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工级,我行吗?”田勇喜出望外,曾所长从不无的放矢,他说打申请升工级,十有八九能成。
“怎的,不相信自己?”曾所长笑着反问,“当了褚医生大半年的徒弟,有底气点。”
听得曾所长的话,田勇身体里油然生出一股力量,他肯定行!
调和了情绪,田勇回家向媳妇道歉,称不该同她吵架:“你给我些时间,我保证会努力让我们一家过上好日子的。”
田勇意志坚决,他媳妇只有妥协,总不能为此彻底坏了夫妻感情,况且田勇也不是不上进。
希望他的选择是对的,跟着褚归真的能前途无量。
消除了矛盾,田勇工作更投入了,察觉到他的变化,褚归颇为欣慰地与贺岱岳感叹,被贺岱岳笑年纪轻轻说话老气沉沉。
他说话老气沉沉吗?褚归回想着自己的言语,夸人知进取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他夸的是三十几岁的田勇,不自觉加辈了。
摇摇头揭过贺岱岳的打趣,褚归侧着脸刮干净下巴的胡须,贺岱岳帮他举着镜子,确认未遗漏某个边边角角。
褚归不怎么长体毛,胡子倒刮得勤快,下巴摸着双颊一般细腻,偶尔实在忙得顾不上,略微冒段青茬,反显得人成熟。
贺岱岳挺喜欢他下巴带青茬的手感,曾经试图蛊惑褚归蓄胡须,惨遭拒绝。
麻烦,你爱蓄你蓄——褚归当时是这么回答的,贺岱岳蓄了几天,他又嫌太扎不让亲,所以到头来两个人都没蓄成。
刮完自己的,褚归沾湿贺岱岳的下巴搓上肥皂沫,三指托着抬高,刀片贴着咽喉上方施力,贺岱岳呼吸平稳,颈侧的青筋轻缓地跳动。
褚归手极稳,刮得干净的同时丝毫不伤皮肤,贺岱岳仰着脖子配合,仿佛任由褚归摆布的木雕。
下巴、上唇,褚归边刮边擦,硬刺的胡茬混着肥皂沫沾上白棉布。贺岱岳叉着腿,双手揽住褚归后腰,潘中菊一瞅两人亲密的姿态,立马退了出去,隔着门通知褚归肖小娟来了。
“撒手。”褚归拍了下腰间的胳膊,将刮胡刀搁到洗脸架上,“面看看。”
肖小娟昨日放假,漏夜到家,今早来是为了向褚归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潘中菊给她倒了杯水,见褚归出来,她蹭地放下杯子站直:“褚医生!”
“放假了,能在家待几天?”褚归示意肖小娟坐着聊,她比半个月前瘦了,但精神并不颓靡,似乎收获良多。
“明天走。”肖小娟挎了个布包,两天的假期她仍随身装着课本,她眼里闪着崇敬,“褚医生,我入了学才知道我们的教材是你编的。”!
第219章
培训班的课程紧密,学员们每天得从早上七点学到晚上九点,喊苦喊累的大有人在,肖小娟却神采飞扬,县里免费教知识,她巴不得一天学二十四个小时。
上次测验肖小娟拿了个第五,她觉得给褚归丢了脸,托人带信放假不回家,借了第一名的笔记,在宿舍里废寝忘食地学了两天。
肖小娟此次考到第三,差第一名五分,要不是天凉了缺厚衣服,她今天兴许都不见得会回来。
培训班的学员情况褚归有所了解,他忙得没空当老师,私下还是十分关注的,毕竟是他参与推动的利民大事。
以肖小娟的天赋,能考第三,付出的努力绝非她口头说的那么简单。
“考试的试卷带了吗?”
贺岱岳听见褚归这么问,知道他肯定是要给肖小娟开小灶了,但他们原打算进山挖天麻——
在贺岱岳迟疑的期间,褚归已接过了肖小娟的试卷飞速浏览了一遍,根据错题分析出她的薄弱项。
“我大概清楚了。”褚归归还试卷,“过两天我整理套资料叫人送到县城。”
肖小娟明显一怔,似是意外褚归的雷厉风行,她反应了两秒,冲褚归鞠躬道谢。
约的是八点进山,彭小燕提早背着背篓到了,听说要进山挖天麻,肖小娟申请同行,褚归想了想,答应了:“你跟着我,我顺便带你认药材,不算工分,能接受吗?”
