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 拿下预赛第一名的盖伦也只有94分。
欧洲赛场,一流选手的出现, 让裁判的打分变得比较谨慎,对选手发挥和状态, 以及细节上的表现都有更深的观察, 所以-0.1分, -0.1分,-0.1分,从满分往下扣的打分方式,也让高分很难出现。
盖伦作为东道主,拿预赛第一太正常了。
约拿是第二名。
第三名是挪国的卡格尔。
第四名是米国比利·博德。
前年比利就赢了盖伦拿到过“滑雪世锦赛”的冠军,但去年整体表现不佳,排名掉到十名以后,据说在国内被喷的很惨,很多人大叫着为什么不让亚瑟·德兰上场。
好在今年比利从低谷走了出来,实力有了明显的提升。
第五名是亨利。
亨利其实很厉害,作为日不落国的坡面障碍技巧项目的一哥,他的世界排名就从来没有掉出过前十名,交际花的行为一点不耽搁他出成绩,显然和程文海一样,用社交来缓解训练的疲劳和比赛的压力。
余乐排在了第六名。
他说这里的雪好滑,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华国一直滑着粘性较低的雪地,如今换了个环境,他明明很清楚这种类似于滑在棉花糖上的脚感是高质量的雪,但实际控制却还需要更多的适应。
他今年的外训在南非和白山,滑的都不是这种脚感的雪,确实对他有不小的影响。大动作落地都有摇晃,导致后期滚不了太大的雪球,在速度的影响下,也无法做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但余乐不急。
他知道自己还有成长的空间。
而且他从来没有小看过其他的选手,即便他一度让约拿都产生压力,但偶尔超水平的发挥,也只是偶尔,他的状态其实并不稳定,他必须更适应这个赛场。
再说,这样高水平的“洲际杯”,比“世界杯”都不差了,能够预赛进入第六名,无论他还是教练团队都还算满意。
水木朝生的成绩就很一般,掉到了第十一名,过于一年的休整对他确实有很大的影响。
他预赛第一轮出现巨大失误,分数只有30多分,也导致他第二轮无法完全放开,只是保守地滑过一轮,确保进入决赛。
可惜白一鸣没有进入决赛,赛场大神云集,世界范围叫得上名号的选手来了大半儿,白一鸣又为U型池稳进奥运会,减少了很多坡面障碍技巧的训练。
陌生的赛道,适应不足,过于稳扎稳打的结果就是分数不够,没能进入决赛圈。
这个结果让白会长的脸色不太好,白一鸣看见他爸脸色不好,反而情绪稳定,对余乐说:“比赛加油。”
“嗯。”余乐点头。
上午预赛,下午就是决赛。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赛场的二楼餐厅可以用餐,只需要付钱。
这点儿时间再来回一趟宾馆肯定不现实,所以团队就在二楼用餐,食物一言难尽,牛排面包三明治热狗,意面也有,拌着糖度很高的番茄酱。
余乐喜欢吃甜食,但不喜欢吃这么甜的番茄酱意面,只是为了下午的比赛努力往嘴里塞,吃饱了就下楼准备休息。
习惯了睡午觉的人,一旦不睡午觉,状态影响很大。
余乐下去,谭季和结束比赛的白一鸣也跟着他一起下去,在余乐戴上耳机的时候,他们将休息室的座椅放下,还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毛毯,余乐也没有废话,把毛毯往身上一裹,倒在座椅上就开始催眠自己。
休息室里的人很多,不是谁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也不是谁都那么自觉控制音量,尤其是在这种强行睡眠的状态里,就算是脚步声都会让人觉得过分吵闹。
余乐翻了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比赛越来越近,愈发焦躁,更睡不着了。
白一鸣就坐在隔壁座椅上看手机,看见余乐翻来覆去,问:“睡不着?”
“可以的。”余乐闭着眼睛回答。
白一鸣想了想,把衣服脱下来,搭在了余乐的脸上。
余乐闻到了年轻人温暖的气息,将衣服拨开,睁眼看他:“?”
