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它隔壁的龙起山滑雪场,不久后也会大兴土木,为冬奥会筹备建设。
目前来说,这滑雪公园设施设备还是有三四年历史的“老东西”,余乐在这里度过了整个十一月份的训练期,要不是必须参加两场世界杯,他应该还留在这里继续训练。
到了地方,就是余乐指路了,熟门熟路的带着司机穿过雪山下的小镇,随后驶进他们集训入住的酒店,直至在大门前停下。
“谢谢您啦。”余乐下了车,吸入一口沁人心腑的冰冷空气,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
重整旗鼓,大雪山,我又回来了!
余乐这次滑雪板没有背在身后,而是两个并在一起,被他提在手上,另外一只手推着行李走进宾馆。
宾馆大厅里出现了很多外国面孔,他们有的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有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还有的在墙边角落里和同伴交谈。
余乐一眼扫过,没看见眼熟的人。
自由式滑雪有五个小项,再加上随后会举办的单板公园滑雪世界杯,哪怕“世界杯”有门槛,参加比赛的选手和他们的团队总人数也超过一千人。
余乐滑雪的时间不长,仅仅只能关注坡面障碍技巧这么一个小圈子,大部分人是不认识的。
但是他们认识他。
随着余乐走进宾馆,很多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他们认出了他。
今年在坡面障碍技巧大出风头的华国运动员,国外的媒体经常会报道关于他的新闻,余乐在国外说不定比国内还要火。
论滑雪的普及度,华国还真就不如国外。
“余!”有开朗外向的人,主动向余乐挥手。
余乐不认识,但依旧礼貌地回以微笑。
但也有人很没有礼貌地直接拿手机拍他。
这种行为全世界都没有任何一个法律条文明令禁止,所以余乐也只能无视那闪动的闪光灯。
他来到前台,还没说话,漂亮的小姐姐就将房卡递给他,甜甜地说道:“还是那个房间,您说过不用换房间,我们就给您留下了。”
“谢谢。”余乐拿出小费放在了台面上。
华国没有收小费的习惯,但经常接待外国游客的宾馆有,余乐在欧洲比赛一个多月,身上常备零钱,如今提供服务和支付费用等价交换,双方也都很自然。
当然,作为自己人,前台的小姐姐提供了更多的服务。她招呼路过的同事,让他帮余乐把行李送到房间,被余乐拒绝后,小姐姐只能说:“训练顺利,比赛加油。”
“谢谢。”余乐挥手,走进一直在等着他的电梯。
云顶宾馆长期与国家队合作,进了雪季会有七八个,有时候甚至有十多个训练队在这里集训,所以在顶楼留了六层作为青年公寓,只入住集训队员和团队成员。其他来自各国的选手会分散在宾馆的主楼,以及后面大片的别墅酒店里。
为自家人提供的专用房间设施设备没什么特殊,但好在不是谁都能住进去,滑雪是一项很有魅力的运动,有些国外运动员私生活比较复杂,反正不去想倒是没什么,但能够区分开来还是很好。
电梯一直上到22层才停下,余乐拿着房卡走出去,来到了他住了一个月的房间,“嘀”的一声房门刷开,暗沉的房间里一个人猛的掀被坐起来,愣愣地看着他。
“小白。”余乐先招呼着。
白一鸣揉揉眼睛,躺回去拿起了手机,手机的光晃在他惺忪的眼上,在这个过程里眼眸逐渐清明。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你继续睡,我也想睡一会儿。”余乐放轻脚步,怕影响了白一鸣接续的睡意,将行李堆在墙角就去了洗手间洗手洗脸。
一转身,白一鸣站在门口看着他。
余乐笑:“睡不着了?”
