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视财如命,如果作案工具是一张说可以招财的符纸,或是一张有特殊意义的钞票呢?”
祈绥喉咙一哽。
眼眸微微颤动,掩饰了其中的震惊。
他不懂李淮城想要表达什么。
可他知道,陈妄被盯上了。
他们掌握了至少八成的证据。
时间线提前了,剧情崩坏了。
祈绥微微一笑,藏在石桌下的指尖却狠狠掐入了肉里,面不改色道:
“李警官,我还是那句话,你没有足够的证据。”
“你跟我说这么多没用。我不认为陈妄是凶手。”
“再者,私自出警找到嫌疑人,你违反规定了知道吗?”
李淮城皱眉,惊讶于他的心理素质。
这个时候,还能处变不惊,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轻笑一声,抓起白瓷碗仰头喝掉了里面完全凉透的茶水。
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宣下了对所有人的罪行。
“同志,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你跟陈妄交情颇深,你作为他的朋友有所遮掩我们也能理解。
我也看得出来,陈妄作案时你并没有参与其中。但他始终犯了罪,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所以——”
话音未落。
半空中突然飞来一颗石子,直直落在了两人的石桌面前。
祈绥心脏咯噔一跳,回头猝不及防撞进了那双黑沉沉的眼眸。
带着满腔的寒意,紧锁着对面的男人。
“陈妄……”
祈绥立刻起身,小跑到男生面前,挽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儿了?我刚想出去找你。”
陈妄没回答,冷冰冰的视线始终没从李淮城身上移开。
隔着几米远,李淮城莫名地感到头皮发麻,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你们附近……”
“离他远点。”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裹了一层冰刺般的尖锐可怕,震得人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祈绥耳朵都麻了,刚想解释。
陈妄立刻牵起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早上从市场买的新鲜蔬菜还有肉,两人之前说好了要好好做一顿年夜饭。
但这会儿他走在前面,长腿迈得极快。
祈绥被他捏着手腕在后面赶,心知他是生气了。
立马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笑意盈盈道:“陈妄,你今晚要做什么啊?可以先跟我说吗?这是我跟你过的第一个除夕诶。”
陈妄不说话,唇线压抑似的绷得死紧。
祈绥喋喋不休道:“你大早上起来就是去买这些了吗?为什么不喊我啊?我也想跟你一起去的。”
“陈妄,你怎么不理我?”
“陈妄……”
两人来到家门口,陈妄径直上前打开了外面的那层防盗门,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陈妄!”
祈绥音量拔高,松开了挽着他的手臂。
“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笑脸给多了,惯的你全是病!你看我不顺眼,你可以说啊,讨厌我就用钱扇我!”
“……”
锁扣落下,陈妄推开了门。
顺便飘过来一个很奇怪的眼神。
“我几张卡都在抽屉里,密码你知道,用不着扇你。”
“……”
不是这个意思!
祈绥咬牙切齿,陈妄前脚走进门,后脚自己就上去,很生气地往沙发上一坐。
“陈妄!你自己过来哄我!你不哄我今天这个年谁都别想好过!你把我拐来这儿,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先发制人这招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陈妄提着手里的东西往厨房走,回来时就看见客厅气鼓鼓的身影,一副又要跟他闹腾的样子。
他走到门口,把大开的门关上。
又拿起鞋架上的一双棉拖鞋走近,脱掉了祈绥脚上的鞋,弯腰给他穿上。
“别闹了,你中午饭都没吃,不饿吗?”
“陈妄。”
祈绥一下子捧住他的脸,迫使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两人对视,陈妄想要回避又被逼着正视他。
“陈妄,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不好?”
“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讲,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陈妄沉默了。
仰视着面前的人,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喉咙一阵翻搅的难受。
他伸手,抚摸上男生修长漂亮的脖颈线,在那里缓慢地摩挲着,感受其中脉搏的鼓动。
仿佛也听见了对方的悲鸣。
“绥绥……”
“陈妄,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祈绥俯身,湿热的吻轻轻浅浅地落在他的唇畔,一下一下暧昧绵长。
陈妄心跳的节奏瞬间变得紊乱。
焦虑,恐慌,复杂,各种情绪在此刻爆发。
“别这样……”
他逃避的瞬间,立马被人抱住,唇齿贴紧了他的颈间,“陈妄,告诉我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听我的话,会对我好的吗?”
“我会听你的话,会对你好,我答应过你的……”
陈妄气息凝滞,视线忽然就模糊了。
他不懂自己心口为什么会这么痛。
为什么被异样侵占。
迷茫感切切实实地充斥了他的大脑。
祈绥声音很小,却又委屈,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似要发泄这么久以来的不满。
“但是你现在亲都不让我亲……为什么,因为刚刚那个人吗?”
“陈妄,你不要多想,我会和你在一起。”
“真的,真的,你信我好吗?”
第307章 永昼(21)
陈妄没躲,忽然推开他,唇瓣干涩张了又张,眼神定定地看着,“绥绥,你怪我吗?”
怪他什么呢?
怪他那天把他从雨里救回来,还是怪他把自己强留在身边。
或者他不择手段伤害了自己身边的亲人。
怪他不说话,什么事都不和自己商量。
甚至利用催眠抹去他的记忆,再一意孤行地带他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一切都太荒谬了。
祈绥不知道该说什么,望着他瞳孔内盈出的细密光泽,心一再沉沦至不可自拔的境地。
陈妄轻笑,似是自嘲,一如几天前他问他的那般,“绥绥,你爱我吗?”
“……”
祈绥浑身一颤。
陈妄清晰感受到他脉搏跳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心跳声如雷贯耳,每一下都仿佛在抗拒。
“陈妄,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祈绥呼吸微窒,内心复杂,五味杂陈。
“你不是想我告诉你吗?我告诉你这些天我都在想什么。”
“我在想,当初我把你从三清村带回来,义无反顾地将你囚禁,甚至未经你同意做了那么多错事。你心里是否也怨过我。
你不爱我,我知道。我也不清楚我的感情。
我杀了你的父亲和哥哥,你怎么会爱仇人呢?这是个死局,解不开的死局,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对吗?”
他说的云里雾里,祈绥没能懂话里的意思。
只是告诉他。
“陈妄,我没怪过你。我如果怪你就不会跟你好好地在一起了,你不要多想好吗?”
陈妄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
像是做了很久的决定。
他将二十多年前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唇齿间蹦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说不清的仇怨。
他恨。
他痛苦。
他煎熬。
世人只知神明一心向善,信仰与虔诚下,普度众生。
可他们也会有私欲,也会有丑陋的恶念,恶念放大,则会吞噬他们的本心,失去原本的神性。
神明便会将恶念从身体剥离,投入座下净火锤炼,化为天边一缕风消散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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