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了。
“你也不想让我去的,是不是?”黑泽秀明昂着脑袋看向琴酒,甚至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捏住琴酒风衣的袖子。
咚咚——
心脏在酒精的作用下鼓噪的厉害,他想起刚才伏特加喊琴酒大哥的样子,心理十分不平衡。
他紧紧捏着琴酒的袖子,然后盯着对方跟他同样颜色的眼睛紧张地抿起嘴唇。
然后理直气壮地喊:“哥,你也不想让我去继承什么黑手党吧?是不是?”
一般性黑泽秀明用理直气壮地语气说起什么事情的时候多半都在心虚。
琴酒看向坐在边上看戏的里包恩,这位“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好像十分喜欢这种场景,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在看什么表演。
“爱尔家族是怎么回事?你接下家庭教师这个任务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这些。”
黑泽秀明看向琴酒另一只插在兜里的手,那只手应该握着伯莱塔,时刻准备抽出来。
“你自己心里清楚。”里包恩对于琴酒敌视的姿态毫不在意,“你看到我接下任务的那一刻应该就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我可是很忙的。他很合适。”
“你不会不知道我教出来的另外两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吧?”
琴酒沉默地松开了兜里的手枪,再次看向黑泽秀明充满信任的眼睛。
不可否认,彭格列、加百罗涅和港口黑手党那种组织才能称之为黑手党。乌鸦军团只是单纯的恐怖组织罢了。
而且……
走钢索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去,他也一样。
身为公安的弟弟要是被人查出来背景不纯,那么会面临更加彻底的调查,公安那边的人甚至会利用黑泽秀明的身份来用他做鱼饵。
黑泽秀明或许可以轻易从那种局面中脱身,但为了那些所谓的“朋友”他一定会忍下来,选择牺牲自己。
他需要一条后路,一条和公安不完全对立且同样拥有朋友的后路。
琴酒松开兜里的手枪,然后用那只手扒开黑泽秀明捏着他衣袖的两根手指。
“我同意了,随你怎么做。”
啊?
黑泽秀明眨了两下眼,然后看着琴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长长的银发扫过桌面,最终消失在门口。
他隐约听见规规矩矩等在那里的伏特加问:“大哥?猫抓到了吗?”
“哼,交给别人了。”
黑泽秀明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突然想再点一杯。
交给别人了?
“就是这样,他说,随我怎么做。”里包恩看向备受打击的黑泽秀明,“你知道一位家长对着一位家庭教师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吧?”
知道!他当然知道!
意味着怎么教都没问题,用什么手段都没问题。
“我要回去了。”
黑泽秀明猛地站起来,然后微微晃了一下。
“别跟着我。”
里包恩不可置否,他将账单塞进黑泽秀明上衣的口袋,“别忘了结账。”
黑泽秀明深深喘了几口气,才感觉淤积在胸口的闷气散去一些。
他快步走到收银台买单,然后将里包恩甩在身后,在出租车停车点等车。
去哪儿呢?
里包恩肯定会回家,303也不能去,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去。
这里距离米花公园也不太远,或许去那边干坐一夜也不错。
嗯,去坐一夜吧。
“黑泽?”
黑泽秀明的脚步一僵,这个世界上会用这种语气叫他黑泽的只有一个人——安室透。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室透绕到他面前,然后皱起眉问:“喝酒了?”
“一点。”黑泽秀明自如地应道。
“你醉了。”
“没有,我一点都没醉。”黑泽秀明打断他的话,快速说,“我的思路很清晰,人不会那么容易醉的,我现在也不想睡觉,还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跟踪。”
为了跟踪琴酒。
“你装作隔壁餐厅的侍从,从窗户边观察的,真无趣,还不如装作你跟踪对象所在餐厅的服务生呢。”
黑泽秀明指了指安室透手肘上的条状灰尘,“我肯定不会去你临时打工的那个餐厅了,连窗户的横栏都不擦干净,卫生肯定不及格。”
安室透:……
绝对是醉了。
清新时候的黑泽秀明说话不会这么有攻击性。
“你可真受欢迎。”黑泽秀明扫了几眼安室透的衣领,“在那个餐厅工作8个小时就被搭讪了4次。”
“你们怎么都这么受欢迎。”黑泽秀明带着点鼻音埋怨,从出租车接客点的排队区走出来。
“我们?”安室透有点好奇另一位是谁,说到受欢迎这件事,还是萩原研二最……
“没什么,你下班了吧?”黑泽秀明走近安室透,与他并肩站在路边。
“嗯。”
“你刚才为什么难过?”黑泽秀明直白地问,“我提到什么令你伤心的事情了吗?”
“没有。”安室透迅速否认。
“一般否认的越快,就……”黑泽秀明强烈的第六感让他停止继续说下去,看安室透的表情,他提到的“受欢迎”好像是让对方想到了某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已经去世了。
“没什么。”黑泽秀明笑了一下,忽然余光瞥到一个男人,那双眼睛和那个奇怪的下睫毛他绝对不会认错!
赤井秀一!
他怎么会来日本?又怎么会正好出现在这里?
难道也是来跟踪哥哥的?
等等,赤井秀一应该和安室透见过,如果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会怎么想?
会不会连累琴酒和他的关系被发现?
黑泽秀明猛地拉住安室透将人拖进两个建筑之间的巷子里,将他挡在身后,“别出声。”
第47章 不怎么神秘的乘客
黑泽秀明等了一会儿,直到赤井秀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放松脊背,
“好了。”他回身看向安室透,“抱歉,特殊情况。”
“你认识他。”安室透笃定,他反手抓住黑泽秀明的手腕,“你为什么认识他?”
“嗯……”黑泽秀明避开安室透的视线。
面前的人呼吸急促,双眉下压,胸部本能挺起,唇线抿得笔直。这是压抑强烈愤怒时的表现。
他生气了。
安室透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松开拉住黑泽秀明的手腕。
诸伏景光死在眼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在看到凶手时他难免有些难以控制情绪。
“抱歉,我太激动了。他知道景光还活着的事吗?”
——景光是他救下来的吗?
“他不知道。”
——不是。
黑泽秀明回答,“目前知道景光活着的只有三个人,除了我们,还有一个是我在组织的线人,那个线人就是救下景光的人。”
“至于刚才那个人,他是个FBI,我还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躲着他是因为,嗯……我骗了他的女朋友。”
黑泽秀明说着,后退一步。不能让安室透再问下去了。
如果被询问线人是谁,他难道要告诉安室透,那个开保时捷356A的琴酒就是他的线人?
太扯了。
现在前期准备还不够充足,没有人会相信琴酒是个卧底,反而会让他遭受怀疑。
跑吧。
今晚住宾馆好了。
穿过这两栋建筑之间的小巷就能从四丁目到达对面的三丁目。
三号街有一家物产总公司,它旁边开了许多酒店和宾馆,随便挑一个将就一晚都可以。
“我要走了。”
黑泽秀明连退三步,见安室透毫无反应,于是立即胆大起来,转身就走,然后就在昏暗的小巷里撞到了人。
“啧,不看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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