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46)
庄周不放,心情怪好的,不乐意撒手,他问:“想吃什么?”
“都行,你做啥我吃啥。”
“土豆泥,喜欢么?今天买了好多土豆和萝卜,可惜目前一个雕花都没雕成功。”
毛非惊了:“萝卜雕花?我那是随口瞎说的,你还当真了吗?”
“嗯,我也想试试看,”到门口了,庄周把他放下来,“我周一没课,闲着也是闲着。”
周一没课...!
毛非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屋,一边脱鞋子一边质问他:“周一没课你不跟我说,害我课间瞎晃悠,就为了跟你来个偶遇...你浪费我感情!”
终于离开火山窝了,毛非爽得不想穿棉拖,他扑到庄周怀里去撒泼,或者说撒欢儿更合适,闹腾没两下就被揽着腰亲乖了,哼哼着挂在人家身上嘟囔“还要”。
温存了好一会儿,庄周又把他抱起来,抱到沙发里放下,他半跪在地毯上,捧着毛非的一只脚去脱袜子,连袜子都印着熊图案,庄周失笑:“你是多喜欢熊?”
毛非挣扎着撑起来,腿也乱踢:“你不,我自己来,你别碰。”
“怎么了?”庄周握住他纤细的脚踝没让他挣脱成功,“你还有哪儿我没碰过?”
“不是的...”毛非蜷起脚趾,羞耻道,“不臭吗?我想洗洗...贴了暖宝宝的...”
庄周利索干脆地把他两只袜子都剥掉,看见脚心被熨烫得通红,他叹一口气,指尖轻轻按上去,问:“疼不疼?”
毛非摇头:“不疼,有一点痒痒,不是蚊子咬那种痒,是...裤腰勒紧了勒得痒那种。”
庄周起身伏到他上方,安慰地啄吻他:“没事,不严重,也没有起水泡,给你擦一点酒精缓一缓就好了。”
毛非还坚持:“要洗,我要先洗一洗。”
庄周依着他,于是毛非又被抱进了浴室里,水温稍凉冲一冲,冲完了再被抱回沙发里,他扒在沙发靠背上看庄周忙活着找医药箱,心里幸福得直冒泡。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被烫伤过一次,烧水壶炸了,热水溅到我胳膊上,烫起来好多小泡,我现在都记得那种疼。”
庄周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精棉和镊子,他抱着毛非的小腿坐下,夹起一个棉球:“会有点凉。”
毛非“唔”一声,怀里抱着个靠垫当依靠。
“还好没见你留疤,什么时候的事?”说着又轻笑道,“你身上就在肩胛骨那儿有两颗小痣。”
“高三的时候,陈祈不是转学了吗,我去找他玩儿,他们开运动会,我在家里睡懒觉,睡醒起来了想泡面吃,结果烧水壶炸了...我打电话给我当时的男朋友,他不接,连着挂我好几次,气得我当场就把手机给摔坏了。”
尾音有点抖,被棉球冰的,也痒痒,被挠脚心的痒,毛非捉在靠枕边上,表情扭曲,还要强忍着不缩腿:“你、你抓着我,我受不了,太痒了。”
庄周分散他注意力:“然后呢?去医院了吗?”
“去了,陈祈和音音一起陪我去的,我---唔!”毛非抖着嗓子笑起来,“你快点,随便涂涂就行了。”
庄周看他忍得一脸潮红,都红到脖子上了,偏要欺负人,一脚擦完换另一脚,涂得一点都不随便,他催:“嗯,去医院了,接下来。”
“接下来我就坐飞机回小伏都了,手机不是坏了么,联系不上我前任,本来说好了航站楼接机的,我出来了没看到他人,坐那干等了两小时他才赶来,他说他画画入神把我给忘记了。”
庄周听完气笑了,反问道:“万一他没来,你一直等?”
