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下午温度还不错,再滑个更好的成绩出来啊。”
不知不觉,杭峰身边儿围满了人,唐隽都挤不进去,干脆也就不挤了,淡然在站在一边儿,等着杭峰一起下山。
老赵大概是觉得已经和唐隽聊那么深了,不如再多说点,就示意唐隽去看杭峰身边儿的人,说:“白色衣服的是蒲加措,大家都叫他蒲老师,在C市开了一家滑板速降俱乐部,算是国内目前最大型的,学员不少,60多人都是小孩儿,等练出来,整个项目就壮大了。
蓝色羽绒服的是东省的滑板速降王,叫阿强,目前排在第三名,如果没有杭峰他就是最年轻的一个,今年22岁,本来是夺冠的热门人选。
还有就是……诶刚刚还在呢。东哥你们也认识,职业队下来,控板能力一绝,本来应该也能争一争种子,不过刚刚的比赛发挥的不理想……”
老赵说着,唐隽就听着,但所有的信息都被他记在了脑袋里。
终于,在最后一名选手的成绩出来后,今天的上午的比赛结束,杭峰也从包围圈里走出来,迎向唐隽。
脸色一直很淡的唐隽自己都没发现,在杭峰走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脸上就有了几分笑。
“走吧。”杭峰点头,“赵哥一起下去吗?”
“别管我,我们还要整理场地,你们先下去,中午好好休息,下午还有一场比赛。”
“好。”杭峰跟上唐隽,歪头看他,“有点儿无聊吧?下午还过来吗?”
“还行。”唐隽说,“下午我在终点线等你,帮你拿套衣服。”
“不用,下午没那么冷。”杭峰笑着,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雀跃和张扬,“今天滑的痛快,放开了滑,太过瘾了!我没想过自己能滑进5分钟!平均80迈的速度过弯,我的天,感觉自己能飞起来!!”
唐隽的笑容于是更浓:“下午还可以更快一点。”
“我也这么想,还能更快一点!”
下午的第二场资格赛,杭峰果然比上午还要快。
最后时间门是4分52秒。
虽然只是3秒钟的进步,但对于竞速类的项目而言,有时候冠军甚至只是在毫秒之间门。
同时也说明,杭峰上午滑出的成绩不是巧合,他确实完全掌控了80迈的速度。
这样看来就更可怕了。
很多人能掌控的舒适速度只有60迈,他却比其他人足足高了20迈,可怕的技巧和胆量,当然还有同样强大的核心力量。
“两个种子分别是杭峰和阿强,果然最后还是年轻人在这个项目上更有优势。”
“我1/4和杭峰在一组,倒霉。”
“得了吧,勉强滑进6分钟,你和谁在一起不倒霉。”
“滚!”
“我研究过赛程表,B组的竞争要激烈一点,东哥和蒲老师他们都在B组,再加上阿强,要提前淘汰一个。”
“要是没有杭峰,阿强本来可以拿冠军。”
“未必,接下来的比赛四个人,有竞争对手限制,赛场的情况变的复杂,说不定这些种子一个都没能进决赛,让我拿了冠军了呢?”
“呸!晚上枕头垫高点!”
晚饭餐厅里,选手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最流行的话题——“杭峰”。
这确实是一匹异军突起的“黑马”,一个在这个圈子里从未听见过名字的小孩儿,竟然在资格赛里排名第一。
谁不聊一下?
可仔细聊过之后才发现,他们对这个杭峰,可以说是没有一点了解。除了姓名、年龄、成绩和老家……
“诶,东哥,杭峰是你训练出来的吗?平时也没听你说过,藏的挺严实啊?”
晋东笑着,鬼迷心窍的没有直接拒绝,含糊地说:“还是高中生呢,读书为主。这小孩儿很厉害,考进三中,三中是我们省重点高中,人体育好,读书也好。”
“真的!啧啧啧。”一群人连连咂舌,“这个人真不能和别人比,能气死自己。诶对了,那你们平时怎么训练的啊?你们那边有训练队了吗?”
“咱们不服老不行啊。”东哥笑着说:“我这两年一直在跑训练道的建设,去年我们那边就有训练道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申办比赛,到时候可要来报名啊。”
“必须的啊,N市喔,旅游胜地,白嫖的还不去?我过去还有玩冲浪呢。”
对东哥了解的比较深的那位朋友,知道东哥这是又开始贪慕虚荣了。杭峰有这成绩关他屁事,之前连人都不认识,搁这儿装什么呢!
心里不满,又不好直接点名,干脆转移话题说:“对,N市冲浪全国有名,所有的省队,还有国家队在那里都有训练点,还有蒲老师很推崇的那位冲浪协会的会长,也是在那里安家的。
诶,老东,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浪域冲浪俱乐部是不是?他姓什么?”
谁知道刚刚还打马虎眼的东哥突然就瞪圆了眼,像是被什么噎着了一样,一个激灵后说:“杭峰这名字我好像听过!”
啧!
朋友咂舌,都快急死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谁都没注意,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东哥的后脖颈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耳廓直发烫。
要不是朋友突然提起浪域,他哪里会想起那位冲浪协会的会长姓“杭”。
杭姓可不是常见的姓,这足以让他的警惕升到极致。
杭国立,国内第一家冲浪俱乐部的创始人,华国冲浪协会的会长,国家冲浪队的特邀教练。夫人陈虹是N省单板滑雪的总教练,是南方第一强队,滑雪界有名的“铁娘子”。大舅哥陈源前年正好接了王会长的班,成功率领奥运军团征战赛场,并且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
还不要说他被圈里人津津乐道的“鸡娃”实力,一儿一女,一个成为斯篮搏“第一职业队长”,目前正在打职业赛,一个才拿下“攀岩洲际杯”的冠军,下一步就是冲击“世界锦标赛”和“世界杯”。
就……听说,航会长还有个小儿子,也很了得,横扫了几乎参加的所有未成年组的冠军……
“咕咚!”
东哥吞了一口口水,脸色泛青地说:“杭峰是我们N市的选手,不过我对他的了解也就是这些了,他应该有自己的职业教练,而且看体格就知道,他一直在进行训练。”
最后东哥牵出笑容:“我自己都滑不好呢,哪会教人。”
朋友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裂痕的友情成功弥补。
……
晚餐倒是没人打扰杭峰,主要他去的太晚,到地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吃完饭离开。
同伴体能太废,他也没办法。
比赛的人精神抖擞,看比赛的人一天下来,就病了。
是的!
唐隽病了!!
据说是上午等着杭峰比赛的时候,在山上吹多了山风,下午就有点儿不对劲儿,等杭峰比赛完再看见人的时候,那脸就通红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特别可怜。
杭峰和唐隽回了宾馆,就去买药,又守着人洗澡吃药上床,然后就被撵了出去。
唐隽说:“自己再开一套房吧,明天你还有比赛。”
杭峰没有勉强自己非得留下照顾人,叮嘱了两句话,就果断地收拾行李出了门。
办手续,拿房卡,进房间门,等忙完了再去吃饭,餐厅里已经没什么人。
他随便拿了点饭菜,就在距离餐台最近的位置坐下,一边拿着手机看微信,一边吃饭。
手机里,郑晔瑜正叫的欢,一边为杭峰祝贺,一边嗷嗷地叫着:【早知道还有报销,我就去了!】【峰儿,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还能报销吗?】【靠!机票都卖完了!!】【我不甘心!苍天啊!你为什么对穷人那么残忍!!】
感谢有郑晔瑜这个活宝,将杭峰从第一次照顾病人的慌乱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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