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宝?”梵越若有所思。
“本座倒是记得……两年前青云派是不是遗失了一个……”
一刻钟后——
“是,属下一定查探清楚”煊俐行了个礼,就准备退下了。
不过走得时候,突然想起来件事。
他不是来这里处理那小妖的??
怎么最后连提也没提。
*
梵越思考了下,重新打开了玄灵镜。
波纹散开,景象渐渐清晰……
兔耳朵还是没能放好,一如既往的给压到头下面去了。
甚至能看到掉了好几根毛。
脸色变得不是那么好看,索性又收了玄灵镜。
*
洞窟——
白须瓷睡得很舒服,被子角盖住肚子,留下一只兔腿在外面伸着。
两只耳朵此刻已经从脑袋底下出来了,并且十分懂事的扮演着“眼罩”的角色,牢牢地贴着白须瓷的眼睛。
暖和又遮光。
等到夕阳斜斜地照到石床上,白须瓷才微微有些醒的迹象。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兔腿用力的一蹬,把被子角给踢飞了。
因为秋天的缘故,洞窟口不时吹进来些冷风……
耳朵动了动,终于直立了起来,白须瓷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
从四脚朝天改为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床上了。
“胡萝卜,好像……还没收……”很是困乏的语气。
不行,不能睡下去了。
一阵白光萦绕了一会,床上多了个揉眼睛的白发少年。
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顺便伸展了下身体,白须瓷这才觉得这午觉睡得真是相当值得。
除了感觉胳膊刺痛了一下这回事。
白须瓷往上挽了挽袖子,想要看看那破灵言契的位置在哪,但是捋到一半却怎么也捋不上去了。
无奈之下。
只好改从胸口这边扒拉,右肩衣服全滑落了。
白须瓷才终于看到了那个契。
花纹很是繁杂,看着倒是有种古朴的美。
“……”
随便把衣服给捋上去了,也懒得整理了。
沉默了。
在魔头的身边根本就没空去思考这契的后果,只是想着苟命就好。
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
“……我身为麟山一份子,怎么会做叛徒……”这句话一直在脑子里转圈,时时刻刻提醒他一个事实:
他好像是要和魔头同甘共苦。
两眼一黑。
直接又重新躺在了床上,生无可恋。
这怎么跑?都下契了。
就在这个时候。
“白十三!你回来了?”外面传来很是嚷嚷的声音,并且由远及近。
曲叁顶着全新的一张脸走进了洞窟,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
白须瓷甚至懒得下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然后眯了眯眼睛。
“这张皮……”白须瓷很是迟疑地说道。
曲叁看到这没见识的兔子露出这副模样,更是骄傲的蝎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是不是相当不错?”
甚至还十分体贴地转了个圈。
白须瓷很是专注了起来,然后直接伸手把这蝎子的衣服给扒拉开了。
“欸,你干嘛啊,自己得不到的,居然还要毁掉吗?”惺惺作态的语气。
顺带抛了个媚眼。
白须瓷:“……”
简直是无语透了。
“你的上半身,化形化反了。”白须瓷没好气地提醒,顺带拍开了那只乱晃的蝎子尾巴。
“挡着路了。”
然后就离开了,准备去看看自己的胡萝卜。
曲叁一脸懵圈,动了动容量不多的脑子,理解了一下这话的意思。
然后低头去看自己的上半身……
肩胛骨在前面,neinei在背后。
“……”
*
白须瓷蹲在石头上,眼神充满了幽怨。
果然就不应该靠近魔头……
简直是诸事不顺。
面前的胡萝卜田,一根完好的胡萝卜都没有,只是一片狼藉。
不仅有着很明显的动物踩踏痕迹,而且胡萝卜都碎掉了。
一半在土里长着,一半被扔在杂草附近。
好心疼……呜呜呜。
今年冬天要怎么过去啊?
白须瓷刚穿过来那会,确实是吃不了什么胡萝卜的,脑子里只是些鱼肉大餐。
但是麟山又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毕竟所有生灵,全部成精。
“……”
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尝试着咬一口野菜,本来以为会很难吃。
但是意外的,还挺不错?
于是在没能成功化形的那些年,白须瓷属于是在山上到处溜达。
然后逮住啥,尝一口。
好吃,咽下去。不好吃,吐掉。
后来遇见林大娘之后,那才开启了化形的新世界。
白须瓷为了方便直接变回了本体,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走来走去。
挑挑拣拣。
看看能不能拔出个完整的胡萝卜。
最后零零散散的吧,白须瓷数了数,额……只有三根。
好吧,种田技能约等于无。
以后还是不跟林叔要种子了。
嘴里咬着萝卜秧,歪歪扭扭地往回走,倒是也给忘了化形这回事。
兔耳朵一甩一甩的。
不过看起来有些艰难就是了。
因为过于专注的咬胡萝卜,兔头被坠的有些往下垂。
只能走两步,用力地往上一提。
保持身体平衡。
再接着走两步……
循环往复。
终于,白须瓷甩了甩胡萝卜秧,好不那么的阻挡自己的视线。
洞窟就在前面。
胜利马上就要……
勇敢地一抬兔腿,然后踩到了什么布料。
略滑。
然后——
啪唧一下给撞翻了,三个胡萝卜直接给弄掉了,滑溜溜地滚到了土坡下面。
白须瓷摇了摇兔头,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
仰头一看。
梵越一言难尽地盯着他。
第十一章 怎么又成了个空壳子。
白须瓷略带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内心一阵腹诽……
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又能遇见这魔头?
梵越金色瞳孔微微一闪,倒是露出点耐人寻味的神色。
“还不捡起来?”
说的是土坡下面的三根胡萝卜。
白须瓷难得的不想动弹,但是一想到自己扔了那么多种子下去,就留下了三个完整的胡萝卜。
就一阵肉疼。
没好气地往土坡下面走,打算去拿回来。
但是兔腿刚刚一迈……
就直接感到耳朵被人拽住了,然后完全腾空。
“……”
“你是忘了可以化形的么?”依旧是一言难尽的语气。
白须瓷兔眼一亮,后知后觉他干了什么傻事,对啊,为什么要用嘴咬啊?
他是变成了妖怪,但是怎么……就连本能都给忘了啊?
真想一头撞死在树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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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萝卜被非常轻松地收了回来,梵越提着他转了个圈。
似乎是在检查。
“尊上,我现在是可以化——”
突然感觉被打了两巴掌,兔头稍稍歪了歪。
“!!”
“怎会如此脏?”梵越眉毛皱了皱,又用手拍了拍兔嘴。
上面有残留的几根胡萝卜秧。
白须瓷:“……”
有毛病啊,疼死了,要拍晕了!
梵越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似笑非笑的将视线对上了手中的兔子。
突然感觉空气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内个,尊上,我自己下来走吧,这样多不好意思啊?”白须瓷有些心虚地说道,顺便把自己的目光给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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