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实际上却只是只迈出了一小步。
“走到电视机前面再走回来,你今天的运动量就足够了。”绿间医生拿着笔在记录板上写了几个字,“消炎药再吃两天就行,明天就可以换药了。别停下来,我在这里等你走完。”
可恶的绿间!你管这叫走“两步”???
黑泽秀明又艰难地踏出一步。
与其说这叫走,不如说是挪。
绿间真太郎不太能理解对方这种固执的自尊,明明已经痛得一步都走不动了,也不吭一声,连脊背都毫不弯曲……
他接诊过很多肋骨骨折的病人,有些甚至不需要动手术,黑泽秀明无疑是近期内病情最严重的一个,但他确是最坚强的一个。
绿间骤然响起昨天和赤司征十郎见面时对方说的话。
“如果黑泽和我们在一起完成初中的学业,当年说不定会有趣很多。他看上去根本不可能接受集体生活,虽然你说我们很像,但我觉得我们是两个极端。”
“赤司家的继承人永远不可能像他那样肆意妄为。”
——“我走完了。”
黑泽秀明出声打断绿间的思绪,他的视线几乎被打湿的额发完全遮住。
几个月之前就说要去剪头发,结果案件一个接着一个,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剪。
他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抬,更无暇去管落到眼前的头发。
只希望绿间能赶紧把去给什么东西缴费的马德拉叫进来,扶着他上床睡一觉。
说实在的,他感觉现在靠自己上床都很成问题。
绿间从善如流地离开,给这位非常爱面子的明灯留下了喘息的余地。
最终,黑泽秀明因为站了十分钟没能等到马德拉,而不得不自己抓着扶手艰难地上床,自己把自己塞进被子。
他喘了口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
20天后。
黑泽秀明生龙活虎,甚至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绕着顶层特殊病房走十圈。
“哎……太无聊了,没有案件,景光也离开日本十几天了,zero也忙于工作,只来看过我两次,而且每一次都被电话叫走,陪我说话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21分钟。”
马德拉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他当然不能告诉少爷,是他特意叮嘱了黑田兵卫加大降谷零的工作量,否则就把他是FBI爸爸的秘密公诸于世。
感谢杀手生涯,让他能够藏起自己的心声,不至于在面对聪明小少爷的时候那么被动。
“我要出院!”黑泽秀明喊道。
“还有一天,少一天都不行我的少爷。”马德拉掀开饭盒的顶盖,露出里面的芝士鱼丸汤。
黑泽秀明:……
谢谢。
他真的不想喝这个了。
他已经连续喝了19天了!
而且每天都是三个鱼丸,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请用。”马德拉贴心地帮黑泽秀明取出餐勺放进汤碗,并且将汤碗亲手交给他,“这是我按照赤司先生家厨师给的配方为您做的芝士鱼丸汤。”
——连这个台词你也已经连续不断,一个字不改得说了19天了!
黑泽秀明苦着脸喝了两口汤,小心咬了一口鱼丸,一口把里面的芝士蛋黄夹心全部吸走,接着就想把鱼丸皮偷偷丢掉。
“咳!”马德拉冷冷咳嗽一声,“请不要浪费粮食哦。”
黑泽秀明:……呜呜,我再也不说别人家的饭好吃了!
马德拉,你烧的饭才是最好吃的饭!
啊,对啊!
黑泽秀明灵光一闪,忽然之间福至心灵。
“马德拉,我觉得赤司家的饭还是没有我们自己家的好吃,还是你研制出来的菜品最好吃了。”
“是吗?”马德拉懊恼蹙眉,“说不定只是因为我手艺不精,没有做出这道汤的精髓,我再多练习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变好吃了。”
别!千万别!
黑泽秀明一个激灵,差点把汤碗砸到床上,“不!是他们的配方有问题!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哦?”
“是的!马德拉的手艺无论做什么都非常好吃!一定是配方的问题!”黑泽秀明点头如捣蒜。
“那么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马德拉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黑泽秀明长松一口气。
他可不想出院之后还要在家里吃这个!
---
一天后,黑泽秀明插着腰深吸了一口警察医院之外的空气。
清新的气味充斥肺部,虽然肋骨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冷藏在303等他的芝士蛋糕们!
他要回家啦!
终于不要再喝鱼丸汤了!
“黑泽先生,我是白鸟。”刘海长得像花菜的男人道,“我来接您回警视厅。”
“顶层已经重新装修好了?”
“是 ——”白鸟的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挤出来一个人推开了他。
“先生,我来,接您,回警,察厅。”强迫症青木身板挺得笔直,他们警察厅有警视厅没有东西!
——降谷先生!
“您的,办公,区域,位于,降谷,先生,办公,区域,旁边。”
白鸟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注定完不成松本清长交给自己的任务。
他们警视厅天生没有任何优势啊!
强迫症青木乘胜追击,“降谷先生现在也在警察厅的!他最近都住在办公室!你们两个办公室中间有门!”
黑泽秀明:……
你好努力,努力到强迫症都暂时好了。
“抱歉了白鸟警官,看来现在是警察厅那边的工作更需要我一些。”
白鸟:可恶啊!卑鄙的公安警察!
黑泽秀明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头,对着帮他拎东西的马德拉wink一下,“我先去工作了,我的执事先生。”
马德拉在那个“我的执事先生”里恍惚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载着少爷的商务车就在他面前绝尘而去。
可恶啊,狡猾的公安警察!
-
黑泽秀明没坐副驾驶,因为坐在副驾驶必须系好安全带。
他担心那两根没长好的肋骨被安全带再次勒断。
他摩挲着掌心的警徽,想催促青木把车开快一点,但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窗外绿化带的景色千篇一律,他却想到那天晚上,他亲过指节之后又把指节贴到zero唇上的场景。
——我也可以这样亲亲绿化带。
真奇怪……
他那个时候怎么会觉得一样呢?
“先生,我们,到了。”青木踌躇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车给黑泽秀明开门。但很快他就知道不用,因为降谷零来了,他帮黑泽秀明开了门。
不仅开门还伸手扶上了车框。
哦!good job!长官!
不要让警视厅抢走我们的明灯!
黑泽秀明:……
哟啊不要告诉青木,‘你心里想的我都能听见?’
不,好像太残忍了,还是算了。
黑泽秀明神色如常地下车。
“伤口怎么样?”降谷零问。
“很好,只是稍微有点痛,医生给我开了祛除疤痕的药。”黑泽秀明说完,隔着玻璃看了坐在驾驶座上兀自傻笑的青木一眼,凑到zero耳边道,“你不放心的话要亲自检查一下吗?”
降谷零:……
啊……
忘了秀明是那种看到别人害羞就会得寸进尺的类型了。
“可以。”降谷零神色平淡地将车门甩上,“我办公室里有监控,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用里面的浴室。”
黑泽秀明脚步一顿,整个人像刚烧开水的开水壶,天灵盖差点烫的飞起来。
什、什么啊……
zero之前不是很含蓄的类型吗?
连住院收到的礼物都是警徽,他不是这种会在隐蔽的地方花小心思表达爱意的种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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