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绛:?
他倒是知道监控摄像头……不过易晚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又走了几步,易晚道:“薄绛, 还有。”
易晚指着一根柱子, 认真道:“你们家里的建筑看起来是仿古式建筑, 其实内里所使用的材料也并非木质材料, 外层还涂着防火漆,是没办法像古代的亭台楼阁一样烧起来的。”
薄绛:?
易晚:“方才那个亭子,也是一样的。薄绛,世间的确有很多令人不平之事,但也有很多的监控摄像头,所以……”
“你大可以放松一些,不用那么担心。时代变了。”他认真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摄像头和天网都在为人民平静的生活而努力。”
古穿今男主薄绛:?
薄绛没太懂他的意图。在途经走廊尽头时,他凝视着远处厅堂楼阁的热闹,忽然道:“易晚,无论你想说什么……我想我们对彼此的家事,都不要彼此牵涉过多,你觉得呢?”
他轻轻地哂了一声:“薄家是个非常复杂的家族。本家之人,分家之人。即使是本家,也有长子、长女、长女赘婿……”
站在他身后的易晚道:“你们还有赘婿……”
“易晚,我想你不会愿意参与进我们的争斗中的。早些休息。”薄绛道,“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之后不用再管我了。”
他淡淡一笑道:“薄信想玩,我就陪他玩。他想利用人玩什么把戏,我都明白。”
“可……”
“没有可。你早些休息吧,易晚。”薄绛说,“我不会输给谁的。”
易晚凝视着他,最终只能慎重地点了点头:“我对你有信心。”
薄绛于是笑了。
他吩咐仆人找车将易晚送回去。他从大厅走出。在路过凉亭时,薄绛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薄绛少爷,薄大少让我来找你。”那人对他笑笑,“德州扑克,一起来玩么?”
薄绛看着他,终于缓缓地笑了。
“好啊。”他说,“那就玩一把。”
易晚则被仆人带去了洗手间,他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并不怎么高兴。在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他听见了一段来自阳台上的通话。
“……谢谢你的举手之劳,薄信。江州的那块地让给你,这盘局,就烦请你设好了。”顾总的声音高高在上,像是漫不经心地将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手。
一会儿,他轻轻一笑:“你说得对,既然都要找一枚棋子,那随便挑选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怪就怪她倒霉,撞进了我们的棋局里。作为工具,我用她讨好林梦很趁手。你用她打击另一个人,也很趁手。罪不至此?过度了?让林梦不高兴,就是她最大的罪过。而且……”
“一个虚荣的、无脑的女人,自作自受沦为如此下场,难道不是很让人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么?想必林梦、其他被她得罪过的人知道,都会很高兴……比如那些被她在剧组里为难过的小艺人,他们也会高兴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经典套路。
顾总挂掉电话时隐约觉得身后有风经过。回头看时,却又无人在此。
或许是幻觉。他想。
……
工作人员在会场里瞧来瞧去。许久之后,她终于找到易晚,眼前一亮。
“对了,易先生,您也拍下了一幅字画吧?”她说,“您随我到这边来取。”
这个花费一百万拍下画作的年轻人看起来却并不怎么高兴。易晚随着那人前往105室。房间里摆放着今日被拍出的藏品,也坐着几名前来取自己的拍卖品的贵妇人。几名贵妇人打扮得珠光宝气,一边等待工作人员替她们拿来东西,一边聊天。
“……这几年各种艺术品、奢侈品、珠宝的拍卖价格都涨得好厉害哦。今天那两幅字画,居然都卖出了一百万。”
“一百万挺好的啦,前几年这个价格夸张。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我都觉得这不算什么大钱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前拍一幅画只要几万,现在呢,加价都是十万十万起。要是拍卖中还涉及什么感情纠葛,那些总裁们都是百万百万地加。天呐,他们的公司哪来那么多钱来买自己男朋友、女朋友的东西哦……”
“还有某些总裁包养人都是一个月千万千万地给,不要再扰乱市场价值规律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了那么多有钱的总裁,市场也水涨船高。S市一块砖头砸下去都能砸到好几个总裁。”
“听说这几年要通货膨胀了……这年头钱都不值钱,好快就贬值了的啦。”
几个贵妇人小声地说着悄悄话。易晚取走了喻容时送给自己的、薄绛的作品。薄家的拍卖人员对于这个拍卖价格有些心虚,带着笑道:“感谢您对慈善事业的支持,愿意出这样高的价格……”
易晚摇摇头道:“我也很相信它的升值能力。”
——在这个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的世界,只有男主们的作品能随着男主们的发展、得到永恒的升值。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属于路人的投资之道。
他拿着画作,表情却依旧平淡。
另一边喻容时也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了。他将拍下的藏品赠予了市博物馆,正在与那名今天也到了这里的副馆长握手。眼见着易晚出来,喻容时对副馆长致以最后的告别词:“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哪里哪里,比起这个,容时对薄小友的关注,才是令我吃惊啊。”副馆长对他眨了眨眼睛。
喻容时:……
该说不愧是这个世界吗?无论人设、无论身份、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地开始磕CP、作CP剧情推进的工具人。
“没有没有。”喻容时瞥见易晚,笑笑道,“这幅字画是我拍给这位……”
“哪位?”
“……小友的。”
喻容时顺着副馆长疑惑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易晚在他发话时已经抱着那幅字画、悄悄地、像是离别的笙箫似的、藏在了……
柱子背后。
喻容时:……慈祥的笑容消失了。
副馆长:“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我都懂。”
这个世界的路人永远比正主更懂得如何磕CP。
在副馆长离开后,易晚才从柱子后走出来。喻容时看着他,有点头疼道:“易同学,我送了你一幅字画,你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的生活稍微轻松一点……”
比如不让我和薄绛的CP出世。
易晚:“刘哥说过,考虑到团队发展,我最好专门捆绑一个队友来炒CP,而不是在已经有CP的情况下发展团外。”
喻容时:……
“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选择吸一下我的血。”喻容时无奈地使用了这个对他来说有些新潮的名词,“不过……”
“嗯?”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喻容时道,“刚刚发生什么了么?”
“……”易晚摇摇头,“有么?”
易晚并不想开口,喻容时也不追问。两人行走至薄家车库。然而在喻容时准备用车钥匙解锁自己的轿车时,薄家侍从的声音却从旁边响起了。
“对不起。薄绛少爷吩咐了,要由我来将易晚先生送回去。”
“有什么原因么?”喻容时虽然疑惑,但很耐心。
侍从:“薄绛少爷说,否则,易晚先生的安全不能被保证。”
喻容时:?
喻容时没弄懂此人的意图。他温和地追问了一句,那人又道:“薄绛少爷说,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不怀好意的尾行者。”
喻容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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