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头疙瘩真够硬的。”潘中菊念念叨叨,“当归啥时候回来的?”
“回来一会儿了。”贺岱岳帮潘中菊扯了桶井水洗手擦脸,“竹头疙瘩挖完了吗?”
“早着呢。”潘中菊端着茶缸咕咚灌了半缸子温开水,“我叫他们把开了的地先种上,晚了天一热,种了不容易活。”
困山村种菜得最佳时节是三月底四月初,四月底算是踩尾巴。五月份忙麦收,人累得掉皮,沈家良他们哪抽得出功夫开荒种菜。
潘中菊说得在理,彭小燕晚上已经听取潘中菊的建议,把藤藤菜种下地了。
藤藤菜好养,种一片能从五月份吃到入秋,做的花样又多,炝炒、煮汤、炒豆子,夏天配稀饭一绝。
“我明早帮他们一块弄吧。”贺岱岳胳膊腿的骨头长全了,褚归刚解了他的禁令。
潘中菊扫了眼贺岱岳的左胳膊,挥锄头可是要下大力的,别给崩坏了。
“他好了,不碍事的。”褚归笑着替贺岱岳说话,他一句顶贺岱岳百句。
有了贺岱岳的加入,沈家良的开荒进度直线上升,果然得劲大,两三个人撬的竹头疙瘩,贺岱岳挖断根部,丢了锄头换上双手,弯腰连拉带拽掀了个底朝天。
贺岱岳喘了口粗气,久了没干重活,一坨竹头疙瘩竟把他整吃力了。
沈家良借机教育长栓向贺岱岳学习,对上长栓钦佩的目光,贺岱岳嘴巴一闭,悄悄憋长了呼吸。
早上挖,晚上挖,入夜躺到床上,为了面子硬撑的贺岱岳卸下了伪装,拧巴着脸绕了绕酸痛的臂膀。
“活该,谁叫你逞强了。”褚归一锤贺岱岳的胳膊,“趴床上我给你扎两针。”
贺岱岳求之不得,猛亲褚归一口,扯了衣服美滋滋的往床上一趴。
褚归先用药油推拿活络了贺岱岳的筋脉,放松劳损的肌肉,贺岱岳舒服得直哼哼。
“重不重?”褚归试探着贺岱岳的承受底线,问了三遍,贺岱岳均是两个字,不重。
褚归本是侧坐着的,贺岱岳第一次说不重,他脱鞋上了床,跨坐到贺岱岳的后腰第一次不重,褚归改坐为跪,双膝抵着凉席,躬身施
力。
第三次不重,褚归站了起来,一脚踩住了贺岱岳的肩胛骨:“够重了吗?”
脚底的触感与手有明显差异,贺岱岳反手握住褚归的脚腕,扭头面对褚归的居高临下:“想踩死我?”
“你不是嫌轻吗?”褚归挑挑眉,踩着贺岱岳肩胛骨的脚辗了辗。
贺岱岳一身肉厚得褚归手疼,脚踩着省力多了。
“不轻。”贺岱岳托着褚归的脚踝翻了个身,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腰上。
别说,贺岱岳的腰腹坐着蛮软的。
腹部是各种脏器所在,褚归浅浅挨了一下,便后退坐上了贺岱岳的大腿,他手腕按酸了,歇一歇再给贺岱岳针灸。
“要不要躺我身上?”贺岱岳张开双臂,褚归顺势俯身,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贺岱岳没少做褚归的人肉垫子,褚归感受着身下的软弹,左右蹭了蹭:“真想你能一直保持现在的体重。”
相较于芝芝洗三那天,贺岱岳瘦了些,他对被一个小娃娃找奶喝耿耿于怀,每日睡前晨起变着法儿地锻炼,勉强将一部分肥肉转化成了肌肉。
以褚归的个人体感,贺岱岳现在的肌肉与肥肉的比例恰到好处,壮而不熊,表层软内层弹,摸着微微下陷,发力的时候不会硬邦邦地硌人。
无奈贺岱岳要干活,剩下的肥肉顶多撑过麦收,褚归留恋地摩挲掌下的皮肤,为贺岱岳即将失去的绝妙手感而惋惜。
褚归的动作逗笑了贺岱岳,至于吗,他以前咋没看出褚归那么喜欢他的身体。
“要摸光明正大的摸,我人都是你的,鬼鬼祟祟的,怕我跑了不成。”贺岱岳捞着褚归坐直,“摸吧。”
让光明正大的摸,褚归反而不好意思了,他一掌推开贺岱岳脸,抬腿爬下床:“谁稀罕摸你了。”
取了针灸包,褚归给贺岱岳扎成了一个刺猬,贺岱岳拿不准他有没有借机捉弄,总觉得自己肉里的针,似乎要扎得深一些。
好在不疼,贺岱岳将目光从针尖移开,落在褚归聚精会神的脸上:“辛苦褚医生了。”
“闭上你的嘴。”褚归威胁般地捏着银针冲贺岱岳晃了晃,“不听话全扎你肉里。”
贺岱岳老实闭嘴,褚归扎完最后一个穴位抬头,发现他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银针需停留一十分钟,怕他乱动,褚归小声叫醒他:“累了?”
