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们却激动了:“好好好,看来杭会终于做通他儿子的思想工作。17岁参加世青赛不错,如果行就今年一举成功,不行还有一年的缓冲。看来杭峰在其他项目上走的风生水起的,杭会还是坐不住了啊。”
官方公告一发出来,这事儿就定下了。
杭峰开始为出国做准备,交各种资料,进行出国比赛前的培训,这还是他少数难得跟着队伍一起出国的经历。
好在华国冲浪队的总部就在N市,就在浪域的隔壁,杭峰这几天强化训练的时候,就一直住在浪域。
训练一天到了晚上,国家队请的外语老师就来了,把他们四个小选手聚在一起进行基础的外语培训,礼仪培训,以及各种安全教育的培训。
杭峰没有让自己特殊化。
他也知道之前自己一系列的作为影响不太好,只比赛不参加选拔这种事确实也不能算犯错,但你和别人逆行就是显眼,要不是他爸是协会会长,所有的省队教练都对他有更多的期待,他的成绩好不说,为人还低调爱搞消失,他早就被扣上嚣张狂妄的帽子。
早几年杭峰年纪小,又一直处在叛逆期,家里越期待他做什么他就越是不想做什么,确实没少给父母少麻烦。
如今算是从那迷茫区里走出来,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不再干那些特立独行的事,哪怕再忙,牺牲掉自己刷题的时间,也要配合官方的活动。
简说:“我们就像镜子,但现在的我喜欢现在的你。”
杭峰只是不想再给父母添麻烦而已。
他们已经为他们兄弟三人,负重前行了太多。
今天是最后一堂“安全规范外语课”,从京城专门飞过来的女老师不但在投影上投影了一些澳洲的路牌,还将这些路牌打印在纸上让他们拿在手里看。
同时说:“你们不能单独离开宾馆,这一点我们在第一课就说过,有事必须找领队请假。但事实告诉我,无论我怎么强调,总会有些队员认为自己外语还不错,或者我已经来过这个国家一两次,我是熟悉的,就会背着领队出门。
我的工作就是告诉你们这些规则,但我同样也有责任让你们知道,一旦因为某些特殊情况,你们流落在陌生的环境里,这写在纸上的路牌就很重要,到时候你连警察都找不到,计程车也拦不到,难道要坐在路边哭吗?”
杭峰旁边传来何洲的笑声,笑着的同时还转头对他挤眉弄眼,于是杭峰也就跟着一起笑了。
何洲的眼睛很大,有非常大的双眼皮,但鼻梁不算高,再加上菱形的嘴唇,让他看着不但没有攻击性,还有点小可爱。
当然要说一个成天在海浪里滚来滚去的男孩是可爱系的,这委实有点眼瞎。何洲这一身的黑皮走在路上,简直就像个非洲人。
只能说只看五官长相,何洲算是面相没有攻击性,性格也特别好的类型。
杭峰和何洲认识好多年了。
他们两个人的年龄相近,从小就经常在一个组比赛,少年还没什么心眼儿的时候,两人还穿着湿漉漉的泳裤,在比赛赛场的边缘一起掏过螃蟹洞。
大部分时间何洲都会拿个奖牌,偶尔拿不到奖牌的时候就会失落到大哭,他爸也是冲浪教练,训起人来特别厉害,导致杭峰对何教练到现在都有点怕怕。
前年何洲就进国家队了,成绩提高的很快,去年17岁正好是出成绩的时候,就被选拔上参加过一次“世青赛”,今年是他第二次参加,就颇有一种“老油条”的感觉。
当然何洲这种“老油条”是不敢在杭峰面前嘚瑟的,杭峰虽然没有参加冲浪的世界大赛,但其他项目的比赛经验足啊,连世界冠军都拿了一个,谁敢在他面前嚣张。
因为平等的关系,两人再次见面,很迅速的就成为了朋友。
至少是有一定凝聚力的队友吧。
这两天,两人一起上课,一起由老杭同志亲自带着进行赛前的强化训练,偶尔还会看见简的身影出现,两人“凝固”在懂事后的友谊,就这么复苏了。
下了晚课,也是赛前的最后一次培训,没等老师出门,何洲已经迫不及待地对杭峰挤眉弄眼,示意让她老师的裙子。
杭峰的目光下移,没看见老师的裙子有什么问题,倒是看见老师的脚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白色脚印,一直到门口还很清晰可见。
不明所以的杭峰只能又看何洲。
何洲不动也不解释,等着另外两个女队员前脚一离开教室,他猴子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一边往讲台冲,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了卷尺。
杭峰好奇地跟过去,见何洲拉出卷尺在地上量了一下,得意地仰头说:“王老师37的脚。”
杭峰就:“……”
再看讲台后面,一地的粉笔末被踩的乱七八糟,留下凌乱的脚印,这显然是何洲干的好事。
只不过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得出一个鞋码?是要送礼?难到何洲喜欢王老师?
