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在琴酒的注视下逐渐消失。
糟了。
哥哥好像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先生,少爷只是有点害羞。”马德拉出声给黑泽秀明解围,“这恰恰也是可爱之处 ,您放心,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黑泽秀明腮边的肌肉鼓了鼓,什么叫“有点害羞”?
不可能!和琴酒说话的时候比较委婉是因为要照顾兄长的面子!
根本不是因为害羞!
但他又不能大声反驳马德拉。
gin还坐在边上,他要是说出口了,那哥哥的面子不就照顾不到了?
黑泽秀明觉得自己吃了个哑巴亏,闷闷不乐地靠在后座椅背上打了个哈欠。
“回家吃晚饭再睡。”gin猛然出声。
黑泽秀明骤然睁开快合上的双眼,努力瞪大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恍惚之间听到哥哥好像笑了一声。
他把额头靠在保时捷玻璃上以求保持清醒,但意识忽聚忽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他疲倦地眨了下眼,动作缓慢地下车,打开大门迈入玄关,弯腰换鞋的时候他瞥见了一双码数十分陌生的鞋。
有点旧,但鞋子的主人很爱惜。经常刷,鞋尖脚趾与脚掌衔接处的褶皱经过了良好的护理,看上去并不寒酸。
皮鞋里的汗味有点重,这双鞋的主人至少穿着这双鞋在外面走了三天。
这个码数的鞋子,主人的身高一般在173-178之间。
综合码数和行程判断。
这双鞋……是伏特加的。
伏特加,居然在他家?
黑泽秀明回头看了一眼琴酒,对方神色如常。
他磨磨蹭蹭换好鞋,还没想好怎么问,玄关后面就走出一个只穿着衬衫的男人。
“事情办完了吗?大哥。”
黑泽秀明盯着男人的脸,觉得这东西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
这个世界上除了伏特加还有谁会用这种语气喊琴酒大哥?
黑泽秀明半点也不困了,单手叉腰,挡在玄关遮住琴酒,昂着下巴说:“事情办完了,你有什么事?”
伏特加先是看了眼琴酒的脸色,见人一个字没说,才回答,“没什么……就是……饭做好了。”
黑泽秀明:……
哈?
他伸手拨开伏特加,快步走到餐桌,看到上面放着的几盘意大利面。
很平常的意大利面,上面淋了黑椒牛肉汁,切成大块的香煎牛肉支棱在面条上,看上去意外的还不错。
黑泽秀明刚填了一只芝士蛋糕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起来。
不可以!争点气!
也不是谁做的饭都有资格被他吃掉的!
黑泽秀明抽出一把椅子,坐上去后半靠在椅背上,看向稍有些忐忑的伏特加,“你在室内还要带墨镜?”
伏特加扫了一眼琴酒,见对方神情自若地坐到主位,像没看见他的窘境一样拿起叉子准备吃饭,就知道他今天注定要变成小黑泽的玩具了。
他摘下墨镜,露出和长相有点不符的眼睛。
黑泽秀明:……
“不好看,你还是带上吧。”
伏特加:……
行。
“你叫什么名字?”黑泽秀明没打算这么放过他,“说真名。”
“鱼塚三郎。”
“你们家还有二郎?”他支着下巴看向有点局促的男人,在对方舌尖抵到上颚前端,想要张口回答的时候突然道:“算了,不重要。”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吗?”
伏特加:「因为你算计我!」
黑泽秀明没眉尾一扬,“你就是这么想的?我算计你?”
伏特加:?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没有,先生。”
鱼塚三郎脑子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
黑泽秀明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原本你其实不打算忠于我哥,现在效忠也只是权宜之计?”
伏特加额角渗出冷汗。
这话可不能瞎说!
大哥的面都不吃了啊!
伏特加的喉结在略显粗壮的脖颈上滚动一回,背着手道:“我已经选好了我效忠的人。”
“这么说来你不是卧底?”
鼻尖萦绕着黑胡椒的香气,黑泽秀明瞥了手边的意大利面一眼,又瞥了一眼。
“我……”
“哒——”
瓷碟与桌面撞击出的轻微响声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叠芝士蛋黄酱。
黑泽秀明的视线顺着扣住瓷碟边缘的手指往上爬,对上琴酒的眼睛。
“吃饭。”
黑泽秀明又瞥了伏特加一眼,在心里狠狠地告诫他:给我去睡仓库!
他沉默着转过身,板着脸将一整碟芝士酱都倒进意大利面里,恶狠狠地用叉子搅合搅合,然后卷起一坨塞进嘴里,假装是在嚼伏特加的骨头。
一定要找个时间让这个东西把“大哥”这个称号改掉!
作为下属也太没有距离感!太不庄重了!
伏特加后退两步,绕过黑泽秀明从离他最远的地方上餐桌,并且坐在了最角落。
也不是怂,就是作为一个黑手党和警界的明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是有点瘆得慌。
感觉是在吃断头饭,下一秒他就要被送上电椅任选天堂一座直接送走了。
大哥好像十分自若的样子,不愧是大哥。
黑泽秀明:?
他捏紧勺子,气得恨不得把勺子插在伏特加的脑壳上。
该死,他就不该为了gin把伏特加从组织里弄出来,管他是不是别的组织的卧底,直接和组织一起进监狱好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意面都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吃完以后快速上楼,门一关澡一洗,将自己往床上一砸,抱着枕头滚了一圈,泄愤似的将多余的枕头踢到地上。
家里的空房间很多,哥哥会给伏特加哪个?
早知道就把库拉索带回来了,凭什么伏特加就可以住在家里,他以后的部下库拉索就得睡宾馆?
不行。
明天就让库拉索退房!
可恶的伏特加!
黑泽秀明跪在床上揍了枕头几拳,然后把枕头按在床靠背,掐住中间后扇了几巴掌。
“哼!”
他重重冷哼一声,抬手扯过薄毯将自己裹住,下一秒睡得不省人事。
-
“少爷?八点了,请您起床。”
黑泽秀明烦躁地将薄毯往上拉,直至遮住脑袋。
但夏毯实在有点短,扯上去遮住脑袋之后脚掌就露在了外面。
他只好将腿去起来缩到毯子下。
“少爷,风见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泽城佑已经醒了,您不去审问他吗?”
马德拉低沉的声音从被子结界的缝隙里钻进耳膜,无孔不入。
黑泽秀明烦的打了个滚。
“家里还有客人,您要在在兄长的部下面前赖床吗?”
黑泽秀明猛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一坐而起。
“伏特加?他人呢?”
马德拉忍住笑,“他外出了,昨天您说他不好看似乎让他有点在意,他决定去商店街改变一下形象。”
“……喔。”
被骗了。
其实不用被子盖住脑袋就不会被骗,但马德拉叫人起床的时候实在太吵了。
“哥哥呢?”
“先生今天有任务,已经外出了。”马德拉蹲下,捉住黑泽秀明快要踩到地板上的脚,塞进从房间角落找到的拖鞋里,“注意健康,我的少爷。”
他顿了顿,“鉴于您好像不满意我昨天替您找的衬衫,今天您得自己搭配衣服,希望晚上回来的时候,您的衣服能保持一个较为完整的状态。”
黑泽秀明扫了他一眼,站起来打开衣柜,小声嘟囔,“这又不是我说了算。”
马德拉微笑着歪了下头,“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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