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184)
虞陟冷漠地说道:“笑完了没?”
虞陟边嘶嘶漏气边拼命点头,“……笑,笑完了哈,完了完了。”他用力抹了一把脸,再猛拍大.腿坐正了身子,恢复了风.流君子镇定的模样,“我这不是没想到终有一日咱家二郎也会如此嘛,我这做大哥的也……”虞陟靠近了虞玓,悄声说道:“也没什么经验。”
嗖——
他迅速矮下.身来躲过迅猛的肉垫攻击,却躲不过紧随而来抽打的尾巴,连续两下抽得他胳膊生疼,猛地往后倒差点没一股脑滚下软榻去。
虞陟掰着榻边唉声叹气,“我这逗的是你,怎打我的居然是大山公子?我以往逗他倒是没半点反应,逗你一两句就突地暴起了,可真是护主。”
虞玓斜睨着虞陟那装模作样的示弱,揉着大山公子的肉垫说道:“我不是他的主人。”
哪有这么管不住宠物的主人?
虞陟翻身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刚说的也是实话。这年纪到了做点春.梦也没什么,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等你娶个媳妇儿后懂得个中滋味就不会再有那般尴尬的事情了。”虞陟推己及人,以为虞玓郁闷的是那清晨起来的小麻烦,故而做知心状地拍了拍虞玓的肩膀。
虞玓蹙眉,揉着肉垫的动作微微停住,“那如果我梦中一直是有人呢?”
虞陟的桃花眼猛地亮了起来,脸上满是喜笑颜开,“好二郎,没想到你闷声不响的居然就有了意中人!快同我说说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赶紧让阿娘去打听打听是否有了婚约,若是没有就赶忙定下来娶回家才是正经的道理。”
虞玓怔然,他想说他并不知道梦中那究竟是何人。
还有,梦里有人就意味着喜欢吗?
虽然偶尔会出现在梦中,可多数是看不到脸的……又或者是他在清醒之后,就忘记了梦中人的模样,只依稀记得有力的胳膊和温暖的肩膀,若是对比这两样来说,那或许不是女子。
“……不行。”
虞玓沉默半晌后说道。
虞陟睁大了眼,仔细看着虞玓漠然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道:“难道你喜欢的人是已经有了婚约,还是……”已经过门了的?
虞玓想了想梦中的人之模样,如果是男子要怎么嫁娶?
换句话说就是没办法娶。
虞玓老实地说道:“没办法娶过门。”
虞陟一拍大.腿,果然让他猜对了,虞玓喜欢上的定然是有婚约的女子!
“你怎会喜欢上那样的人?”虞陟叹息着说道,没想到好不容易让虞玓开窍了,却偏生喜欢上求而不得的人。
虞玓困惑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会喜欢上梦中人。
毕竟他现在都不知道梦中人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虞陟苦劝道:“二郎,求而不得是最苦的,还是放下吧。
”
虞玓蹙眉,“暂时不行。”
他连是何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论及放下?
虞陟接连劝说,待发现劝不动,只得抱着弘儿一步三摇头地出去,却是赶忙往正屋去。
虞陟离开后的院落静了下来,虞玓虽低头要看书,却仿佛被虞陟的话影响到些许,有些读不进去。
身旁团着一大团肥坨坨慢吞吞抬起头来。
大山公子幽绿的猫瞳迎着稀薄的日头缩成细长的缝隙,在散开身形前幽深地望了一眼正在低头沉思的虞玓。
虽是鸡同鸭讲,却不可不防。
所谓的梦中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九千更新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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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00:30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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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人也不一定是喜欢的人(划掉),嘶声力竭晃着勺儿的肩膀你被大哥骗了!!