“能!”肖小娟连连点头,“我回家说一声,马上来。”
肖小娟跑着回家换了身衣服,进了山才发现没带中午的干粮。彭小燕他们一人匀了点,帮忙对付了一顿。
一天转了三个山头,主挖天麻,碰上其他药材也一并采了,下山时每个人的背篓全装得满满当当。
肖小娟认了二十几中药材,褚归如数家珍,她写了半本笔记,越学越觉得自己与褚归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
或许她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褚归的高度。
清晰的认知令肖小娟深感挫败,她失落地告了别,众人以为她是累的,开玩笑说她念培训班念得脑子灵光了身体退步了。
肖小娟无从辩解,因为赶不上褚归而郁闷听着像自取其辱。在三十名学员中考第三,老师的夸奖与同学的恭维不绝于耳,肖小娟心底其实是有些小骄傲的,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将褚归视作奋斗目标,今日方看清什么叫云泥之别。
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肖小娟翻开教材,视线扫过编辑栏,她狠狠敲了一记脑门。
褚归什么人啊,她赶不上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
肖小娟捂了捂脸,深深吸气挣脱褚归造成的挫败,她想通了,与其自找打击,不如把褚归供起来,兴许能保佑她早日开窍,下次得个第一。
次日肖小娟返校,褚归挤时间针对她的薄弱项写了叠参考资料让杨朗带去县城。
“他们上课呢,没几分钟了,你等等吧。”门卫拦着杨朗不让进,语气倒是挺亲和的。
资料可以请门卫转交,杨朗之所以非要跟肖小娟见面,是因为他接了肖小娟家里人的委托,有其他东西得送到本人手里。
培训班一节课五十分钟,课间休息十分钟,听张川宣布下课,同桌的姑娘戳戳肖小娟胳膊,邀她一同上厕所。
肖小娟正欲说好,出了教室门的张川扭头喊了她的名字:“有人找你。”
找她的?肖小娟疑惑地走向大门,见是杨朗加快了脚步:“杨二哥,你怎么来了?”
“褚医生给你的资料,还有你外婆的五块钱,叫你把饭吃饱,莫亏着。”杨朗把钱放资料上递给肖小娟,“你有啥要我带我的话吗?”
培训班免的是学费,吃饭得自己掏钱,肖小娟虽节省,但并没饿过肚子,她是学习太用功瘦的,老人家心疼她,明着塞钱肖小娟不收,央杨朗做了中间人。
杨朗一个跑腿的,肖小娟自然不好跟他推来辞去,于是利索地接了东西:“谢谢杨二哥,麻烦你告诉我外婆他们,我在培训班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
“行。”杨朗记下肖小娟的话,“那你接着上课,我走了。”
目送杨朗离开,肖小娟拿着资料回到教室,一落座眼睛便被黏住了。
资料无封面,褚归工整的字迹吸引了同桌的视线:“谁的笔记?写得真漂亮!”
话音齐着上课铃,肖小娟嘴角抿了丝笑意:“褚医生帮我整理的一些查漏补缺的资料。”
“褚医生整理的资料?”褚归是褚医生的唯一指代,同桌惊讶失声,眼神如同盯着什么宝物,“能借我看看吗?”
肖小娟平时与同学相处融洽,课后讨论问题、借阅笔记是常有的事,不过此刻她犯了难,万一他们弄丢了或者弄脏损了咋办?
老师进了教室,肖小娟用听课中止了同桌的请求,看出她的犹豫,同桌识趣地噤了声。
一堂课结束,后桌的男同学拿笔敲了下肖小娟的肩膀:“我刚听你们讲什么褚医生的资料,他给你单独授课了?”
补习班的座位按身高排序,一排六人,肖小娟坐的中间组第二排,男同学说完,前桌迅速扭过了身来。
“没单独授课,褚医生翻了我两次考试的试卷,资料是根据我丢分的知识点整理的。”肖小娟强调了‘我’,意思这份资料不是适合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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