“可能太亮了,搭着试试。”
白一鸣脱了衣服,里面就剩下保暖衣,看起来很轻薄的样子。
大厅里虽然有暖气,但温度也只有二十多度,穿这么少还是会冷。
“你别感冒,明天还有比赛。”
“还有毯子。”说完白一鸣起身,去大赛组拿毯子。
余乐看他离开的身影,又有点儿困了。把自己缩进衣服里,团在黑暗中,呼吸其实变得不太舒畅,但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大概还是这里是空旷的大厅,所以缺乏安全感才无法入睡吧。
他将衣服撩开一个小口,有点儿光透进来,但呼吸也顺畅了。就着这暖暖的温度和新鲜的空气,终于是睡着了。
人睡眠有周期,45分钟是一个小周期,90分钟是一个大周期,如果可以完整地睡完一个周期,无论大小,对精神的恢复都有很大的益处。
再然后,就是时间无论长短,只要能进入一次深度睡眠,哪怕只有五分钟,就相当于重启了一次电脑,也能恢复不小的精神。
余乐入睡花的时间有点多,只睡了二十多分钟就醒了,衣服一拨,精神还不错。
白一鸣察觉,视线落在余乐睡得发红的脸上,“还有时间。”
“不了,有点儿热。”余乐纯粹是被白一鸣的衣服捂醒的,这衣服太暖和了,热的他头顶冒汗。
坐起身把衣服递给白一鸣,同时说道:“出了些汗,不好意思啊,将就穿吧。”
白一鸣显然不在意,拿过来反手就穿在了身上,只不过在穿上后,他侧头闻了一下领子上的味道。这动作让余乐下意识的去擦嘴,确认自己没有流口水,那只是汗而已。
“我去洗个脸,睡得好热。”余乐起身,顺便把毯子也丢给了白一鸣。
一起下来的谭季不知道在哪儿,大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像余乐一样找地方在休息,醒着的人也在交谈的时候也降低了音量,更多人只是安静地玩着手机。
余乐一路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盖在脸上,还真是提神醒脑,瞬间精神了。
回去的路上,余乐看见了躺倒在沙发上,窝着睡觉的雅克,颜值高的人就连睡着都很赏心悦目,路过的余乐还多看了两眼。
至于其他的国际友人,余乐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他们也不总是聚在一起,毕竟比赛的时候是对手,自己表现的好容易变成张扬,自己表现的不好难免也会有点儿情绪,总之比赛就好好比赛,培养友情有其他更多的时间。
回到座位上,温度还在,余乐又把毯子拿过来,戴上耳机,开始在脑袋里过动作。
睡了一觉醒来,思绪变得流畅了很多,复盘自己上午的预赛,也能够找出更多的问题。
这一脑内复盘,时间唰唰过去,很快就到决赛开始的时间。
一开始是赛场的音乐响起,然后大厅里睡着的人纷纷起身,脚步声多了起来,但杂音达到了一个程度,说话的声音自然会放开,越来越吵。
余乐果断停下复盘,利用最后一点时间,争分夺秒地热身。
接下来可是决赛了,要更努力才行。
陆陆续续的,团队成员不知道都从哪儿冒了出来,其他人没有多说,只有路未方说道:“柴总让我告诉你,不用着急,稳定发挥,稳定进步,你拿奥运资格没问题。”
余乐点头,知道柴明是不想给自己压力,稳定发挥,排名尽可能靠前,就有奥运积分,如果急于求成,出现大量失误,排名掉落,就不用想奥运积分了。
现在的重点不是余乐能不能在比赛里拿冠军,拿奖牌,而且获得奥运积分,成为华国第一个获得男子坡面障碍技巧奥运资格的队员。
余乐很清楚自己的目标,他不急,很稳。
这也是他在预赛只拿第六名的原因,他分得清楚轻重急缓,不能任性的去拼成功率,成功了固然好,可要是失败呢?
参加奥运会,一直是他未尽的梦想。
而且。
总要得到了资格,才能去争夺奥运奖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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