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邪祟要爬上沈初雪身上道袍之时,一把剑迅速掠过,一把将那只邪祟扫至一旁,下一秒,被剑狠狠地洞穿,邪祟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沈初雪听到声音,终于回过头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有血泪往下流,试探着问了一声,“江浪?”
江浪心脏骤然一紧,“你眼睛怎么了?”
沈初雪已经分辨不出那个声音究竟是不是江浪,只能勉强靠耳边隐隐约约响起的几个字推测出对方说了什么,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地回答,“被九眼狼蛛喷出来的毒液溅到了眼睛。”
难怪沈初雪伤的这么重。
原来是看不见了。
眼看九眼狼蛛已经缓过来,江浪不多说什么,抬手哗啦撕下衣服一角,跑到沈初雪身旁,把布条丢进沈初雪怀中,“还能动吗?”
沈初雪细抚着手上柔软的布条,布条边缘的毛边挠过指腹,似挠在了他心头上一般,他双手捧着布条覆于眼前,绕到脑后打了个结,旋即点了点头,“能。”
几乎同时,九眼狼蛛动了,它从腹部喷出一团白色的丝线,江浪一眼看出那丝线中也是带有剧毒,要是触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江浪大声提醒沈初雪,“正前方有危险。”
沈初雪迅速避开,“攻击眼睛和腹部,那是它最薄弱的位置。”
江浪提剑往前冲,避开九眼狼蛛的攻击,还要抽出空来提醒沈初雪九眼狼蛛的动向。
九眼狼蛛大概也是清楚自己的弱点,所以一直在妨碍他们的接近,持续地用身侧两旁的步足攻击着他们。
九眼狼蛛的步足比刀斧还要来的坚硬,足尖是锋利的弯钩,淬着毒。
很快,江浪发现,九眼狼蛛体型虽然庞大,但行动缓慢,哪怕有九只眼睛,但在抵御江浪攻击时总是慢上半拍。
由此,江浪得出结论——九眼狼蛛无法分神同时抵挡两个人的攻击。
江浪唇角一扬,立马道,“分开攻击。”
声音透过风,最后才落在耳边,零碎地拼凑成一句话,沈初雪很快明白其意,点了点头,与江浪一左一右地朝着九眼狼蛛身侧而去。
果不其然,面对江浪和沈初雪不厌其烦地攻击,九眼狼蛛开始手忙脚乱起来,江浪找准空隙,身姿敏捷地贴着九眼狼蛛身躯而过,九眼狼蛛感受到危险,瞬间紧张了起来,试图用步足攻击江浪,不过笨拙的体型硬是转不过去,而且那也是它步足的行动盲区。
九眼狼蛛只好驱使它的子孙——邪祟朝江浪涌来。
密密麻麻的邪祟顿时爬满江浪身体,江浪既恶心又动弹不得,咬着牙喊了一声,“沈初雪!”
沈初雪早趁九眼狼蛛全心全意攻击江浪的时候绕到了九眼狼蛛的视觉盲区,轻轻跃上其身,根据记忆,找到了九眼狼蛛其中一只眼睛的位置,握紧剑柄,重重地往下插去。
深绿色的血液溅出。
九眼狼蛛痛苦地惨叫了一声。
有意思的是,母体受损,邪祟也有了反应,窸窸窣窣地从江浪身上往下掉。
看来,九眼狼蛛如他们所想的一样,与邪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被捅瞎了四只眼睛,九眼狼蛛开始发狂,凄厉地叫着,沈初雪努力稳住身形,制住九眼狼蛛。
江浪趁机挣脱邪祟,反手握紧剑柄,然后用力地刺进九眼狼蛛的腹部。
九眼狼蛛腹部极其坚硬,江浪紧咬着牙,艰难地捅进去,一声闷响响起,滚烫的绿色血液溅到江浪脸上。
江浪不顾脸上的血,抓准机会继续往下划,不过因为实在坚硬,再加上九眼狼蛛发狂了一般抵抗,所以江浪仅仅是划了一个小口便难以继续了,他手都在发软,虎口生生裂开,鲜血不停往下流。
江浪不得不强行释出魔气协助,腕间囚蛇反噬涌来,江浪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继续释出魔气。
有了魔气协助,江浪顺利许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往前一挥,大刀阔斧地直接割开九眼狼蛛腹部。
绿色液体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
结束之后,江浪再也撑不住,闷哼一声,因为囚蛇反噬而疼的跪倒在地。
手上沾血的长剑也不由随之掉落在地。
其身后的九眼狼蛛僵硬在原地,片刻之后,轰然倒地。
江浪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囚蛇的反噬还在侵蚀着他,撕裂一般的疼痛从腕间一直开始蔓延。