王老师都三十多岁了,孩子都打酱油了啊!
杭峰特想说这么一句。
不过很快杭峰就发现何洲并不是对王老师感兴趣,他起身拿着卷尺“唰”的一声在门框上拉开,说:“900。”
走出教师门,量上墙砖,“25乘60。”
走进电梯,量上门宽,“1300。”
杭峰:“……”
这是他没接触过的类型,说不上其他,应该是动手能力很强?
他们从会议室出来,走过一个微型小花园,对面就是国家队的宿舍楼。
今天下课的时间还早,楼下球场还有人在打篮球,现在算是进了赛季的集训阶段,国家队基本都要收手机,所以只能开发别的运动项目打发时间。
他们一出现,国家队的哥哥们就招呼:“何洲来打一局。”
又有点不是很自在地喊:“杭峰你来吗?”
何洲摇头,拉着杭峰到了拐角,这里再往前走100米就到大门,杭峰从这里就出去了。
何洲在这里停下,支支吾吾地说:“明天早上五点就集合了哈,家里人都打电话了吗?东西都带齐了吗?就……嗯……内啥,你把手机借我玩一晚上呗。”
这能借?
现在的手机堪比身份证,杭峰必须不能把手机借出去啊。
何洲也知道会是这答案,倒也不坚持,只是挠头:“上次通知家里的时候教练在旁边,我没敢给露露打电话,我其实就是想在出发前和露露多聊聊,哦,对了,露露是我女朋友。”
“……”杭峰惊讶地看着他,“你都有女朋友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们队,我们班,有女朋友的多了……诶你没有啊?”
“……”杭峰发现自己摇头就输了,点头还撒谎,这算啥,就因为17岁没有女朋友这事儿输了人一头?
倒是何洲,很快反应过来:“哦,对哦,你还是个学霸,三中都是一群读书机器,管的多严啊。不过你出国比赛,现在都那么有名了,还没有遇见一些漂亮的粉丝。”
这话要是说出去,肯定就是三观不正,但何洲的意思他明白,就像在问他有打开交际圈的机会,能够认识更多异性,为什么没有谈一个的意思。
杭峰特别想酷酷地说一句“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然而在何洲那理所当然的目光里,杭峰却真切的意识到,在个人感情这方面,自己绝对是落后的那一个。
都说高中男生还不开窍,但那指的大多是好学校的优秀学生,为了高考都拼尽全力了,确实脑子里也容不下其他。
可全华国还有一半的学生在中考后分流去了各种技校、职高,以及像何洲这样报读以体育培养为主的学校。
他们不需考虑高考问题,有些人就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社会,会好奇会关注异性是理所当然。
而这种情况,在体育圈里非常常见。
男性的费洛蒙会通过运动催发,不但对异性有很强的吸引力,对自身来说也一直处于相对更亢奋的状态下,这是需要释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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