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高铁?”这个时间到,应该是昨天夜里出发,飞机这时候还没有登机。
白一鸣点头,拿起一个橙子举起来,“很甜,给你剥一个。”
“行。”余乐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个一坐,便只等着享受。
近了看,才发现白一鸣买的不是橙子,也不是橘子,而是扁平圆润,像个灯笼似的沃柑。
比拳头还大的沃柑,皮薄汁多,被白玉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撕开的时候,果汁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润的指尖愈发的白皙水嫩。
白一鸣脸色不变,扯过一张纸,就连擦手的动作都透着几分矜贵雍容。
白一鸣固然是一名运动员,但生活的富足给了他普通人没有的气质,俗称“富贵气”。
好在他被教的很好,既不骄奢淫逸,也不嚣张跋扈。
剥开的橘子递到余乐面前,余乐整个坐起来接过,剥开一瓣塞进嘴里,接着眼睛一亮:“好甜!”
白一鸣抿嘴笑着,只是被这么夸一下,就很开心。
“白会长和阿姨他们都好吗?”
“嗯。”
“一会儿我去医院陪老柴,一起吧。”
“嗯。”
“最近怎么样啊?”
“还行。”
“大学?”
“转回去了。”
“哦……”余乐的表情瞬间有点复杂。
白一鸣有什么事从来不会瞒着他,所以这段时间分开,余乐也知道白一鸣正在重新考虑读大学的事。
去年他搬来京城读书,是为了自由,摆脱他父亲的阴影。但挣扎了连三个月都没有,又回到了训练场上,白一鸣算是彻底确定了自己的未来。
因而,今年比赛结束后,白一鸣只能重新考虑大学的问题。
这一次,白一鸣很慎重,也请教了余乐。
是留在京城读清北,先办休学,等着退役后一口气读下去,还是转回原本的国际学校,去往瑞国担任交换生,获得更好资源的训练,白一鸣最终选择了后者。
换句话说,白一鸣这两年不会再在国家队训练了。
白会长为白一鸣安排了很好的未来,他在瑞国读书,在瑞国训练,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只能在赛场上见面。
余乐有点难过,但也为白一鸣开心。
他终于选好了未来的路,拥有了自己的目标。
所以,这样说来,白一鸣这次匆忙赶过来,就是最后见他一面。
余乐不希望这次的见面悲伤,人生的路很长,短暂的分别如果是为了变强,他应该支持。
所以,余乐想了一下,说:“你副项既然确定要滑坡障,要不要练一下跳水,我觉得技巧类的东西都是共通的。其实体操也可以,但我不会。”
白一鸣正吃下橘柑,闻言动作一顿,嘟着的嘴唇裹着一截橘瓣,莫名的乖巧幼稚。
余乐顿了顿,反思自己这个决定对不对,毕竟参与一个新项目的训练,从头开始可不容易。
“毕竟夏季训练……”余乐试着说服对方,在白一鸣离开前,他真的希望再给对方更多提升。过去是白一鸣教他,现在他有能力,更想反哺。
“可以。”下一秒,白一鸣点头,“什么时候?今天开始吗?”
余乐闻言笑了:“最近训练积极很多啊,我以为你会不想练。”
“你都拿三枚金牌了。”白一鸣这样说着,眼里不见丝毫的嫉妒,反而是一脸的羡慕,还有一些忧愁,“我副项和你主项重叠,估计赢你很难,但银牌也是可以的,我想试试。”
“没志气,就没想过赢我?”
