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的呢?他们那样,就是对的吗?”
少年绷着脸,眼眶里又蓄上了晶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祈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时桉,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来到时家就是为了你的自闭症,那时你不爱说话,什么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
但现在你开口说话了,也懂了很多人的情绪。可你刚刚情绪失控,差点儿杀了他们!
如果你背后没有时家,今天的局面该怎么收场。如果哪天我惹你不痛快了,你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
“不会的哥哥,我不会的……”
时桉慌张摇头,紧张得呼吸微喘,又想上前。
祈绥退后一步,心情复杂的描述不出。
最后,两人在空冷的风里沉寂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出声,“时桉,你病了,去治病吧。”
“哥哥,我没病……”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觉得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彼此冷静,等你病好,我们再说好吗?”
谁料,时桉突然说:
“所以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
祈绥低眸,没有回答,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时桉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已经不是吃药能解决的了,各个方面都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
最后,祈绥什么话也没说。
转身朝时桉相反的方向离开。
“哥哥,哥哥……”
时桉想去追,脚上却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开腿。
男生修长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
时桉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拔高音量冲巷口外的人怒吼。
“祈绥,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有病,觉得我有问题,所以你不愿意接受我?但我没错,我没错!
你明明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你撒谎,是你骗我……如果你今天走了,我也不要你了,我说到做到。”
说到最后,时桉哭得愈发厉害。
像个被丢弃了的孩子,不住地往袖子上抹眼泪,衣袖濡湿了一片。
祈绥浑身僵直,有一瞬间的动容。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旧城区。
他很清楚,时桉在逼他。
逼他就范,逼他忘记今天的事。
但他病一天不好,就一天不会认识到错误。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
因为时桉的事,祈绥特地请了假没去地方兼职。
结果店老板打来电话对他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什么周末那么忙谁允许他请假的。
换做平常,祈绥肯定忍不了会反击回去。
但今天出奇的安静,就默默地听着。
无论说什么他都不还嘴。
最后店老板骂畅快了,祈绥只淡淡地回了句,“老子不干了。”
说完,挂断电话,动作利落地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同寝室的人看出他心情不好,都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干着自己的事。
祈绥完全放空自己,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结果一直到半夜,室友都关灯睡着了。
祈绥还缩在被窝里,迷茫地不知所以。
良久,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着置顶的某个聊天框,落在屏幕上的手指都在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连祈绥都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行字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页面。
【桉桉,去治病吧,国外也好,国内也好,我们把病治好,不管多久我都陪你。】
时桉做错了事就是错了,算计他是错,伤人也是错,知错不改也是错。
但祈绥愿意将他的这些错都归咎于他自闭症的后遗,想着等病好了时桉也会跟着好。
结果这句话刚发出去——
【警告!警告!反派黑化值+10】
【警告!警告!反派黑化值+30】
【警告!警告!反派黑化值+40.99999】
【目前反派黑化值:99.99999】
!!!!!
祈绥眼睛瞬间瞪大,都懵了。
他说的这么温柔,这么诚恳,黑化值居然升了!?
妈的,十多年白干!
还哄什么哄,不哄了!
祈绥气得牙痒痒,原本还残存的一点愧疚之心瞬间烟消云散。
手机一甩,裹紧被子心安理得地合上了眼。
半分钟,睡着了。
-
隔天,祈绥醒来地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时桉的消息。
结果聊天框空荡荡的,连根草都没有。
祈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上课的时候还看了两眼,时桉还是没回。
昨天两人确实是闹得有些过火。
祈绥也没多想,当两人在冷战,偶尔想起来给他发两句信息过去,虽然都没回。
时间过去了五六天,祈绥发消息的频率越来越高,加起来差不多几百条。
结果时桉一条没回。
“完蛋,时桉真的不准备理我了?”
说实话,他也不觉得自己那天的话有什么错,他没有为了别人责怪他,只是想他去治病。
681哀哀叹气。
【难说哦,这次的反派性格敏感,爱哭玻璃心,就光你那天不回头就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
PS:
每次遇到这种两人误会的剧情,我总是会说一句:希望宝宝们不要站在上帝视角看文哦~~!
而且吧,小情侣之间因为某件事争执很正常的,更何况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呢。
so,千万不要站在上帝视角看文,设身处地思考一下当时的情况啦,晚安么么哒~_(:зゝ∠)_
第236章 这个自闭少年,装的楚楚可怜(17)
祈绥头疼捂脸,连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妈的,哭哭哭,就他会哭!我比他还能哭,我下次就当他面哭,看他怎么哄我!”
气死了气死了!
祈绥一个头两个大,饭也吃不下去了。
找不到时桉,他就只好去时家,准备当面跟人沟通一下。
结果时桉没见到,就看见弗里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张抹布擦拭着小廊亭的扶手。
祈绥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问:
“时桉呢?时桉在家吗?我这几天给他发消息,他一直没回,还在生气吗?”
弗里斯望向他,面色纠结。
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小少爷不在京城了,他上个星期就走了。”
祈绥心脏咯噔一跳,“去哪儿了?”
“去国外了,那天从旧城区回来,他就收拾行李,一个人买了张机票走了,也不允许我跟随。”
完蛋,轻舟已撞大冰山!
祈绥呆了呆,还没回神,又听弗里斯道:
“不知道那天你和小少爷发生了什么,但他回来浑身都是血,想必牵扯到了你的父母,你们一定很不愉快。
但后续的事情我已经妥善处理,你的家人并无生命危险,我前不久安排他们离开了京城。”
这些话祈绥都没听进去,只木然地问:
“时桉呢?他去哪儿了?”
“抱歉,我不清楚。”
弗里斯只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微微颔首。
随即进了里屋。
寂静的院子里只听见小花园喷泉的流水声。
所以…时桉真准备一辈子都不理他了。
祈绥心里酸涩,太阳穴突突地往外跳,有种抓狂现在就想把时桉逮回来关小黑屋的冲动。
随即心中怨怼不甘,大跨步地离开了时家庄园。
681急切,慌得差点儿从识海里蹦出来。
【绥绥,我可以定位反派位置的!我知道他在哪儿!黑化值99.99999了,你不要不管他啊!】
“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了。位面崩了就崩了吧,大不了这积分我不要了。”
祈绥冷冷地说着,任由道路上狂作的寒风无休止地往领子里灌,他硬着头皮往前走。
681:【万一,万一他也有苦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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