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声音刚落下, 沧烺山外面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雷声, 搞得碎石滚的哪里都是。
梵越瞳孔骤然一缩, 心脏像是被一条细绳给牵住了。
但是——
白须瓷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后, 身子本能地一抖,然后飞快地戴上兜帽,捂住了耳朵。
好吵。
不过安然无恙。
“……”
天空静谧了一下,试探着劈了一下雷,然后用了点手段。
山体又滚下来个石头,直接穿过了所谓的结界,滚到了……白须瓷脚边。
个头不小。
白须瓷吸了吸鼻子,绕开了。
端端正正地站在梵越面前。
萧云翊一脸疑惑,这兔子不方才还心口疼呢?
现在又没事了?
萧云翊觉得不合理,自己倘若不按规定走的话,可是灵力全无、甚至五脏六腑都在疼。
想到这——
“你有灵力吗?”
白须瓷听到这话移眼看了过去,表情有些疑惑,萧云翊为什么要跟他搭话。
他只是担心梵越会不会有事……
重新把视线移走了,眼巴巴地往前走了。
萧云翊闭了闭眼,想要反击,但是他现在力量根本就不够。
指尖上的血又流得多了些。
他简直要气笑了,上次这魔头好像就说过自己是什么天道之子,杀不掉什么的。
可是,天道之子就这个待遇?
萧云翊面无表情,觉得自己还不如被蒙在鼓里,现在一切摆在面前。
倒是让他处处受限,修为一直无法上升,看来也不是因为自己修炼不够,大抵是因为时段未到。
自己不可以超出固定界限而已。
无趣。
梵越目光微变,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糟。
[现在有哪里不舒服?有灵力吗?]
白须瓷脚步一顿,听到心声后,倒是认真垂头感受了一下。
那传承好像是有一些用,不过他现在也不清楚是干什么用的,只是感觉脚步轻了一些。
至于有灵力没有……
白须瓷抬起自己的手,掌心凝出一团莹润且有力量的……光球。
[有。]
天空一片死寂。
白须瓷抬手掂了掂自己的光球,然后视线一转,看到了那个瞄准自己扔下来的大石头。
一拳砸了过去。
石头四分五裂,并且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后飞去,冲击力度甚至形成了波纹。
“砰!”
原本结实的结界……一不小心被砸烂了。
白须瓷顿时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身子再度抖了抖,他就是看不惯天道针对他,想着反击一下。
为什么结界破了啊?!
他没使多大劲啊?
山体的碎石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白须瓷也不知道该施什么法,草草弄出来一团光波。
像糊墙一样,赶紧补上了。
“呼……”终于松了口气。
萧云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万一,他打不过这个兔子呢。
“……”
独自沉默了起来。
白须瓷扭头看了过来,正好对上梵越的眼神,一直都在被盯着。
傻乎乎地站了一会,白须瓷才反应过来。
[天道好像没能抹杀我?]
[对,没错。]
白须瓷突然觉得不可思议,脑子里形形色色地画面在穿梭。
有之前上辈子的,还有在麟山的,花花绿绿,宛若走马灯。
就在一瞬间。
白须瓷仰头看了下天空,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确实杀不了我……”
他又不是什么魂穿,他只是个小兔子而已。
生下来就是个兔崽子,啊不,幼兔。
也没妨碍这个世界的走向,好像……他比萧云翊、梵越这种有剧情的来说……更像个土著了。
好像是披了个坚固的防护甲。
“……”
白须瓷理清思路之后,抬眼看向了梵越,小步跑了过去。
站定。
“要我帮你吗?”声音很认真,并且抬起了手。
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萧云翊:“……”
没必要两个一起来吧?
梵越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好掌控了,于是手上的动作也粗糙了起来,空出了一只手把白须瓷给牵过来了。
摸了下手指。
“没事,等一下就好。”
白须瓷原本被牵得就还在懵圈当中,他不需要帮忙吗?那他做什么?
但是听到梵越的话后,只好抽离出方才的状态,歪歪扭扭地站在梵越身后。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似乎重新陷入了对峙的状态之中。
“不如谈个条件?”
*
白须瓷不知道梵越和天道达成了什么协定,反正下一秒后自己就被带走了。
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大殿,手里还拉着梵越的手。
“你和它……”
“那个传承有问题吗?”梵越出声问道,并且捏住了白须瓷的手腕,仔细检查了下。
大殿里安安静静的,外面的天色甚至还没暗,白须瓷侧头看了下。
莫名觉得还是有些不安。
“我没事,你和它说了什么啊?”白须瓷重新仰头问道,眸子里有点着急。
这事根本就没完,剧情并没有走完,如果拉到最后一步的话。
萧云翊肯定还是要来麟山的。
可梵越没有拿到传承啊!
“这传承能不能换啊?我还给你。”语气还是有点担心。
白须瓷觉得这种东西都不应该用到自己身上,他不过就是个小兔子而已。
“你给我不浪费了吗?”
梵越直接反手把桌子拉过来了些,把人给抱了上去,淡声说:
“不浪费。”先是否定了。
随即微微蹙了下眉。
“为何要这样说?”
白须瓷头上的兜帽早滑下去了,头发露出来些,一双红眸突然显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
怎么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你……有比较有胜算。”白须瓷开口解释道,然后还点了点头。
看起来多了点说服力。
毕竟萧云翊要是真的按剧情走,肯定是要和梵越打的啊。
他的修为又不高——
“你现在也很厉害,本座不一定比你强。”梵越垂眸看过去,出声纠正道。
然后环着白须瓷的腰,把那个碍事的黑袍给弄掉了。
抚摸了一下人的脊骨,检查了一下。
没有被石头砸到……
手腕呢?梵越重新把视线移了过来,把人的袖子往上捋了下,看了看。
白须瓷:“……”
他觉得梵越说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自己要真的那么厉害,他干嘛还要一寸寸检查啊?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手腕的时候。
白须瓷目光突然一变,表情瞬间难看了些,很是生气地甩开了梵越的手。
“你先跟我说,这个怎么弄下来?!”举起了自己的小臂,上面还有个银白色的小花纹。
这是能送的吗?
梵越动作微微一僵,然后抬眼看了过来,十分客观地解释:
“它只是一段脊骨而已,比较好用。”
白须瓷依旧是生气地看了过来,没有任何变化。
根本没有被哄到。
梵越思考了一下,只好补充说:
“本座不喜欢外面的那些铁,质地很差,我的,比较好用。”
白须瓷眼圈红红的,但是又被这话怼的没处生气,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他不觉得疼吗?
“它到底能不能卸下来?”执拗地询问。
梵越没有回答。
“我要安回去……”白须瓷觉得一点都不好,那不就是少了一段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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