疼痛让江浪无心注意身后的九眼狼蛛在垂死前自断了步足,锋利淬毒的步足正朝他身后迅速刺去。
第100章 沈初雪之死
等江浪回过神来,警觉地往身后看的时候,九眼狼蛛的步足已离他不足半米的距离。
囚蛇带来的反噬来势汹汹,以至于他甚至于没有力气避开,只能瘫软坐在那迎接九眼狼蛛的死前反扑。
风声起,一抹深蓝色的道袍忽然闯入他眼帘,随风翻滚,又在他面前落下。
几乎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快到江浪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就结束了。
江浪抬眼望去,沈初雪背对着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一点声音,背脊微微往前弯着,覆于眼前的布条轻轻在微风中飘扬。
直到一滴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越来越多的鲜血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刺眼的血迹。
江浪这才骤然清醒,冲了上去,沈初雪的身影堪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后倒去。
江浪正好接住往下倒的沈初雪,这一看,差点被沈初雪心口处流出的鲜血给晃疼了眼睛。
九眼狼蛛的步足最锋利处不偏不倚,正好刺进了沈初雪的心口处,鲜血在其深蓝色的道袍上渲染开来。
江浪眉头不由皱了皱。
他没想到沈初雪会替他挡。
江浪很快反应过来,喊了沈初雪一声,大抵是没听见,又或许是已经昏迷,江浪不敢耽误,迅速将沈初雪放平在地。
深呼吸一口气,他伸出一只手探到伤口上空,强忍着剧烈的疼痛,驱动体内灵力,用灵力尽可能轻缓地拔出步足。
随着步足晃动,沈初雪疼得瞬间惊起,江浪忙按住他,沈初雪估计疼极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紧绷凸起,细密的汗水渗出,和鲜血混在一起。
江浪在囚蛇反噬的情况下无法压制住沈初雪,他只能握住沈初雪的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沈初雪的手背,示意让沈初雪放心。
大概是领会到江浪的意思,沈初雪忍住疼痛,重新躺了回去。
因为疼痛,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冷汗如雨滴一般往下掉,生生浸湿了头发,俊美的脸上青筋毕露,眉心处的纯阳朱砂几乎皱成一团,但,尽管如此痛苦,沈初雪都没有再有抵抗的动作。
江浪哑声提醒,“你忍忍。”
他不知道沈初雪有没有听见,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伤口,深呼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将最后一点拔出。
“唔嗯……”
那一瞬间,沈初雪痛苦地闷哼出声,生生吐出一口接一口的黑血来。
江浪用力握住沈初雪的手,沈初雪反握住他的手,很是用力。
拔剑之时,滚烫鲜血溅到江浪脸上,沿着眉弓往下落到睫毛上,最后滚进他眼里,浸得他眼睛生疼。
江浪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冷静地持续用灵力治疗着那涌血的伤口,虎口发裂的手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
囚蛇的反噬越发强烈,像龙卷风一般将他体内摧残的一团乱。
江浪身形晃了晃,又迅速坐稳,一抹鲜血从紧抿着的嘴角往下流。
但,在沈初雪心口那致死伤面前,靠江浪那不顾反噬所艰难挤出来的灵力简直是杯水车薪。
沈初雪握住他手的力气越来越小,江浪眼皮直发颤,有着不好的预感,心头一阵发慌。
他反抗着囚蛇的反噬,颤抖着一只手运行灵力,另一只手催动魔气,双剑齐下地治疗着沈初雪心口那依旧在流血的血洞。
可他无论怎么输送灵力魔气下去,终究像是往汪洋大海里投了一颗小石子一样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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