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瓷双手叉着腰,真是觉得头疼。
“是我麟山的妖。”梅开二度,面无表情。
囡囡在床上听的认真,不是传来吮手指的声音,黑眼珠转来转去。
“我是,我是……”真的欲哭无泪。
白须瓷往前走了几步,算是求对方了。
“但是现在不能说,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啊?”语气很委屈,仰着头认认真真地请求。
梵越垂眸盯着这个小妖,最后开口。
“你很在意他们?”
虽然是问句,但是听出了陈述的味道。
白须瓷心说这不是明摆的吗,有什么好强调的?
“你真心待他们,却害怕他们知晓你身份而疏远你。”很是平淡的语气,顺带还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类幼童。
到底有何好看的,依然想不通……
“说明你根本不信任他们。倘若最后结果真如你所想,那他们也同样不值深交。”接着补充道。
还顺带把视线移了过来,直直地看向面前的俊俏少年。
白须瓷听到这话怔了一怔,但是随即又很是无奈。
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刚想要开口——
“三年来,为何执拗来此地?我麟山何处不好?”
院子里——
“阿瑶,我、我好像错怪你了……”林平生失心落魄地站在杀鸡的案台边,看着一旁用粗布擦拭血水的妻子。
难得的产生了几分自我怀疑。
唤作阿瑶的妇人原本就是皱着眉的,眼下听了这无厘头的话顿时有些烦躁。
“不是让你去拿筷子的?怎么拿来个破茶杯?”
孟瑶头上绑着粗布条,拢起了一头乌黑的长发,但依然还是有些热,额上渗出点细细密密的汗水。
“也不知道十三从哪里认识的人……”轻声喃喃道。
林平生顿时来劲了,拉住自己妻子的手,很是激动地说:
“阿瑶,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啊,你说十三会不会真的被卖给人家了,刚刚我、我看见那人直接抱……”
支支吾吾的,到了关键处居然卡壳了。
孟瑶烦的很,直接把案台上的大刀给扔到了半空中。
“铛!”
刀尖不偏不正的嵌进案板上,杀鸡的血水慢悠悠地从刀面上滑了下来。
“说。”
“……”
一五一十的交代完了,夫妇二人陷入了沉默。
当年因为村子里发旱灾,生活十分艰苦,林平生就想着带着怀孕的妻子来山上住一段时间,起码能打打猎什么的,好补一下身子。
但是却好巧不巧遇上了劫匪,险些丧了命。
要不是十三及时出现,小宝能不能顺利出生还是问题呢……
“十三长得就是太好看了,要我说,还是给他弄丑点,省的被歹人看去。”孟瑶有些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
林平生也不愿意看到妻子这么生气,当初怀孕的时候他就没能让妻子过上什么好日子。
生活一直紧紧巴巴的,有时候还得靠十三来接济。
导致小宝两岁多了还不是很会说话。
“你别太担心,万一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十三不也还是全须全尾的吗?”
这么安慰着,也不太有效果,只好移眼看向屋子里,然后着急地拉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这是怎么了?”
孟瑶抬眼一看,顿时有些慌,随手拔掉在案板上的菜刀就冲了进去。
*
白须瓷觉得很委屈,什么叫“我麟山何处不好”?
搞得他跟个叛徒一样。
可是他也没有经常来啊,大概一个月一来?
那也只是送点东西啊……
干嘛这么看着他。
“麟山没有不好的地方。”呐呐的语气。
垂着脑袋,倒是难得的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对。
梵越看着面前这个认错态度良好的小妖,面上也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抬起了手,打算再给他检查一下灵力……
“你做什么呢?怎么能打人呢?!”孟瑶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菜刀,很是正气凛然。
梵越:“……”
白须瓷原本正耷拉着脑袋呢,抬头一看林叔林婶都进来了。
“欸?”疑惑的声音。
一股视线扫了过来,白须瓷连忙安静如鸡,老实地垂下了脑袋。
“去解释。”
淡淡地撂下这句话。
“哦哦哦。”反应还算及时,赶紧跑了过去。
*
经历一番解释过后,白须瓷成功地让林叔林婶更加相信了他是个“失足少年”这回事。
“他是我义兄。”
“胡说八道!”
“他是我朋友。”
“信口开河!”
一阵静默……
白须瓷闭了闭眼,索性认栽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他就是我那个难伺候的地主,成天压榨我!”
对面两人果然一副了然的表情。
“还逼我签了契约,不伺候他就没办法拿工钱。”
两人表情顿时更凝重了,还夹杂着心疼的情绪。
白须瓷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了,这种感觉跟当时他说自己家里破产的时候简直一个样。
心虚的很。
“额,主要就是他只待一会,没什么事的,你们不要担心。”还是正经地说明了。
夫妇二人露出迟疑的神色……
“哎呀,我都长这么大了,肯定不会吃亏啦。”很是开朗的语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再问倒也显的不好了。
于是还是回去了,顺带往桌上摆上了刚刚炖好的鸡。
一张小木桌,围着四个小矮凳。
碗筷摆的齐齐整整。
白须瓷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老板”。
林叔林婶坐在一旁,沉默……
伸出手,拍了拍小矮凳。
眨巴下眼睛。
内心os:真的不坐嘛,呜呜呜,这样好尴尬的啊!
最终一掀衣袍,坐下了。
白须瓷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又挺过了一大劫难。
“你不是吃素?”淡声询问。
正在往嘴里扔鸡腿肉的动作一顿,简直痛苦万分。
“其实我是杂食动物。“
到了最后梵越其实也没有动筷子,全程只是看着。
看着白须瓷一个……
搞得林平生和孟瑶夫妇二人也不怎么吃,于是只有白须瓷一个人小口小口地喝汤。
战战兢兢的。
“林叔,囡囡有吃的嘛?”捧着碗去问。
一时间三道视线移了过来,搞得白须瓷差点没把碗给扔了。
“没事,她不能吃这些,待会我给她单独做。”一旁的林婶开口解释了。
“哦哦。”默默噤声。
又过了一会,白须瓷实在被这氛围搞得难受,于是就再度开口。
“婶婶啊,听说镇上一直有人来砍伐树,说是要建什么——”欲言又止。
孟瑶闻言直接给翻了个白眼,知道是说什么事了。
“要给那新来的县令到山上建别苑。”直接接着说了。
一提到这,孟瑶脸上确实有些愁容,但更多的是愤慨。
拿着筷子给白须瓷碗里又夹了一块肉,然后才说道:
“他们现在主要是在山那边砍伐,倒是没有来这片地方。不过这些人是有什么毛病吗?非得说这山上全是妖魔鬼怪,我们在这里都待了快三年了,也没见过啊!”
“说什么来除妖的,我看他们心中有妖才对!”语气很是重,看来也是烦恼了好久。
白须瓷本来想默默附和一句,但是孟瑶转头就对他说:
“你说是不是,这麟山风景秀丽,就是会有些小动物跑来跑去的,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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