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行止四仰八叉的躺到床上,长舒了口气:“终于走了。”
自打城门口那一幕被安平郡王的人看到,直到刚刚,安平郡王的人一直潜在宁行渡府上盯着宁行止,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以此来威胁他了。
宁行渡轻笑一声,熄了灯,过去推了推宁行止,宁行止翻了个身给宁行渡腾开地儿,宁行渡在宁行止身边躺下,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在京中可好?他可有为难你?”
宁行止知道宁行渡问的是谁,他摇了摇头,道:“未曾为难我,除了日日需得看到他,其他一切都好。”
宁行渡松了口气:“那便好。”
听闻宁行止战死,宁行渡疾赶回京,却听闻聂玄抢去了宁行止的尸身,他和宁行舟本欲去要,被宁夫人拦了下来,并告诉他们宁行止没有死,他们二人只当是天方夜谭,却没想到幼弟竟然真的还活着,当真是老天厚爱。
“日后你有什么打算?”宁行渡有些为宁行止的以后发愁,目前来看,聂玄不会轻易放过宁行止。
“过一日算一日吧。”以后岂是宁行止能打算的了的?
宁行止说完便换了话题,问起宁行渡这些年的经历,他们兄弟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儿宁行止便睡了过去。
宁行渡听着身边细小的呼声,侧身把被子给宁行止盖好,心下叹息,为宁行止好不容易新生,却又重蹈覆辙。
第60章
宁行止他们在凤翔待了两三日便启程回京了。
从西京离开时不过刚刚入春,如今回去的时候已是盛夏。
温长陵面圣述职,宁行止没有进宫,他先回了公主府,拜见了同安大长公主,又去见了谢夫人。
谢昀一听宁行止回来了,立刻冲出来,缠着宁行止要礼物。
宁行止沿途买了不少逗孩子的小玩意儿,谢昀一个怀抱都搂不住,宁行止就把礼物给他抱进房间去,让他自己玩,自己去找谢夫人。
谢夫人听到宁行止回来,一路跟着过来,看宁行止把谢昀哄好,笑道:“你就惯着他吧。”
宁行止笑道:“小孩子嘛,您不也惯着我嘛。”
宁行止扶着谢夫人离开,给谢夫人讲着一路上所见所闻,只是关于朝堂的事情没有同谢夫人提。
待宁行止说完了,谢夫人似有话说,却欲言又止。
“娘是有什么事吗?”宁行止问。
谢夫人迟疑道:“京中有传言,说你在凤翔和一男子……”
“举止亲昵?同屋而眠?”宁行止嬉笑着说。
谢夫人点头,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和自己的孩子谈论这些。
宁行止道:“京中是不是盛传我给聂玄戴绿帽子,不少人等着看好戏?”
谢夫人见宁行止笑得没心没肺,知道其中定有缘由,不由好奇:“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宁行止道:“是宁家二哥。”
谢夫人失笑,她白担心了这么久。
提起宁家,谢夫人问道:“你给昀儿带了这么多礼物,可有给东东带?”东东是宁行舟的儿子。
宁行止道:“娘就不用操心了,都准备了。”
“那便好。”
中午,宁行止在公主府用过饭后,便回将军府了。
宁行止回来便让人去将军府跟宁夫人说过了,没想到回去了,宁夫人还没午睡,一直在等着他。
宁行止无奈:“娘,不是让您休息会儿吗?”
宁夫人道:“睡不着,便起来看会儿书,顺带着等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在公主府多待会儿?”