“应该能。”白一鸣绕过余乐走向马桶,余乐先一步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白一鸣出来的时候,余乐裤子还没脱下来,正打算也睡一觉,白一鸣却走到窗户边,将窗帘“唰”的一声拉开。
屋里瞬间通明。
白玉似的雪山犹如一幅画卷似的铺展在余乐眼前,蓝天白云,辽阔的视野瞬间冲淡了余乐本就不多的睡意。
白一鸣脸上还挂着水珠,光线一照,细细嫩嫩的像颗小白菜似的俏生生地立在眼前,还有几分睡意的眼落在余乐的脸上,看的很是认真。
余乐扬眉。
白一鸣点头。
“怎么?”
“还行。”
“什么?”
“玩一下好了很多。”白一鸣说完想了想,补充一句,“那几天笑的很牵强,这样就好。”
余乐摸摸脸:“观察挺仔细,我都没发现。”
“都能看出来,柴总昨天开会还提到你,说要是不行就找心理医生了,你需要吗?”
余乐想了想:“应该不用吧。”
“我也觉得。”
余乐继续把裤子脱下来,团吧团吧就丢到了窗户前的单人沙发上,白一鸣理所当然地拿起来,三两下叠好,又放了回去,这才看余乐:“别睡,吃过午饭再睡。”
“我知道。”余乐钻进被窝里,舒服地叹了一声,“我就是躺一会儿,玩玩手机。”
白一鸣表情变化,定定地看着余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余乐就笑:“是不是觉得我为啥不训练了?这就是疗效啊!疗效!我这两天都特别困,总想睡觉,睡醒睡够了,再睁眼心情就能好上不少。是不是有一种叫做睡眠疗法?”
“……”白一鸣还是有点儿不习惯,绕着床回去的时候,就一直看余乐。
余乐就饶富兴致地与白一鸣对视:“你最近都不刷题了,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白一鸣把枕头掀起来,露出了下面的同步练习册,“昨晚上刷了。”
“啊!还是你厉害,每次看见你刷题减压,我都惊叹。”
白一鸣继续说:“刷到半夜三点。”
余乐叹息。
但白一鸣今天的倾诉很强,还在说话:“乐哥会觉得和我一起很无聊吗?”
“啊?”
“因为无聊,所以觉得不开心。”
“没,不是,你想说什么,直接说,我糊涂了,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还是因为我的成绩,我说过的话,所以和我在一起只会有压力,才会离开去调整。”
余乐已经完全坐起身,想了想,不太确定:“因为我去找丁瓒他们,所以你不开心?”
“嗯。”白一鸣很乖地点头,垂下的眼眸在眼睛下方落下大片的阴影,年轻人的嘴角抿紧,淡声说着,“我的想法如果给乐哥压力,很抱歉,我以后不这么想了。”
余乐已经掀被下床,他为难地想着该怎么安慰这个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推,自责的小孩。
最后他伸出手,揉了揉白一鸣的脑袋,接着手腕用力,往后一推,看着被推的摇晃的年轻人惊讶地抬头,笑道:“刷一晚上的题,就得了个这么样的答案,看来用处也不大啊。别胡思乱想的,行了,不睡咱们出去走走,亨利他们过来,作为东道主该主动一点。”
长篇大论的安慰不是余乐的风格,既然他走出当前的环境可以减压,那么同样的办法用在白一鸣的身上也是有效的。
白一鸣不是没有压力,只是他太强了,压力远没余乐大。但一个人在熟悉过分的环境里久了,难免无法控制过于散乱浮躁的思绪,这也是为什么国家队员会有很多的集训点,时不时还要搞点团建。
他们这个职业,注定了是在厚沉的压力下,拼命前行,每一步都很难。
才脱下的裤子又穿上,等着白一鸣梳洗的功夫,余乐给亨利他们发了消息过去。
没有一个人回复。
也对,他们时差都倒的这么辛苦,这帮子老外只会更加痛苦,这会儿估计还在被窝里睡大觉。
不该去打扰他们,但话都说出口了,余乐干脆带着白一鸣下楼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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