“想过啊……”白一鸣抿了抿嘴,剩下的没说,有志气也不能失去判断狂傲自大,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能跟在乐哥后面拿牌子,银的也好,铜的也行,他就满足了。
白一鸣埋头把橘柑三两口吃完,去洗了手出来就说:“走吧。”
“现在?”余乐扬眉,他才过来。
“看了柴教去跳水。”说着白一鸣摸摸鼻子,眼里漾出笑容,“我还挺想看乐哥跳水的。”
“……突然就有点紧张,我可三年多快四年没跳了。”
白一鸣也不说话,就露出白牙望着余乐,眼睛弯弯。
去医院的路上,余乐就开始联系场地。
别看他已经是冬季项目的“顶梁柱”,但在夏季运动项目的人缘也不差。
别人想训练跳水麻烦,对他而言场地问题很好解决,无论是国家队的训练中心,还是体育大学的训练馆,就是京城市体校的训练场,他只要打个电话,训练的事就可以解决。
不过最后,定下的还是国家队的训练中心。
他决定离开的时候,丁瓒磨磨唧唧的一直舍不得,张教练也希望他在京城的时候多去看看他。
既然在哪儿都是练,当然和最熟识的人在一起才畅快。
不过余乐也记着丁瓒他们在集训,确认再三不会耽搁训练,这才确定下来。
先看过成功靠着医院餐把自己养出一点肉的柴明,结果在得知他们想去跳水训练后,柴明从床上下来,摆手:“走,一起去。”
余乐急忙摇头:“您这住院呢。”
“住院又不是坐监狱,还不让我出门怎么的?”
“可您突然跑过去看训练,我怕紧张。”
柴明扬眉。
余乐笑:“真的,紧张。”
柴明想了想,停下:“行吧,玩去吧。”
“玩什么啊……”余乐嘿嘿地笑着,一点儿没心软,拉着白一鸣就走。
柴明走到窗户边,一脸寂寞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看着楼下的中庭花园想,没关系,今天不让去,过两天去,余乐这小子最近脸上贴的金太多,捂的脸皮子都薄了,他也不拆穿他,等训练找回感觉,就会让他去看了。
又抽了两口,柴明突然眉心一跳。
啧,不是说好不让加训的吗?这是加训吧?是吧?
离开医院,余乐和白一鸣坐上网约车,沿着二环绕了小半个京城,来到了国家训练中心。
下车的时候,余乐脸不红心不跳地给了超多的打车费,还觉得便宜。
完犊子,最近自己是真的飘了,三五十都不当钱用。
训练中心还是老样子,余乐已经见惯了的景色,但对于第一次来这里的人,还是有种难以形容的雄伟神圣。
在这盛产“国宝”,华国体育顶尖人才的“孕育摇篮”,哪怕是在余乐的心里,都有着其极为独特的地位。
白一鸣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迈出脚步跟上余乐。
两人是靠“刷脸”进去的。
余乐的“人脸识别”虽然还在,但白一鸣没有,冬季项目和夏季项目的训练场隔了十万八千里,运动员彼此可能整个服役期都见不上面,自然也不会备注彼此的运动员信息。
但无论是余乐,还是白一鸣,他们现在的脸都太出名了。
冠军光环加身,三天两头的头版头条,再加上白一鸣的颜值过于能打,就算金牌的持有量不如余乐,他在华国的名气依旧不输余乐。
两人把帽子和墨镜一摘,门口的退伍小战士就给相关领导打了电话,轻轻松松就把人放了进去。
还问了句:“你们去哪儿,里面挺大的,要不我让人开车送你们进去?”
余乐自然道谢答应。
跳水馆的位置其实距离大门不算远,但这里的建筑物都很大,哪怕只需要走过四个场馆就到,步行依旧要十分钟左右。
电瓶车将他们送去游泳馆。
太阳在地上灼烤了大半天,走在路上闷热的厉害,此刻凉风袭来,两人头顶的薄汗很快就散了去。
进了跳水馆,静悄悄的没有水声,余乐熟门熟路地打开正门探头看了一眼,碧绿的水面静止无波,没有灯光,只有窗户洒落的阳光照亮室内。
此时是中午一点。
余乐选这么个时间,也是因为不好耽搁了训练队的训练,这个时间下水,到他们三点过来训练,两个多小时的训练时间,对于白一鸣这样的初学者,差不多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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