“我借手机给他打电话了的,没人接,我怕是他在赶来的路上,后来就变成赌气了,他不来我就偏要等,我等得越久,到时候发火就越有理。”
庄周收好酒精棉,捧起他一双潮乎乎的脚丫子,在圆润的脚趾肚上轻啄一口,无奈道:“他迟到半小时你就足够有理了,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毛非不要抱枕要庄周,拉着他让他压到自己身上来:“那是我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别人甩脸色,我特别凶,大吼大叫,和黑化没两样,举起我的行李箱就朝他扔,还被带去保安室教育了一顿。”
“真的?”庄周抚着他的脸蛋,“这么厉害吗?”
“真的,”毛非却没有很得意,反而眼眶泛红,“因为我看到了音音,他好可爱,我哥,就是陈祈,肯定喜欢他,还跟他喝同一瓶矿泉水,我心里说不嫉妒都是假话...他们俩特别好,特别甜,我再一对比,心里落差太大了...后来我被他作来作去又骗来骗去的,有时候实在难受了就找我哥发泄,我哥说他谈的是身心健康的甜甜的恋爱,我真的好羡慕。”
庄周用毛非喜欢的贴贴脸来安慰他,呢喃道:“我也羡慕,我和你一样。”
“嗯,我知道。”毛非抱紧他,“但是现在我不羡慕了,你也特别好,我会好好对你的。”
庄周笑起来,手指在他发间轻轻抓,承诺到:“我也会。”
第32章 不可以,我会做噩梦的
手机铃声吵到了腻乎在沙发里的两个人,毛非好不想管,他脚底凉飕飕的,可劲儿往庄周的裤脚里埋,都快把庄周的居家裤蹬掉了,他嘟囔道:“谁啊?”
“是你的手机。”
“是吗?”
庄周稍稍撑起身,伸长了胳膊把他手机从茶几上拿过来,屏幕上连串的微信小窗往外蹦,毛非一看到庄强的大名就生理性拒绝,他不情不愿地解锁,一溜儿扫过去,翻了个大白眼,然后静音,息屏,又给放回到茶几上去了。
庄周揉他一把:“怎么了?”
毛非捏着他的衣领折过来翻过去,说:“他想让我陪他一起加入汉服社,还想跟我组CP,他吕布我貂蝉,他周瑜我小乔,想啥呢他?”
庄周低笑,听他吐槽到:“刚追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一边试图说服我一边非要我给他个理由。他真的榆木脑袋,知道啥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庄周亲他一口:“宝。”
毛非“嗯”一声,喜欢死了,软声道:“还想听。”
“宝,宝贝儿,”庄周把他压严实,“昨晚睡前我擅自又给你挑了几身,过几天就能到。”
毛非吃惊道:“挑、挑汉服吗?”
庄周拱在他耳畔:“嗯,男款女款都有,等到了看你喜不喜欢。”
“这是...惊喜吗?”
“喜欢就是。”
毛非乐屁了,把他衣服都抓皱:“喜欢!”
就听庄周悠悠带笑道:“还顺带买了件肚兜儿。”
肚兜儿?
毛非愣了一秒,拿脚瞎乱踹他:“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这才是你的重点吧,这才是你真想买的吧!”
庄周容他叫唤,把他抄腰抱起来,来到开放式厨房的餐桌边,桌上还残留着已经氧化的失败品,萝卜细碎堆了一盘子,旁边有一把银色水果小刀。
毛非脚踩椅子横梁,拿起小刀跃跃欲试,他问:“你学了多久?一下午?”
“一小时吧,下午出了趟门,”庄周挽起衣袖,穿上围裙,“去买了一个投影仪,还没装起来。”
投影仪?
似乎又是一个惊喜?
毛非尝试着猜测:“放映室?”
“嗯,还会有健身房。”庄周把土豆去皮上锅蒸,笑道,“但是琴房大概就不用了,我也就勉强会吹个口琴。以前高中时想学大提琴来着,被我哥嫌弃了一顿,说还不如跟他一起去练拳击。”
“啊?那你去了吗?”
“去了,他教我,刚开始被他打得还不了手,后来算是能打成平手吧。”
毛非攥着小刀满心好奇:“能具体说说吗?我怎么觉得你哥好鬼畜啊,你之前说他玩伴特别多,还男女通吃,然后似乎还...也不是崇尚暴力吧,就是,咋说...我其实,突然之间,觉得你和你哥哥也能组CP,骨科多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