宁行止道:“这不是怕您记挂嘛。”
宁夫人当然记挂,上次宁行止离开便没再回来,这次宁夫人是日日提心吊胆,好在宁行止平安回来了。
“这次出去可顺利?可有受伤?”宁夫人问。
宁行止道:“一切顺利,没有受伤。”
“当真?”宁夫人不信。
“当真。”宁行止说着,问道,“东东呢?我给他带了好多小玩意儿呢。”
宁夫人看着宁行止的反应,轻轻叹了口气:“东东去书院了,要迟些才回来。”
“哦。”宁行止点点头,继续换话题,“我去看了二哥,二哥如今已是节度使副使,很得节度使的重用,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升官了呢。”
宁夫人听宁行止提起宁行渡,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只是想起宁行渡的婚事,又发起愁来:“不知你二哥何时才能成婚。”
“怕是用不了多久了。”宁行止朝宁夫人眨了眨眼。
宁夫人惊喜道:“你怎知?”
宁行止道:“二哥身边有一个亲随,是个女子!”
宁行止本来也没发现的,后来那夜醒来,他发现宁行渡不在床上,起身去找,便听到有人在同宁行渡争执,正是那个亲随。
那亲随半夜背着包袱要走,宁行渡去拦,宁行止隐隐约约听到那亲随说:“你既已有了他人,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
宁行止听不清宁行渡和那亲随说了什么,只是很快就把人哄好,送回屋了。
之后在凤翔待的那两天,宁行止观察了一下宁行渡和那亲随,看出了不少端倪,虽然宁行渡什么也没说,但从宁行渡对她的在意,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带人回家了。
晚上东东下学回来,宁行止去把给他带的礼物都送了过去。
东东虽年纪尚小,却跟个小大人似的,认认真真谢过宁行止,把礼物整齐收好。
晚上,宁行止刚刚落座准备吃饭,便有小厮来传话,说聂玄来了,就在门口等着。
宁行止闻言,依旧稳稳坐着,丝毫起身的打算都没有,也不让小厮去回话。
一家人见宁行止没有反应,宁行舟问道:“不出去吗?”
宁行止摇头,道:“他愿意等,便让他等着吧。”
宁行止他们回来,聂玄本想去接,只是恰逢朝会,便一直等着,待下了朝,温长陵已经求见了。
聂玄本以为宁行止也跟着来的,却谁知来的只有温长陵和赵寅。
知道宁行止和家人团聚,聂玄忍了一天没有去找,直到天色向晚,宁行止丝毫回来的迹象都没有,聂玄再坐不住了。
到了将军府门口,聂玄亲自去让门口小厮传话,只是等啊等啊,宁行止却始终没有出来,聂玄就站在将军府门口,矗立的像一座雕像。
前几日京中突然传开关于宁行止在凤翔的传言,虽然聂玄及时下令,但管得住别人的嘴,又岂能管得住别人的心?
人人都道宁行止背着他在外面有人,就连卫翀都跑到宫里来好好“心疼”了他一番,大家都等着看他如何处置宁行止,他哄着宁行止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伤害宁行止呢?
宁行止在家吃饱喝足了,直到深夜才从将军府出来。
聂玄一直在门口等着,听到脚步声,立刻回过身去。
三月未见,宁行止身形似乎高了些许,也不见当初羸弱,整个人精神不少。
聂玄朝宁行止微笑着:“阿止,我来接你回宫。”
宁行止冷冷看着聂玄:“陛下这么着急兴师问罪吗?”
聂玄愣了下,瞬间明白宁行止说的什么意思,他道:“宁行渡就在凤翔,我怎么会误会你呢?”
“那若是真的呢?”宁行止挑衅道。
聂玄沉默了下,有些勉强的扯了下嘴角:“阿止,这种玩笑不好笑。”
聂玄也曾有过宁行止有了别人的设想,可这设想,连一瞬都让他觉得难受。
宁行止冷哼一声,从聂玄身边走过,聂玄忽地拉住宁行止的手腕。
宁行止皱眉看向聂玄。
聂玄的手有些抖,声音更是虚浮:“阿止,没有别人,对吗?”
“若有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置我?”宁行止微微仰着下巴。
聂玄道:“阿止,你知道我不会伤你的,但是谁若敢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知道你心善,你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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