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峰这次去蛤蜊山比赛,和葛俊宇的关系又近了几分。
孙烈不过去训练,范总就把带着杭峰融入集体的工作,交给了葛俊宇。
这位目前来说算是单板滑雪队年龄最大的老大哥,照顾起杭峰那叫一个细密绵延,比孙烈还要尽职尽责,就差晚上哄睡杭峰了。
性格差异。
孙烈人如其名,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性格鲜明炽烈,却有几分大大咧咧。
葛俊宇却性格偏静,也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凡事求稳,性格缜密。
两位队里的老大哥一直对杭峰特殊照顾,虽说这样的特殊对于集体生活,并不十分正确,甚至有可能引起其他队员的排挤。
但对于杭峰而言,这却是最好的。
他从来不需要所有人对自己的喜爱,只要他所在的小圈子里和谐平静,四周围的“风浪”不那么大,就没有关系。
左右他不会一直在国家滑雪队停留,等着冬季赛比完,他又要赶场跑去国家冲浪队,备赛明年的夏季奥运会。
想面面俱到,累的只是自己。
加上唐隽,一行五人下了楼。
葛俊宇和另外那名叫做张冬的国家队员,显然已经从孙烈的口里得到了唐隽的信息,对这位靠智商出道的大佬也很感兴趣。
唐隽向来走的是高冷范儿,但身处在杭峰所在的环境里,性格显然好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说说笑笑,离开训练中心,没走一会儿,就到了主街。
主街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气球飞舞,彩旗猎猎,人山人海。
那里正是本次世界美食节的举办场地。
美食节举办时间为半个月,正好涵盖了三个周末,以及整个“洲际杯”的举办时间。
穿过公路来到广场上的五人,看见很多来自各国的参赛选手穿行在人群里,一脸兴奋的左右
张望。
可惜,“洲际杯”就有兴奋剂检查了。
估计这些参赛选手只能过过眼瘾,不敢真的放进嘴里。
不过一些华国特色的产品,售卖的就非常好,中国结、竹编制品、熊猫娃娃,还有人手里拎着一套瓷器餐具,看起来很满足。
杭峰视线收回,看向唐隽,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晒然一笑,走到了那处摊位前。
“老板,炸山药多少钱?不要辣的。”
没等老板回话,孙烈拉扯杭峰:“你敢吃这个?小心出事。”
老板闻言脸色一怒,然而在看清楚杭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后,又了然地笑了,解释道:“纯天然的,就是山药切片油炸,调味料上精细一点,配点盐和胡椒面也是可以吃的。”
杭峰却看着唐隽:“五香味吧,其他味道好像都有点辣。”
正意动的孙烈闻言龇牙。
可不是,这些吃的东西和他们有关系吗?没有!!人根本不是帮他们问的!!
最后唐隽捧着才出锅的油炸山药片,在升腾的热气里,眯着眼吃的满嘴嘎嘣脆。
孙烈吞着口水扶额:“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来这里?”