“嗯。”贺岱岳迷迷糊糊睁眼,白天大量消耗体力,能不累么。
“马上就睡了。”褚归挠挠他的下巴,“你犯困跟天麻一个样。”
嗯?贺岱岳睁大了眼睛,褚归开什么玩笑:“你夸我损我呢?”
褚归自然是夸他,夸他可爱。
可爱……贺岱岳示意褚归看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如损他了。
说说闹闹地过了一十分钟,褚归收了针,贺岱岳等他收拾好针灸包一起躺下。
煤油灯熄灭,褚归于黑暗中打了个哈欠,贺岱岳拥着他蠢蠢欲动的手一僵:“困了?”
“困,你不困吗?”褚归睡意朦胧地回答,贺岱岳没出声,半晌,他听见一声遗憾的叹息。
因为贺岱岳的一声叹息,褚归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醒时梦的内容忘得一干一净,幽幽叹息却仍萦绕耳边。
没到起床的点,褚归死活睡不着了,蛄蛹了两下,贺岱岳睁开眼,条件反射地亲亲他,捞过床头的衣服。
“天没亮。”褚归拽住睡懵了的贺岱岳,“你昨天晚上叹气做什么?”
啥叹气?贺岱岳双目茫然,他昨晚叹气了?!
第191章
在褚归的注视下,贺岱岳绞尽脑汁地想,终于想起了昨晚睡前的那声叹息是怎么回事。
他不正面为褚归解惑,而是又问了他一次:困吗? ?,记住?++
“不困。”褚归老实摇摇头,“你叹气跟我困不困什么关系?”
贺岱岳端茶缸漱口,打开窗户把水往屋后一泼,然后重新倒一杯送到褚归嘴边:“喝——吐——”
褚归咕嘟咕嘟漱了口,贺岱岳放下茶缸,掀了褚归的衣服。
他看过闹钟了,离六点尚有一个小时。
褚归被亲时仍惦记着叹气的事,贺岱岳百忙之中松了口:“我昨天晚上,想跟你做这种事,但你困了……”
贺岱岳的动作很是急切,冰凉的药膏激得褚归一抖,断线的大脑瞬间重连:“我困了,我现在困了。”
“你不困,我刚刚问过你了。”贺岱岳堵住褚归意图反悔的嘴,谁让他自己非要弄个明白。
昨晚他们是要那啥来着,褚归特地洗了澡,结果见贺岱岳胳膊酸痛,他顾着按摩针灸,一下给忘了。
贺岱岳累得针扎一半睡着,褚归哪晓得他身残志坚啊。
闹钟叮铃铃作响,蚊帐间探了一只手粗暴地拍下。少倾,晃动的蚊帐渐渐平静,贺岱岳精神抖擞地下床。
褚医生妙手回春,贺岱岳浑身酸痛全消,他手里握着团深色布料,背着潘中菊悄摸洗了。
不困的褚归搭着薄被补觉,醒时正好赶上早饭。
被窝里光溜溜的,褚归腰间围着外套,狼狈地走向衣柜,中途门板一响,他嗖地冲回了床上。
见进来的是贺岱岳,褚归紧张的心一松,虽然潘中菊从来不会不打招呼进他们屋,褚归还是吓了一跳。
“妈在厨房呢。”贺岱岳掩上房门,开衣柜替褚归拿了条裤衩,“腿疼吗,我起床那会儿看磨红了,再擦点药?”
药膏黏黏糊糊的,别的地方倒罢了,大腿上影响他穿裤子,褚归掀被子叉腿瞅了瞅:“没事,不用擦药了。”
潘中菊早上做了锅土豆焖饭,她自己种的,个头大的赛拳头,小的似山药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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