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卿把早就准备好的折叠刀从口袋中掏出来扔给陈娇。
陈娇接过,直接在自己手心上划了一道,随后伸手让血落在那截断指上。
陈娇没有经历过觉醒期,她的力量与袁安卿完全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而陈娇的血滴落下去后,那断指忽然升腾起一股黑气,这黑气像是嗅到了肉味的饿狼,瞬间朝陈娇扑腾过去。
随后它就被袁安卿给踩住了。
一旁的秦肖愣住:“这是个精神体?”
“类似,但不算。”袁安卿冷眼看着那团黑气。
“物理攻击为什么会对精神体有效?!”秦肖自己也是精神系的力量,精神体更像电波信号,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被踩住。
“袁安卿很厉害的。”浊忽然开口,“你只是普通人,你理解不了很正常哦。”他其实也被袁安卿的举动吓了一跳。
踩精神体确实有些反常识。
“你们挨个过来碰一下。”袁安卿说。
这东西不能接触太深,不然陈娇很有可能直接被拉入觉醒期,那样就危险了:“轻轻触碰就可以了。”
他要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情绪变化。
一直在旁观的青先生询问自己是否也要触碰。
“不,你已经碰过了。”这栋屋子都被青先生所包裹,袁安卿踩着黑气,而黑气也碰触到了“地面”,黑气无法侵入青先生的身体,青先生始终是稳定的。
青先生的稳定应该是基于前救世主。
那么其他人呢?
袁安卿让他们挨个触碰,随后他便打算入侵几人的意识看看情况。
然后这几个人就吵起来了。
起因只是繁殖体嘟囔了一句:“秦肖碰不就等于我碰过了,我干嘛还碰。”
随后祂的主体秦肖便暴躁了起来,甚至骂繁殖体是个混蛋。
俩人吵着吵着,繁殖体又嚷嚷一句“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不会天天被压着写作业!你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恐怖吗?”
这下把陈娇也拉进了战场。
而郑晓岸本来是劝架的,结果秦肖说祂是个伪君子,只会装模作样,在祂们这俩学渣里扮演学霸的角色,踩在祂们的头上体会自己的快乐。
混战彻底爆发。
吵着吵着,这几人还捋袖子打了起来。
袁安卿:……
青先生总结:“他们积怨很深啊。”
“看个屁!”陈娇一手薅着繁殖体的头发,一手掐住秦肖的脖子,恶狠狠地瞪向浊。
“找我麻烦?”浊觉得陈娇有些不自量力,“我要咬死你可是很轻松的哦。”
“你之前不是说你忠贞不二,不吃别的救世主吗?”陈娇问,“就算只咬死,你也会尝到我的血吧。”
浊睁大眼睛。
陈娇朝他冲了过来,浊转身就跑,他自己跑还不够,他还要抱着袁安卿跑。
浊一边跑一边哭:“她欺负我!!袁安卿!她欺负我呜呜呜呜。”
被浊扛在肩上的袁安卿只觉得脑壳好疼,好吵,感觉要爆炸了:“你除了嘴还有手啊。”浊的攻击方式又不只有咬。
正在逃跑的浊反应了过来,而追赶他的陈娇也停下了脚步。
陈娇迅速转身跑走,而浊却开始追着她跑,并且发出反派一般爽朗的笑声:“这个世界只能有一个救世主!”
而袁安卿依旧没有被浊放下来,他只觉得眼前景象打了个转,耳边的声音依旧吵闹。
他们围着青先生的本体绕圈追赶,青先生有些迷茫:“浊刚才也被影响了吗?”他怎么记得触碰了那团黑雾的只有陈娇他们几个。
“浊没有被影响。”袁安卿在颠簸中伸手扶了下眼镜。
青先生:……
青先生:“哇。”
第75章 坏掉的认知
“唔, 呕!!”陈娇捧着清洁袋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
“你还好吗?”袁安卿轻拍她的后背。
“不太好。”陈娇脸色惨白惨白的,“我好像从没有这么活泼过。”说完她又吐了。
她有一种被卡嗓子的感觉, 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我感觉自己熬了三天大夜,脑子不是太清醒。”说着,她伸手想要将自己的头发拨到耳后,而手刚放在自己头发上就发觉了不对劲。
陈娇侧头看向自己那一缕发丝, 她的头发长度及腰,乌黑浓密有光泽,而此刻她脑袋上的头发却毛毛躁躁, 就这么一缕头发上竟然有十个左右的蝴蝶结?!
这些蝴蝶结交错捆绑,极其凌乱。
陈娇瞳孔地震。
“你刚才很狂乱。”袁安卿解释, “你还记得多少?”
“我……”陈娇想说自己都记得,但她仔细回想, 发现自己只记得愤怒,只记得情绪的爆发,具体做了什么却忘了。
就像是清晨醒来忘记了昨夜梦的内容一样。
“我刚才自己发狂给自己头发系结?”陈娇很诧异。
“哦, 这个倒没有, 你脑袋上这些蝴蝶结是浊系的。”
陈娇:“哈?”
“你们刚才在打架, 我怕浊弄伤你,让他不要回击得太过分。”袁安卿指向旁边乖巧站立的浊,“所以他刚才一直在给你系蝴蝶结。”
陈娇松开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沉默。
浊走上前, 他看起来特别委屈:“你刚才给了我好几拳诶。”
“你会痛吗?”陈娇问他。
“哦, 这倒不会。”浊挠头, “但你总攻击我,我不能站在这里被你打嘛。”
“算了算了。”陈娇不想计较这些。
“我帮你解开。”袁安卿说。
“不用, 我……唔!”陈娇又开始干呕了。
袁安卿继续给她拍背。
浊想要把袁安卿的手从陈娇背上挪开,但他刚有动作就被袁安卿警告似的瞥了一眼。
浊撇嘴,随后又转身去看那两个躺在地上的家伙了。
秦肖和祂的繁殖体都是银白的长发,而此时祂们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袁安卿。”浊连忙拍拍袁安卿的肩膀,“你看祂们两个像不像两条带鱼?”
袁安卿:……
“祂们俩怎么了?”陈娇顶着满头的蝴蝶结询问。
“被你打了。”袁安卿在浊放在他身边的尾巴尖上轻拍了一下,让浊说话注意一点。
“祂们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浊歪着脑袋观察半天,“祂们就是很像两条带鱼嘛!你看祂们头发也是银色的。”
“唔……”一道呜咽声传来。
躺在一旁的郑晓岸皱眉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了?”浊走过去,他伸手放在郑晓岸的脑袋上,感知郑晓岸的情绪状态。
“他对郑晓岸印象不错?”陈娇问。
要知道秦肖祂们的状态更糟糕,但浊却完全没有给秦肖祂们做检查的意思。
“郑晓岸和我们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尽管浊只是在玩家长游戏,但郑晓岸和秦肖祂们放在一起对浊来说就是自己家小孩和别人家小孩的区别。
“他甚至不愿意假装公平。”陈娇又咳了两声。
“呜哇!!”浊忽然惊叫了一声,他的脖子被郑晓岸给卡住了。
郑晓岸现在还没分化出性别来,祂的个子不算高,手也不大,单个手甚至完全无法完全扣住浊的脖子。
然而浊的表现却好像郑晓岸是五大三粗的那个,而他自己只是个柔弱无助的亚健康瘦弱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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