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反思了,我错了,我有在好好治病,我一定会把病治好的。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桉桉。”
祈绥抽噎不停,眼角的热泪融入对方的衣领里,“我没有怪你,没有怪你,为什么走的时候不跟我说?你在躲我吗?”
“哥哥不要我了,说我有病。我不敢去找你,我害怕。我伤害了你的家人,我害怕……”
他害怕,他跟祈绥之间将会永远隔着一块屏障。
他害怕,他们之间再无半点可能。
可湿咸的眼泪刚顺着脸颊融入唇腔,下一秒柔软的触感将其堵住。
时桉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眸。
“哥哥……”
黏腻的唇齿纠缠着彼此的舌腔,无止境地//,沉重的呼吸响彻静谧的夜。
眼角蓄着泪,脑袋昏沉沉的有点分不清天南地北,时桉麻木着唇关紧了身后的木板门。
胸前病号服的扣子在混乱中被解开,露出裸露的一片白皙。
骤然的冷风灌进。
时桉喉咙滚动。
无声夜里飞快地窜上一层暧昧的热意,搅动着风起云涌的翻天覆地。
几乎将人捶死原地!
“哥哥……”
少年颤抖着手攀附上对方的肩膀,本能地想去扯他的领口。
下一秒,被对方猛地一推。
时桉整个人摔在了身后的床上。
他都懵了。
就见祈绥抬起手擦掉唇上的水渍,头顶挡住大片灯光,低低地笑出来。
“控制不住自己,果然病还没好。”
时桉:…………
“没关系,我陪你。你的病多久好,我就陪你多久。我带你,一起回家。”
时桉咽了咽喉咙。
唇上湿漉漉的,像涂着一层泛光的油脂。
他索性平躺在床上,自下而上地望着跟前人,“哥哥,你是因为愧疚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
祈绥敛眸,忽地蹲下身。
与床上的少年平视。
“那天我拒绝了你,因为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我还没做好准备。但我现在想明白了,不论有什么困难,我和你在一起。”
时桉抿唇,“你骗人,我不信你。”
哥哥会骗人,他一直都知道。
“不信也没关系,一个名分而已。但是时桉——”
祈绥半坐起身。
自上而下的,两双眸子沉沉对视。
伸手抓起少年的手,说话轻声细语。
“我既然选择来找你,那一定是下了很久的决心。今天除夕夜,我想和你一起。”
时桉眼角潮湿,“那哥哥,我们以后都会一起吗?”
“会。我会和你一起,每个日出日落,每个潮生潮平,我都会和你一起。”
“时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祈绥肯定地保证。
转瞬话锋一转,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但那天你凶我的时候,我连你埋哪儿都想好了。”
时桉眼角的泪滑落,因情绪激动指尖都不住地颤抖,手一收,带着祈绥整个人往下坠。
屋外灯影幢幢,花花草草在风中热烈地招摇。
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少年的声音沙而低哑,像牵扯了前后十几年的光阴沉沦——
“不要走哥哥,我只有你了……”
“你不会骗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木门开了,外面溜进的风吹进了屋里,吹翻了桌案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日记本。
里面悄无声息的掉落出一张泛黄的扉页纸。
上面用清晰而沉重的笔迹写着一句揣摩不知多少遍的英文,是少年一整个童年和青春积攒的爱意——
“You are a part of my soul, without you, I will always be broken.”
「你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没有你,我将永远破碎。」
-
【恭喜宿主,反派黑化值降为0】
【恭喜宿主,获得积分+10】
【第十六个位面任务顺利完成。】
(第十六位面,完)
第238章 祈绥和褚辞:神性【番外4(1)】
祈绥五百岁刚出头点儿的岁数,大约是凡间十五六岁的年纪。
——是狗都嫌的年纪。
成天不在学堂好好听课,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跟人打架打哭了别家的孩子。
家长领着孩子怒气冲冲地找上门,非要讨个说法,长栖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
褚辞对此头疼得很。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让人头顶水碗罚跪在院子外一晚,如果敢漏一滴水,就把他的那窝兔子拿去做麻辣兔头!
“褚辞,你欺负人,你不是人啊啊啊啊!”
“那是我的兔子,我的兔子!我不服,不服!”
“凭什么就你可以欺负我的兔子,就不允许我拔你鸟的毛!双标遭雷劈!”
祈绥哭天抢地,在地上撒泼打滚。
跟个无赖的小流氓一样死活不愿意。
直到褚辞真的搬来一窝兔子,施法在下面架起一堆火,手里还端着一碗八角桂皮花椒和茴香。
祈绥立马收起眼泪,乖乖打了碗水顶在脑袋上。
膝盖一弯,跪在了院门口的梧桐树下。
梧桐树上的那只红毛鸟立刻低下长长的项颈。
尖尖的喙啄进他脑袋上的水碗,有一下没一下地砸砸砸。
时不时发出幸灾乐祸的鸣叫。
“忍,我忍……死鸟,别等我抓到你!我迟早把你毛拔光,让你成为全神界最丑的一只凤凰!”
招摇不信,立于梧桐树上,鸟喙从上而下又往他脑门上啄了两口,故意的!
祈绥在院子外罚跪了一整晚。
直到翌日,九重天外升起烟云浪浪的霞光。
长栖殿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日光下。
招摇仰天一声长鸣,张开绚丽火红的翅膀,迎着初生的新阳奔赴了圆日。
梧桐树上。
十二翎羽飞旋往天,燃烧着烈焰般的炙光。
祈绥眼瞅着它一走,立刻拿下脑袋上的水碗,蹑手蹑脚地溜进内殿。
一路来到褚辞的寝房。
手里悄无声息地变出几块寒冰,在掌心腾腾地冒着汩汩的寒气。
目标明确地走向床边的男人。
跪他跪了,仇也是要报的。
今天他就冻死这个老东西!
祈绥甚至想象到了褚辞被冻得从床上一蹦三高尺的场面,搞笑得他差点儿没憋住。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小心翼翼地靠近前边毫无所觉的某人。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男人的衣领,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进去的时候——
床铺上的男人倏然睁眼,随即腕骨一紧。
祈绥整个人被抓着往床上重重一摁!
顿觉脊背一疼,祈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掐着脖子完全牵制住!
“褚辞,是我……”
手里的冰块落了地,带着湿漉漉的水掉在了地板。
祈绥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反抗。
结果被强大的神力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褚辞垂眸,窗外透进来的稀薄的日光照在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偏偏说出的话又冷淡的不得了。
“罚跪完了?又想耍什么把戏?”
完蛋,要是被褚辞发现自己捉弄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祈绥咽了咽口水,心虚地盯着他,否认极快,“我没有!”
“没有?”
褚辞勾笑。
指尖绕着神力将掉在地上的冰块升起,在少年眼前,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儿。
冰凉的水珠掉在脸上,惊得眼睫不停地震颤。
“不知悔改,该罚。”
“褚辞,我错了!我错了!诶诶诶诶,我错了!是我被招摇啄了一晚上脑子都糊涂了,别罚我,我错了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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