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寄夏顺着消息往下翻。
前一个月他也看过与喻容时相关的舆论。喻容时多年来形象经营得极好,一经“塌方”,虽然圈内人皆是沉默以对,网上的舆论却已经沸沸扬扬,反扑及其猛烈。
甚至能一眼看出有不少水军在浑水摸鱼。
如今情势却发生了逆转。开始有人说之前的丑闻是不是蓝光为了压下这件事的阴谋,还有人给出了一年前蓝光试图挖角喻容时的证据。也有许多人反思之前官方尚未定论时就对喻容时发起的网暴,觉得那时很多人都不理智,操之过急。
还有人敏锐地发现之前辱骂喻容时的一些账号与蓝光之间的关联,怀疑之前是买了水军。
一时大变样。
安也霖心情复杂:“正义终于得到了声张。”
“不是声张,而是网友们喜欢阴谋论。”易晚说,“这些倡导反思的人们中,也有喻容时找的水军在发挥作用。”
“不是吧?”池寄夏反应是最激烈的,“他也会找水军……?”
“人们都是盲从的。不找水军带风向,你指望他们那些零零散散的意见被统一起来改变局势吗。”易晚淡淡道,“而且在大浪潮之下,即使有不同的意见,也很难被表达出来。而且网友们最喜欢阴谋论了。”
上一世曾经深受网暴压力的安也霖轻声道:“嗯。”
“他不得不找水军,他一定不太快活吧。”易晚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也算是成长,至少他……”
“获得了暂时的胜利。”安也霖说。
“是。”易晚居然笑了,“真好。”
旁边抱着双手看他们的丁别寒:……
他的心中满是萧瑟。
易晚如此异常,其余三人却如此视若无睹。四个人的队伍,只有他一个人在观察、一个人在分析,他这是情何以堪。
池寄夏:“易晚,你作为唯一一个有团外cp的人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我靠,我之前和薄绛在阳台上聊天的照片还被拍下来了,谁拍的谁发的啊?就这么个小细节,还成了我和薄绛之间有感情的证据。这些网友可真会扒。”
他一点一点地翻下来看:“从我那天穿的衣服,扒到我用的手帕品牌……我靠,她们连我喜欢吃什么外卖都扒出来了。这就是出道后的待遇吗?简直比福尔摩斯还福尔摩斯。为了磕个cp找个共同点至于吗。”
至于吗。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丁别寒骤然间灵光一闪。他转头问池寄夏道:“她们对于每对CP……都扒吗?”
池寄夏不明所以:“是啊。甚至还把细节写进CP文里。”
有道理,好道理!既然这些女生对每对cp都扒,这是否意味着,她们对于自己和易晚的cp,也会扒呢?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数人的力量是无限的。既然如此,只要团越来越火,他和易晚的cp越来越火,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帮他扒皮易晚?
丁别寒攥紧了拳头。既然如此……
他也能依靠她们的力量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对于他和易晚相关的扒皮文学,他不能抗拒,而是要勇敢地去看。
这才是他的生存之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丁别寒突然想通了什么,只觉得丁别寒的精神突然好了起来。安也霖看看池寄夏,又看看丁别寒,揶揄道:“你也想看同人文?”
你和易晚的。
丁别寒:“嗯!”
安也霖被这一记直球震惊了。
几人继续聊天。薄绛从噩梦中悠悠转醒。他刚醒来就听见池寄夏按着易晚的脑袋道:“薄明绛,你对我尊重点,我可是你的爹……”
“等下,等下,薄绛怎么又晕过去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一切的混乱持续到了七天后。距离专辑发售已经快到一个月。几人每天困在通告里,不是在车上就是在活动场地,对外界形式还看不明白。不过根据工作人员的反应、和围在他们活动场地附近的人数,五个人就是再迟钝也该看懂了。
Iris红了。
虹团爆了!
“你们拍的新杂志脱销了,光是安也霖的那几个总裁大粉,就一人买了十万册!”
“实体专辑总销量破六百万了!海外版专辑上架亚马逊,已经在日韩北美欧洲等市场全面铺开!”
“现在出门剪个头都能听见你们的歌……”
“快快快,走小道溜出去。门口又被粉丝堵住了。”
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的余波中,五个人结束了在综艺节目上的舞蹈,谢幕后从小道溜达了出去。池寄夏在离开前向台下的观众们抛了个飞吻,引起黄色荧光棒方阵的一阵扭动。
红黄绿蓝紫。五个应援色五个人。其中黄色人气最高,红色稍逊,紫色最瘦,还挤在最边缘。
或许是因为易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像打卡上班的咸鱼了。很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能跟上其他四个天才的强者。
跟上而已。
可尽管如此,紫色的粉丝们总是最安静,也最有素质的——这一点仿佛很像易晚的性格。即使是被虹团的粉丝挤得焦头烂额的场务,往往也不得不说一句:“紫色的粉丝是最礼貌的。”
“听说这一场的票价被炒到了上万。太可怕了。”池寄夏坐进保姆车里,长舒一口气道,“今天的车怎么有点大?”
安也霖说:“怎么后排放着我们的行李箱?”
“来不及回公司了,直接送你们去安阳。”刘哥说,“好了,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说话,好好休息,一直坐飞机过去。”
五个人都老实地“哦”了一声。
面包车也没有摆脱粉丝们的追逐,好在最终突出重围。五人像是做贼一样地上了飞机,且一进头等舱就开始睡觉。
薄绛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刘哥只以为他是肚子不舒服。
终于,飞机抵达它忠实的安阳。
薄明绛埋骨之地。
第130章 梦男
“好奇怪, 薄绛看起来又要晕了。”安也霖担忧地道,“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怪了,以前没见薄绛身体这么差啊?”池寄夏说。
小助理给四人端了四杯咖啡过来:“一会儿还有五小时车程,你们先在休息室休息一会儿。”
池寄夏用手臂捂住脸, 发出“嗷”的一声咆哮。
薄绛苍白着脸被刘哥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去了。安也霖手指敲着咖啡杯, 继续忧虑道:“好奇怪, 以前薄绛身体没那么差啊。”
他说者无心, 坐在另一边的丁别寒的直觉却动了动。
眼皮也跳了一下。
不对劲。他想。
无限流生涯为丁别寒锻炼出了非同常人一般的直觉。他可以轻易地从一片涂鸦中发现迷宫的出口暗示, 也能从一句童谣中找到保险柜密码的线索。
比如现在, 他就觉得薄绛的身体变差,一定和某件事有关。
“好像自从说要来安阳开始,薄绛的身体就变得很差。”安也霖说,“安阳……”
安阳!
丁别寒周身一震。他想到几个线索点。
薄绛书房里没有脸的画作。
安阳古城。
王朝灭国,千万将士的埋骨之地。
科学之战。
还有上一次的科学之战,在房子里突然性情大变的安也霖。画像, 科学之战, 地点,事件……怎么一切都那么相似?
丁别寒眼神晦暗地看向薄绛……然后发现易晚正坐在他旁边。
刚好挡住他看向薄绛的视线。
易晚正在喝咖啡,加了三倍奶精,小口小口的。丁别寒眼神暗了又暗,试探道:“易晚。”
“?”
“你有什么看法吗?”
“对什么事?”易晚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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