,他也不能容忍那几个儿子来挑战权威。
他觉得宴南山肯定也不甘心。
“宴总可能还是太年轻,刚接手公司容易感情用事,也没有宴董您考虑得全面……”简父说,“您或许不知道,他是因为一个男人……”
宴南山突然笑了下,她招手让那小男孩给她点烟。
“简总,看来您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您儿子带人闯进宴青川家里,您难道还想他对你们和颜悦色?”宴南山吸了口咽,笑望着他,“我们宴家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简父立刻头冒冷汗:“是我失言了,我并不是要推卸责任……”
他狠踢了简司州一脚,斥道:“还不快给宴董到道歉!”
当着众人的面,简司州有些难堪,他微微弯腰,双手捧着酒杯递过去:“对不起宴董,都是我的错。”
宴南山看也没看他,连旁边极有眼色的小男孩都直接无视了他。
简司州到底还没修炼到简父那个能屈能伸的程度,一直被人晾着,脸上很快就有些挂不住。
硬挤出来的笑也沉了下去:“宴董……”
“我们阿宴确实考虑不全面,还给您留了面子。”宴南山歪头,几根手指轻托着下颚,“产品线上偷工减料;压榨实习生导致三人猝死;为了逃脱责任一直让医院拖着不宣布死亡……”
宴南山说的每一个字都让简司州头皮发麻。
他以为宴青川的气势就够强了,没想到宴南山给人的压迫感更甚。
这些事情他明明全部都压了下去,为什么还会有人知道?
他有些慌乱地看向简父,而简父而并不比他轻松多少
“宴氏可不敢和你们这样的企业合作,”宴南山起身,“抱歉,有些倒胃口。这杯酒算我向大家道歉。”
她一直是笑着,表情也很柔和,但包厢内静若寒蝉。
特别是当她轻飘飘的视线,扫过某些替简家父子组局的人时,后者背脊一凉,意识到自己办砸了事。
宴南山举起酒杯在桌边轻轻碰了下,并没有喝。
没人敢挽留她。
而自她离开之后,包厢里其他人也表态似的,依次离开。
他们清楚,简家这回是彻底得罪了宴家,如果继续和简家父子有所牵连,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和宴家的合作是否会受到影响。
简家父子一时无比狼狈,每个人的离开都是扇在两人脸上无形的巴掌。
每个人离开前,都会意味深长地看一眼简司州。
让简司州好像被人放到了油锅上,脸色黑黑红红,变了又变。
终于,屋里只剩下父子两人。
包厢内落针可闻。
简司州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他终于知道自己鲁莽的行为给简家带来了怎么样的后果。
他试图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宴青川的家,爸……”
啪——
震怒的简父反手就是一耳光。
简司州脸侧向一旁,耳边嗡嗡直响,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简父的手劲大,不留余力一巴掌,扇得他的脸又麻又木,飞快红肿起来。
疼,但简司州什么都不敢说。
他双手握拳,分外不甘心。
为什么会这样?
郁寻春怎么就偏偏傍上了宴家。
第46章
简司州害得简家损失惨重,被震怒的简父从家里赶了出去。
郁池夏听闻消息匆匆赶来,看到他脸上的伤便红了眼。
他拿毛巾包着冰袋替他敷脸:“怎么会弄成这样,简哥你还好吗?”
简司州人生第一次受挫,但他不想在郁池夏面前表现得太懦弱,见他关心自己,强撑着笑给他擦眼泪:“没事,我不疼。”
郁池夏抽了抽鼻子,问道:“那你见到我哥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简司州又想起了照片上郁寻春的笑,蓦地安静下来,语气不耐:“没有。”
别说人,他连郁寻春的一根头发都没摸到。
郁池夏满脸愁容:“怎么会是宴家的人。”
是啊,怎么就偏偏是宴家的人。
但凡不是宴家,简司州也不会如此狼狈。
被警局拘留,被其他合作伙伴冷眼,被亲爹打耳光还赶出家门。
豪门圈子里没有什么秘密,不用等到明天,这些消息就插上翅膀传遍了。
简司州根本不敢去想别人会用什么眼神看他。
他天之骄子,从来都只有他俯视别人的时候。
要不是郁寻春……
轻轻的抽噎声让简司州回神,两人一对视,郁池夏慌张地别开脸,背对着简司州擦眼泪。
简司州哪里受得了他哭,自己都顾不上了:“怎么哭了?”
“我就是想到我哥……”郁池夏神经质地反复抠着自己指头,“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对抗宴家,那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郁池夏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光是想一想,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腮边滚落。
给简司州心疼坏了,抱着人安抚:“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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