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径直撞入金丝边眼镜底下深沉含笑的双眸,然后就看见陆文州朝他伸出手。
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动作,这男人想要抱他。
车门缓缓关上。
时序走过去,也跟手机那头的继续说:“你们俩要来吗?”
话音未落就被陆文州握着腰抱到了腿上,双腿自然放在他身侧,垂下眸,正好对上陆文州微抬头凝视他的眼神,像是在询问在跟谁打电话。
他稍稍把手机挪开,低下头凑近陆文州的耳畔说了两个名字。
就在手机那头的两人沉默时,他们很意外听到了一道很熟悉且令他们咬牙切齿的声音。
“二位,好久不见,我跟我爱人都无比诚挚邀请你们来家中,不知道赏不赏脸?”
陆文州握住时序的手腕,将他的手机贴到自己耳畔,跟那头说着,目光却停留在时序的脸上。
时序被这道深沉的目光看得不自然,不着痕迹移开视线,假装去摸车窗,不是跟他们俩说话吗这样看他做什么……
不一会,陆文州把电话挂断。
时序见况拿过自己的手机:“他们俩答应了吗?”
“嗯,答应了。”陆文州说。
“那晚上可别起什么冲突,我可是把他们俩当成我的好伙伴的。”时序主要还是担心自己的两个伙伴会被陆文州气到,伸手戳了戳陆文州的胸口,表示警告:“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情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提,听到没有?”
陆文州顺势握住戳着自己的这只手,摁在胸口上,见时序拧眉盯着自己,一副教育提醒自己的样子,被这小模样弄得心痒难耐,手握上对方纤细的后颈,吻了他一下。
时序被吻得突然,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陆文州,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嘴巴:“……干嘛。”
刚擦完就又被陆文州吻上。
吻不过是蜻蜓点水便离开。
时序见陆文州又吻了一下自己,抿了抿唇,对上他从容不迫的双眸,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图,但他还是瞄了眼驾驶座,虽然挡板已经升起。
“今天股东大会怎么样?”
时序还在想着这男人不会那么变态想在车上……然后就听他跟闲聊似的聊起刚才的事,回过神,把视线收回,‘哦’了声:
“挺顺利的,暂时解决了时家控股的问题,推选了新的董事长,再跟他们说了新的计划书,都同意了新的板块。不过我还在想着找谁推销时文地产的项目,至少得卖掉百分之五十才行。”
至少得要几百个亿给时文回回血。
“不尝试说服一下我吗?”
时序怔住,他眸光微闪,对上陆文州的目光:“……什么?”
陆文州笑笑没再说话,也没有错过刚才时序看向驾驶座的小眼神,掌心护着他的后腰:“想要了?”
时序:“???”他一脸茫然的看着陆文州。
谁想要了?!
什么话题转移啊!
“挡板隔音很好。”陆文州笑。
时序:“!!!”他下意识的要从陆文州的腿上下来,结果腰身被握得紧紧的,错愕的对上陆文州略带笑意的目光,察觉到他在逗自己。
好啊,逗自己玩是吧。
他抬手,解开自己的头发。
柔软的长发倾泻而下,伴随着低头的姿势,发丝低垂掠过脸颊,带着些许酥麻与香味。
陆文州眸色沉了几许。
“嗯,隔板很好。”时序低下头,凑近陆文州的耳畔,轻声细语道:“所以我们说什么秘密都不会有人知道,对吧,老公。”
“当然。”陆文州护着他的后背。
“那我跟你说件事,你得保证你不生气。”
“好,我不生气。”陆文州心想还能跟他说什么事,不外乎就是想要钱玩投资了,又或者是试图说服他买下时文的部分地产,如果是这些那算什么生气,给便是了。
时序低头吻上陆文州,也跟他刚才那样,蜻蜓点水的轻吻,亲了一下便离开,双手攀附在他脖颈上,直视着他:“刚才时宴哲在所有人面前说,他有我的照片,说如果给你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陆文州对上时序的目光。
时序也看着面前这男人,一时之间他竟然猜不透陆文州在想什么,但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在逐渐往下沉。
他凑近,又亲了陆文州一口。
下一秒就感觉后颈被稍稍用力的握住,就看见陆文州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随手丢在一旁,扣住他的后颈压下吻上了他。
这不是刚才那样浅尝即止。
强势而野蛮,明明不像是惩罚却感觉到了男人正在酝酿的怒意,或许是吻得太凶,他下意识想逃,但是手却被陆文州的大手紧紧扣入指缝,以十指紧扣的姿势,完全不让他有任何逃的可能。
车后座静谧,坐在男人怀中的长发青年后颈被掌控着。
时序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逐渐发昏,每一次都逃不掉陆文州的吻。恍惚间,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潮涌在动摇着理智。
他已经能够清晰地听见彼此愈发强烈的心脏跳跃,碰撞着彼此的胸口,隐秘的挑动着神经末梢。
良久,才停下了。
他脑袋枕在陆文州的肩膀上,喘息着攫取着呼吸,浑身发麻,双手垂放在身侧,就这样他还不忘再问多一句。
“……怎么办。”
陆文州知道时序身体软了,腰身都塌着,一只手握住垂放在身侧的手,手心微凉,他紧扣着,在感觉到吐落在脸颊侧的温热,另一只手握着时序的后颈,强势的让他抬眸望着自己。
时序双眸逐渐清明,对上陆文州没戴眼镜的模样,没戴眼镜的陆文州眉眼凌厉,尤其是沉着脸没什么表情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好像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是啊,怎么办?”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你是不是不开心了?”陆文州问。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问点了点头,他稍微坐起身,往前靠,抱住陆文州的脖颈,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闷声道:“很不高兴。”
而说完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明都可以解决了,怎么还……
撒娇呢。
陆文州抚摸着时序的长发,侧过脸,温柔哄道:“那我想办法弄‘死’他让你高兴,好不好?”
时序猛的抬起头,连忙捂住陆文州的嘴巴,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但他让你不高兴了。”陆文州吻了吻时序的掌心,握住他的手放下。
“是让我不高兴了,那也不能这样。”时序听这男人说着最温柔的话,眼神却变了,生怕陆文州真的那么疯的做这样的事情:“……我其实想到办法了。”
然后把刚才跟苏芮说好的事情跟陆文州说了。
他说完,就见陆文州的眉眼稍微是舒展开来,这才松了口气。
弄死个人什么的,太吓人了。
可不能做犯法的事。
就在他以为让陆文州冷静下来后,感觉到辟谷被捏了捏。
“所以是觉得受委屈了故意在跟我撒娇?”
时序听到陆文州这么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刚才那样的行为,也对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半信半疑,只是在刚才的当下觉得想跟陆文州说,毕竟他对时宴哲真的很不爽。
怎么想都一定要让这人付出代价。
“嗯……算是吧。”他说完看着陆文州,认真说:“难道我不可以吗?”
陆文州被这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语调里带着明知故问的愠怒,也像是撒娇,他实在是太受用时序这一套,要不然也不会开完会就总是惦记着要过来接他。
他的小爱人好像越来越让他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活那么大岁数了,头一回被这样情绪牵绊,会因为对方委屈而愤怒,会因为对方开心而心悦,能被对方的一颦一笑牵动,当真是比事业还要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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