(也不一定)
真相帝(猫):鸡同鸭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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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三批搜索的人退回来后,独坐车厢的老者淡淡地摆手,跪在地上的护卫便起身退回队伍中去。
“大伯,难道不找了吗?”站在车外的还有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子,带着帷帽的她被侍女搀扶着,轻柔的嗓音带着些许无奈的着急。
“敏儿,你阿耶的脾性,你不比我更清楚?”老者的声音颇显威严,在开口后纵然是王敏都不敢再开口,只得带着焦急欠身退下。
“家主若是不愿,现在离长安也不过半日的脚程,奴不信毫无痕迹。”原那车厢内还有旁人,是个瞧来四五十岁的老妇,简单的发髻用木钗固定,素净的服饰衬得她面容白净,只说起话来有些低沉暗哑,不似外表的柔和。
“他那桀骜的性格,当初可一离三千里。若不是使了些计谋,怎能强行把他带回来?”老者面容平静地说道,“如今他能带着妻子从车队中逃脱……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家主的意思是?”
素净服饰的妇人有些迟疑。
“回去开宗祠。”
老者慢悠悠地说道,仿佛这是极为轻微的事情,“去和敏儿说清楚罢,她那孩子听话,会理解的。”
妇人弯腰领命,出了车厢去。外头有侍女忙搀扶住她沿着车队往后头走,寻到那王敏的马车,正在车队的中后部分。听得妇人前来,刚进了马车的王敏连忙把这妇人给扶进来,“珠嫂子,怎亲自过来了?若是有吩咐,召侄儿去也便是了。”
被称作珠嫂子的妇人只轻声笑着,摸着王敏的手慢慢地把老者的话转达了。
王敏的脸色僵住片刻,珠嫂子又好一番安慰,轻声细语后,不多时王敏打起精神把珠嫂子送出去,再回转的时候身子就软了大半,被惊恐的侍女又是掐人中又是轻拍脸颊给叫起来。王敏按住侍女的手腕,不让她出去叫人,“我没事。”她气若游丝地说道,耳边是亲近侍女带着哭腔的声音。
“珠嫂子的话怎让娘子这般了?可是她说了些不好的事情来?咱去找家主为娘子做主便是,娘子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刚才说话的时候,车厢内伺候的人都尽数被遣散了出去。
王敏露出个苦笑来,找大伯为她出头?
这话可就是大伯让珠嫂子来传达的,方才她在跟前的时候不说……是为了避免她闹将起来。
王敏紧闭着眼,也就是说大伯已经下定了主意,这才会让这些年一直伺候他左右的珠嫂子来说这话。珠嫂子颇得家主信重,在这王家中,她的出现往往给人带来或坏或好的消息。
王敏喃喃自语,“阿耶早就知道了?若是他知道,为何还愿意离开?不过是过继嗣子而已,缘何至此?”她对阿耶与大伯的旧事一概不知,只是在她嫁出去后就听闻爹娘离开王家的消息,从此十数年不知所踪,只偶尔会有家书送回,让人知晓他们还活着。
她坐正了身子,双手拧着帕子狐疑地想道,可他们是兄弟……大伯难道当真狠绝至此吗?
侍女轻声说道:“娘子,我观珠嫂子离开时,却没什么动静。”
王敏不由得想起刚刚珠嫂子那白净的面容上带着宽和的笑意,她在王敏情绪突显时好生安抚,当真是温柔至极。
可每每看着珠嫂子那温和的笑容,却总是让王敏再想起静平庵。
静平庵是多做贵人生意,若有权贵世家里头的夫人娘子犯了甚不合适的罪过或不宜出口的事情,便会把人送到这些清贫庵寺孤守一生。而就在数年前,那珠嫂子的女婿在婚期的前几日跌下马而死,正是她亲自做主把女儿送去静平庵。
守那望门寡。
庵寺的日子多么清苦,苦到连王敏只去探望了一次就通体发寒,珠嫂子却是舍得……也却是那几年后,王家女子的闺誉远扬,纵是求娶贤妻也以王家为首,称王家女子素有声名在外,必定是良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