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看到你的!”浊强调,他以为袁安卿在害羞。想到这里,他还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而且我背上很舒服的。”
舒服是个什么鬼形容词?
袁安卿与浊对视,浊眼神明亮,显然他很期待把袁安卿背在背上。
袁安卿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找个人少的地方。”
浊乐了:“好啊!”
而另一头,独自爬山的袁瞻晖无数次的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里。
太高了,他作为人兽缝合体的力量要比普通人稍强悍一些,但最多也只能做到体面的双足直立行走,不至于像身边一些爬山人一样双手双脚并用在地上攀爬。
但他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而且越往上气温越低,袁瞻晖却只穿了件小背心,他为了帅气选择把大花臂露出来,而他周围那群四肢爬行的人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其他同类胳膊上精致的纹身。
而在他费劲巴拉的登顶之后,却发现袁安卿和浊并排站在围栏那儿,两人默契地端着热茶,一起眺望远方。
他们上山前是什么样到山顶之后就是什么样。
只有袁瞻晖浑身湿透,双目放空。而当袁瞻晖见到这对悠闲情侣后,他竟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这俩人太悠闲了,看起来和他并不像一路人。
不过袁瞻晖不可能走,一是任务在身,二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下山了,他必须得歇会儿。
而原本在闲扯淡的袁安卿和浊则是在袁瞻晖挤过来时才发现了袁瞻晖。
袁瞻晖浑身湿透,背心带着汗紧贴在他身上,山顶的风一吹,袁安卿只是看着都觉得冷。
而袁瞻晖手里还拿着刚买的超大杯奶茶和袁安卿他们打招呼:“你们在这儿等了很久了对吧。”他手里的奶茶大概比袁安卿和浊的那两杯加起来还要多,这象征着袁瞻晖无声的反抗。
“我们没有在意时间。”袁安卿和浊聊得舒心,虽然两人没有聊什么人生道理,三观喜好,但就是莫名觉得放松。
“我想喝一口你的奶茶。”浊比袁安卿更直接,他盯上了袁瞻晖的饮料。
其实浊已经喝过好几杯了,现在手里这个是他想要了解袁安卿口味特意选的,结果喝了半天都没喝完,这茶是苦的,没有加任何糖,只是一杯热茶水。
袁瞻晖直接把奶茶递了过去,他平时不会喝这种高热量的东西,他只是看袁安卿他们太舒坦了,心里觉得难受,便买一杯过来膈应人。
其实袁瞻晖知道自己谁也膈应不到,只是他需要让自己心里舒坦点。
浊喝了一口,随后眼神亮了起来:“你这个好喝。”
“那你喝吧。”袁瞻晖无奈了,他那点赌气的情绪瞬间就被戳破了,他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幼稚,这样做根本气不到任何人。
“你要不要去租一件衣服?今天风还是蛮大的。”袁安卿提醒他。
“我觉得还行。”袁瞻晖是有些洁癖的,他喜欢打扫,洗澡也勤快。山上租的外套在袁瞻晖看来是被无数人穿过的,肯定不干净。
穿不干净的衣服还不如冻着。
袁安卿注意到袁瞻晖身后的豹子尾巴都炸毛成鸡毛掸子了:“不然你变成原型,起码有毛,不至于光溜溜的挨风吹。”
袁瞻晖想了想,最后他表示:“我对原形是很自卑的。”
他还没有忘记这茬啊。
袁安卿对他的敬业感到钦佩:“你是不喜欢豹子吗?”
“不,我因为我的原形而无法观看野生动物纪录片。”袁瞻晖又找了个新的理由,“尤其是花豹篇章,我必须得等到二十一岁之后才能解禁。”
“解禁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们。”这次袁瞻晖说的是真事儿。
“你看人类的不行吗?”浊问他,“人类花活多诶,豹子的话,他们不是为了快乐,只是为了繁殖吧。”
“其实人类相关的我很早就能在网上搜到了。”袁瞻晖摇头,“而纪录片重点防范兽形亚人,保密工作做得更好,我只有年满21岁才能打开,所以纪录片对我的吸引力更大。”
这种提防起了反效果啊,袁安卿喝了一口茶。
“我打开纪录片,之后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我喜欢上了一头花豹。但她早在我观看纪录片的五年前就死掉了。”袁瞻晖有些惆怅,“那是我见过最帅气的女士。”
袁安卿:……
袁瞻晖继续说:“我看纪录片的时候都不介意她有崽子。”
“她是野生动物,有崽子你也管不着诶,你在不在意不重要哦。”浊提醒他,“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总之我的初恋就这么消失了。”
“是初次暗恋。”袁安卿纠正他。
浊又安慰:“想开点,就算她没老死也不会喜欢你啦,你这种形态在豹子的审美里应该是个畸形豹。”毕竟袁瞻晖是双足直立行走的,他还能变成没毛的“猴子。”
“我就是本身长得不太好看。”袁瞻晖居然也这么想。
“其实你可以把你的目标放在人身上的。”袁安卿提醒他,不一定非得喜欢豹子,毕竟一般豹子没法进人类社群和人类谈恋爱。
或者说豹子本身就没有“谈恋爱”的兴趣,他们只是想延续种族。
“可是人类也不喜欢我。”袁瞻晖有些颓丧,颓丧完了之后他又看向袁安卿,“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袁安卿微微抬眉,随后他点头承认:“算是有,但不能说他们是喜欢我,只能说他们喜欢过我。”一旦深入了解袁安卿,那些想要和袁安卿进一步发展的人就会退却。
袁瞻晖以为自己懂了:“你把他们拒绝了?”
“是他们自己放弃了,他们认为我不是个过日子的人。”袁安卿如实相告。
袁安卿其实觉得他们说得不太对,如果不苛求感情的话,袁安卿也是能对家庭负起责任的,虽然他自己也没有成家的欲望就是了。
“那你一定是校草一样的人物啊,真羡慕你这种类型。”袁瞻晖开始夸了,“你以前有谈过哪怕一场恋爱吗?”
“没有。”袁安卿摇头,“上班太忙,没时间。”
“上学的时候也没有?”
“上学为什么要谈恋爱,学生去学校不是去学习的吗?”袁安卿反问,“在双方都没有稳定经济基础的时候谈恋爱只能算是荷尔蒙上头的过家家。”
“你还是个好学生。”袁瞻晖无奈了。
他是真看不透袁安卿:“所以浊先生是你的初恋?”
“是的。”袁安卿点头。
袁瞻晖真觉得组织让他模仿浊的行为是一招臭棋,这种模仿肯定是不招本尊待见的,浊不喜欢他,和浊同床共枕的袁安卿又怎么可能会对他有好印象?
“我现在不觉得你讨厌了。”浊说,“你加入我们也是可以的哦。”他想养只大橘猫,这次这个袁瞻晖和上次那个白毛不一样,他不会伤人,而且看起来更像动物。
身长一米九的猫遛出去都相当有面子,只是他稍微有些掉毛,不过袁瞻晖自己能清洗,所以也不算多大的缺点。
但这话落在袁瞻晖耳朵里却变了味——这俩人玩的是真花啊!
“只是你跟着我们可能会累一点。”浊又说。
他们家的家务可能就得由袁瞻晖负责了。
“谢谢,不用了。”袁瞻晖拒绝。
“浊。”袁安卿打断浊,他知道袁瞻晖误会成了什么,也知道浊是在故意逗对方,“你不要再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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