葛俊宇就笑:“幸好这东西我吃着不香也不馋。”
“可把你能耐的。”。
逛美食节,对于禁口期的国家队员们,简直是最大的折磨,很快一群人就败下阵来,吞着口水撤了。
好在餐厅的午餐也开始提供。
前往餐厅的路上,杭峰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工作证递给唐隽,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勉强也算是国家队东道主的特权吧,帮自己的亲友找个工作牌太简单了,餐厅和赛场可以随便进。
一群人进了餐厅,自助餐的用餐形式,来自各国的运动员和教练员齐聚在这里,其中也不乏一些第一次出国比赛的选手,非常愉悦地享受着异国的午餐。
大赛组的接待经验非常丰富,基本算得上是面面俱到,细节见真心。
只不过一直到午餐结束,杭峰都没有看见澳洲队的人过来用餐,也就没有见到奥利。
吃饱喝足回到房间,准备午休。
回到房间的两人,终于有了一个短暂的独处空间,躺在床上的两人面对面的聊着说不完的话,被子下面的手紧紧地牵着,直到唐隽困到睁不开眼睛,杭峰探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睡吧。”
唐隽轻声应着,像猫儿一样,“午安。”
继而把头埋进了杭峰的胸口,闭上了眼。
杭峰搂着人,就仿佛浸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黑甜的梦乡。
再一睁眼,精神犹如得到了某种特效药的治疗,迅猛地恢复了大半。
就连最近因为上量训练而导致的肌肉疼痛,都仿佛消散不见。
“下午有什么安排?”睡醒的杭峰从恒温器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唐隽,“吃了油炸的东西,又住在暖气房里,不适应容易上火,多喝水。”
唐隽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挂起兴味的笑,喝下水问:“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杭峰的目光往唐隽的行李箱瞄:“百万的摄像机都带来了,不去拍一下吗?”
“拍你拍风景?”
杭峰眉梢一扬:“自拍大头照。”
唐隽是真有些日子没有摆弄过那套摄影器材,虽说这次来拍照早就计划好了,临到出行却意料外的高兴。
看着把东西都背在身上,走在身边的男朋友,唐隽眼眸弯弯地笑着,脚步轻快。
他们从后门出发,隔条马路就是雪场。
绿色的网状护栏将雪场隔
开,小路上穿梭着不多的电瓶车。
有位戴着羊绒帽的大爷,赶着一辆三轮车停在护栏前面,三轮车的斗子里放着一个油筒状的烤炉,烤炉的上面隔着铁板摆着两个外皮烤的皱皱巴巴的红薯。
“卖红薯嘞!”
“妈妈我要吃烤红薯红薯多少钱一个五块一斤妈妈我要吃。”
杭峰和唐隽:“……”
继而,杭峰笑道:“吃吗?”
唐隽睨了杭峰一眼,上前利索地买了一个红薯,随后递给杭峰。
杭峰疑惑:“我的?”
唐隽说:“这个纯天然的不怕,上午馋坏了吧。”
杭峰笑着将红薯对半掰开,烤的软糯的红薯就像爆开了浆似的,伴随着一股升腾的热气,橙红的瓜瓤暴露在空气里,可以看见那砂质般的脉络质感。
杭峰将一半递给唐隽,唐隽摇头不吃,杭峰又往前递,唐隽看他一眼,张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甜吗?”杭峰享受着投喂的愉快。
唐隽点头:“甜。”
杭峰便就着唐隽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确实甜。
从训练中心出来很快就到雪场护栏前,但要到缆车站还要走上四五分钟,两人说说笑笑分享了一个红薯,坐着缆车上了雪山。
下午的游客不多,杭峰和唐隽两人有了个单独的包厢,缆车晃晃悠悠的从缆车站开出去,往山上行去。
坐在对面的杭峰突然抬手,对着唐隽招手。
唐隽困惑地倾着身子,视线落在他移向自己嘴角的手指。
哦,是吃红薯的时候嘴角没擦干净。
唐隽将嘴唇微微往前送,等着即将落在嘴角的力量。
然而手指的落处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捏在了下巴上。
疑惑抬眸,就看见的杭峰不一样的眼神。
唐隽嘴角像是融化的奶酪,笑意徐徐晕开,继而在杭峰的注视中,闭上了眼睛。
缆车行过支撑的立柱,滚轮碾过头顶上方钢架的连接处,快而密集地连续颠簸。
唐隽抓在杭峰衣领上的手猛的捏紧,呼吸断了一瞬。
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看见了松雾的上方一片蔚蓝的天,还有那依稀可见的缆车站。
还很远,不急。
睁开的眼睛又再度闭上,抓在衣领上的手放松,转而摸到了那处滚烫的脖颈上,根根矗立的发根摩挲着指腹,犹如细小的电流在指尖流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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