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出,而且我害怕,教练们都愁坏了,可我真的没办法。”
说到这里,孙烈连苦笑都绷不住,脸上表情彻底淡下来:“每当我计划要去练习五周的时候,就心慌意乱脚上没劲。
看来四年前在国际赛场上那一跃,就是我的人生巅峰啦。”
孙烈没有看开。
他要是看开了就不是这个表情。
瓶颈明明白白,只有他自己能够克服。
杭峰搂紧孙烈,心疼他。
他能够理解孙烈现在多难受。
太长时间了,一直无法突破瓶颈,年轻的后辈却已经来势汹汹地追了上来,困在囚牢里,他甚至丧失了一部分头部运动员该有的锋芒。
否则,也不会说出那句“哥知道你让我”的丧气话。
两人和睦的互动,最后打了那么极少部分,希望他们斗起来的人的脸。
啧!
这么和谐的吗?
这不科学啊!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站在人群里,黑着一张脸往这里看的董杨。
董杨没拿到第三名。
或许是心思太多,或许是压力太大,总之今天的决赛他的发挥很糟糕,三场比赛失误两次,第三次不得不被迫降级难度,最后只拿了一个第五名。
葛俊宇和傅宏伟还排在他前面。
今天站上季军领奖台的是傅宏伟,当了好几年万年第五的傅宏伟在确定自己第三名时,高兴的都疯了。
兴奋的又叫又跳,刺激的董杨又黑了几分。
董杨和傅宏伟的关系很好,两人住在一个寝室,同进同出。董杨的愤怒不会往傅宏伟身上发泄,最后总的有个突破口。
毫无疑问那个承受他怒气的就是杭峰了。
不知道多少次,董杨都在默默期待孙烈嫉妒杭峰,更想要看见杭峰“小人得志”的张狂面孔。
谁想到,领奖台上的两个人竟然又搂又抱地说悄悄话。
气死了!
一定都是演了!
没错!在媒体面前都特么是戏精!
联赛第二站,男子U型池的比赛就在这连绵大雪山的山谷里落下帷幕。
其他的比赛还没有结束,接下来两天还有其他项目,以及双板的比赛。
稍后在联赛比赛结束之后,这里还会举行U级赛,为更年轻的选手提供在全国赛场较量的机会。
那之后,可能这里还会举办冰雪节,或者是一些民间娱乐活动。
直到十二月份,杭峰会再次回到这里,参加“亚洲滑雪洲际杯”的比赛。
第二天,杭峰就随队离开,为他的“洲际杯”比赛名额奋斗。
这一次,孙烈不去了,连续两场比赛的冠军,他提前获得参赛名额,留在“洲际杯”比赛的举行地张口子云顶滑雪场,独自为比赛做准备。
杭峰这次的目标是冠军。
杭峰迈上大巴车,向他母亲挥手告别。
南省的比赛还没有结束,陈虹女士作为总教练,必须要留在最后。
不过也快了,在这边比完赛后,他们也会前往蛤喇子山,那里是国家滑雪队的其中一个外训中心,不过自由式滑雪队长期在那边驻扎。
听说那边偏僻清冷,随着比赛的开始,会逐渐热闹起来吧。
杭峰坐在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巴车,举起手机录下一段路程,将绿色的路牌录入其中。
随后一个视频发给了唐隽。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思念与日俱增,在某一个时刻,杭峰甚至想要请上哪怕一天的假,回去看看。
然而比赛的压力压在肩膀上,孙烈那句“没有五周皆是炮灰”,清晰无比地描述着国际常规赛场的残酷。
在杭峰的脑袋里敲响警钟。
每每想到自己目前连一个五周都没有做出来,不由苦笑,第一次发现“炮灰”这词儿竟然能用在自己身上。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请假。
将拍摄的视频发给唐隽,三两句交代完自己的行程,杭峰就把手机放回到了背包里,闭目休息。
不敢再多聊。
没过几分钟,杭峰突然睁眼,再度拿起手机。
突兀的铃声,在安静的大巴车里响起,惊醒了所有因为比赛压力而沉睡的国家队员。
铃声多响了几次,杭峰看着来电显示疑惑,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有人不堪打扰,说了一句:“骚扰电话直接挂了吧。”
杭峰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按下了接通接。
来电显示是未知的电话号码,电话归属地却是N市。
老家来的电话?
这个时间谁打来的?
这次自己拿了银牌,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恭喜的地方。
杭峰疑惑开口:“喂?”
……
五分钟前。
唐隽正在校长室里。
两位校长和主任都在,看着这位优异的尖子生,都是敛目思考,满脸犹豫。
唐隽还在说着:“……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不是学生该有的态度,但现在课堂上能带给我的提高不但完全没有,还影响了我的学习计划。
距离集训队开始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想自行学习,毕竟集训的过程也有淘汰机制,我的目标不仅是走到最后,还要成为正式队员。
请各位领导放心,我绝不会放纵自己。”
话音落下,久久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看校长决定。
校长最终点头:“自从你提出申请,我们已经开会讨论了几次,也请教过相关的专家,因材施教这一点很重要,经过我们的了解调查,你完全符合自学的条件。
不过有一点,你每天的作息要发给老师打卡,不用怀疑,这就是监督,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学习太晚,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那怎么行,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说到这里,会议室里的气氛松缓了下来,校领导们纷纷感慨地笑了。
对别的学生,他们怕他们玩手机,看电视,打游戏,耽搁了学习,只有唐隽是反过来,担心他学习太狠拖坏了身子。
毕竟把刷题当成游戏的唐隽,指不定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随后主任关切地说:“如果可以,最好每天给自己安排一段时间的锻炼时间。”
说完,想到什么又笑了:“听说原本你还有个私教是杭峰啊,现在他跑去比赛把你丢下,这是工作不负责。
要不学校给他打个电话,在不影响他训练比赛的情况下,每天你也给他打个卡?”
“……”
唐隽一脸古怪,说:“不用,我们经常……”
其他校领导却像是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纷纷附和。
“可以,这个想法好。”
“不会耽误杭峰比赛吗?”
“正好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昨天的比赛没能拿冠军,咱们学校也要安抚一下。”
“也对,再顺便问问一下这件事。”
唐隽脸色愈发地古怪,看着校领导们自说自话地下了决定,然后副校长就起身拿起座机,给杭峰打了电话过去。
外放的“嘟嘟”声在校长室里回荡,直到大家在思考这个电话会不会冒犯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喂?”
熟悉的声音,唐隽的心脏漏跳了一下,继而面对校领导也冷静理智的眼眸,泛起阵阵涟漪,映出了几分笑意。
校长自报家门,在杭峰礼貌的回应中,慰问了他昨天比赛的失利,杭峰连连说没关系,却没有详细解释失败的原因。
唐隽可是清清楚楚。
随后,校长便开口说道:“是这样,我们了解到你好像担任过唐隽的体能教练,你们的关系也一直非常好,所以就想问问你最近比赛训练忙不忙?”
电话那边的人沉吟着,回答的时间比唐隽预料的晚,有点失真的声音从电话话筒里传出:“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希望我监督唐隽的体内训练。”
“对,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人作为我们学校优秀的文化体育代表,我们是非常希望你们能有一个长期持续的友好互动。我们设想的也不是很麻烦,他每天给你打卡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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