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39)
庄周却仍是回忆:“他成绩很优秀,他们导师家的猫生了一窝,看他喜欢,就送了一只。刚不大点,两个月,正好是在他割腕几个月之后抱回来的,正好陪陪他。”
毛非更加诧异:“他喜欢,他喜欢他还下得去手?!”
“三分钟热度,养了才知道猫屎臭,就嫌弃了。那天我回家,他还没回来,我在阳台上打理花草,打理完正抱着花旦逗它玩儿,他气冲冲地摔门进来,也没说话,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要吵架,我想把他带到卧室去,别又摔花盆,但是他把花旦抢走了,拎着它。”
庄周摸到毛非的后脖子上:“猫被拎住这里就不会动弹,大猫可能会挣扎,小猫是一动都不会动,知道么?”
“知道,我看过视频的,”毛非说,“是小时候被大猫叼来叼去,一动就叼不好了。”
“所以他一剪子下去,花旦想躲都没有地方躲。”庄周把他搂在怀里,“做了好久的噩梦,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那天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想知道。”
“不管什么刺激都不能这样发泄吧,绝对不能原谅!他要是回来找你破镜重圆,你敢动一下心,我就---”
卡壳了,毛非和他四目相对,“就”不下去,好像没什么可以成为威胁的。
庄周亲他湿漉漉的眼睫:“就怎么样?”
毛非就地取材:“就不让你亲了。”
“这个不是你说的算。”
毛非没啥底气,“怎么不是?也不让你抱,也不和你做,也不会像这样鸳鸯浴,”有词儿了,越说底气越充足,“还不跟你同居,不答应你,讨厌你!”
庄周笑着看他。
毛非瞪他:“你瞅啥!”
含情眸,情/潮都还未褪尽。
庄周按住他后脑勺强吻他,吻完,揉揉他两团屁股肉,竟然一语不发地站起来出浴室了。
毛非坐在浴缸中,莫名其妙,扯着微微哑掉的嗓子叫唤:“你干嘛去,你拔dio无情吗你!”
没人理他,只有浴缸加热的咕嘟咕嘟声。
庄周拿着手机回来时,看见毛非扒在浴缸边口齿不清地唱歌,一句歌词也没听清,就听调挺哀怨。
庄周被他逗得不行,重新踩进水里把他捞进怀里:“刚刚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骂我。”
“可不是嘛,你没听错。”毛非见他在拨号,登时压低声,“大半夜的,你给谁打啊?”
庄周把通话界面呈给他:“给你宋老师。”
第27章 宋语松“操”了一声,挂了。
毛非惊呆了!
庄周还嫌不够刺激似的,点亮免提,待接通的“嘟---”声响彻浴室。
毛非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气音嚷他:“午夜凶铃吗?!”
庄周也学他气音:“嘘。”
下一瞬通话开始读秒,宋语松充满疑惑道:“喂?老周?”
“嗯,忙着么?”
“没忙。国内两点了吧,你这哪儿出?别说是被李维女士绑回去了?”
“想多了,”庄周笑道,“你放心吧,你的学生们现在已经不盼着你回来了。”
宋语松埋汰他一句,正经道:“那是怎么了?我心里怵得慌,每回你半夜给我打电话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问问你,你们学校禁止师生恋么?”
毛非头皮都炸了,也不知道在怕个啥,他屏住呼吸,却只听见他宋老师惊悚的倒吸气。
“妈的果然不是好事儿!”宋语松骂道,估计气急了,“你,你你,前几年没个消停的,现在安生够了又找刺激玩儿是不是?”
庄周纠正他:“不是玩儿。”
又道:“看你这反应,是禁止了?”
“禁止!加粗加黑的禁止!”对面传来一阵走动声,毛非都能想象到宋老师抓狂的样子,“我还是实习教师的时候,学校教授和学生关系暧昧,乱七八糟的反正搞出来一堆丑闻,后来就明令禁止师生恋,否则双双开除。”
庄周故作可惜道:“行吧。”
宋语松被他搞得火大:“还行吧,行啥啊行!你少来啊老周,不要玩火自焚,现在的小孩儿野得很我跟你说,你莫要搞老子学生伢!”
急得连方言都跑出来,庄周笑道:“怎么办,我这是先斩后奏。”
毛非也急了,一动,扑腾出水声,叫对面听了个清清楚楚。
宋语松深呼吸:“老周,我发挥我大胆的想象,我希望你能否定我。”
毛非使劲儿对庄周摇头,甩他一脸水花。
庄周忍笑,说:“不要让胆小束缚了你的想象。”
“凌晨两点,稀里哗啦的水声,你莫不是在泡浴缸?”
“嗯。”
“一个人?”
毛非不管不顾捂住庄周嘴巴,拿死亡视线威慑他。
庄周轻抓他痒痒肉,轻松将自己解救出来,他道:“嗯,一个人。”
电话这边和那边的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宋语松强忍崩溃:“老周,是不是给你接风那天晚上,酒吧里唱歌的那个?你还跑前面看人家去?搞了半天那是我学生?”
庄周慢条斯理地单手给毛非揉腰,只回他一个“嗯”字。
“行啊老周,告诉我他是谁?”
死亡视线再次袭来,庄周凑去啄毛非一口才低笑道:“发挥你大胆的想象力。”
“算了吧,不知道拉倒......你是真牛批,上去唱三首歌就把人骗来跟你师生恋了,我呢?我在下面吃开心果吃到嘴巴上火,本来就没好全乎,现在被你一气,明天肯定一嘴的溃疡。”
“骗”字跑出来时庄周就在暗叫不好,果然脖子被作势掐住了。
他打断宋语松的念叨:“多吃点水果补充VC。你放心,我---”
宋语松也打断他:“我特么一点都不放心,我招来的代课老师违反校规搞我的学生,我能放心么!”
庄周不咋走心地安慰道:“那你早些回来,都还顺利么?”
“还行。”说着顿一顿,宋语松感叹道,“也好,罢了,新欢忘旧爱,你心里有数就行。”
“有数。那挂了。”
“嗯,挂吧。”
却是谁也没挂。
毛非在静默中屏息等待,他的宋老师先打破沉默:“昨晚我做梦,梦见---”
“还是挂了吧。”庄周冷酷无情,“我等会儿就把微信名改了。”
宋语松“操”了一声,挂了。
毛非立马抢走手机放到架子上去,再一气呵成跨坐到庄周腰上:“你骗我?”
庄周瞧他那居高临下故作女王的德行就想笑,他示弱:“我们其实没玩儿游戏,那是我为了上去找你唱歌的借口。”
毛非睨着他:“真的?就这?”
庄周肯定:“就这。”
“这有什么好骗我的?”
“突然跑上去就说想跟你高歌一曲,怕吓到你。”
毛非不知道信没信。
“谁知道有人竟然给自己叫价,”庄周团住他的屁股蛋,“我为了让你多赚些,把你宋老师丢下面孤单单地剥开心果,害他上火。”
毛非还虚虚掐着他脖子,瞎晃两下,水波就浪到地上去了,他憋着乐“嘁”他:“少来,自己心怀不轨还赖我,就你会说话...”
被捧住了脸颊,庄周顺势仰起头同他接吻,藏在洗手池下面的柔和小灯为他们打照出缠绵的影子,映在瓷砖墙上静谧温馨。
毛非好奇道:“宋老师也是个隐姓埋名的公子哥吗?”
庄周答非所问:“就哄好了么?不气了?”
“谁说的,勉勉强强吧,”毛非蹙着眉跌进怀抱里,“以后不许骗我。”
“不能保证,”庄周轻笑,按揉着帮他放松,“要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