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年他母亲那样。
顾铭朗当晚便坐飞机离开了英国,他冰冷地注视着那座城市,发誓再也不回来。
那个骗子,欺骗了他,戏耍了他,他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个人。
一周后,顾铭朗辞职进入金融街某世界前十公司,优秀的业务能力跟烫金履历让他很快脱颖而出,成为首屈一指的佼佼者,金融界新贵。
某次讲座之后,他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邮箱号。
当晚,在回答完那人请教的学术问题后,他发过去了一份整理好的社会性调查报告一一《论当代大学生对同性取向认识的错误示范》
里面列举了数百种假式同性恋,认为那不是爱情,是兄弟情。
顾铭朗发过去一周后,弗兰克就跟林小深分手了。
第169章 一条疯狗
几天后,他在酒吧处心积虑地邂逅了醉酒的林小深,将他从警察局捞了回去。
但醒来后,少年走的格外无情。
想起林小深说不喜欢猫,老是抓他,顾铭朗就买了条小金毛,天天牵着去那人的必经之路溜。
终于有一天,他在遛狗途中,将流落街头的某个小可怜捡回了家。
后来,小可怜爬上了他的床,成了他名正言顺的爱人。
他对自己张牙舞爪,还喜欢使小性子,将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穿他的衬衫糟蹋他的红酒,不肯起床还爱乱发脾气。
但是又很乖很乖,乖到只需要陪他吃顿晚饭,就会眨着眼睛甜甜地喊他老公。
他真的很好哄,一支草莓冰激凌就能收买。
有时候坐那儿生闷气,叫一声,就会像条小尾巴似的黏过去,然后往他嘴里塞颗薄荷糖。
薄荷糖吃完后,他就开始耍无赖:“我的糖,你还我。”
只能还一个薄荷糖的吻。
然后就乖了。
聚会上,有人说他来路不正靠脸上位,林小深直接拎着搬砖追了那人十条街,一群人都拉不住。
还要回来跟他炫耀:“老公,我帮你把他砸瘸了,惯的他!我让他好好体会下什么叫深沉的爱!”
顾铭朗看着医院寄来的账单,上面一长串的数字,莞尔:“这爱意,挺贵。”
不过好在他养得起。
那是他们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许多情侣都有磨合期,但他们没有,仿佛生来就是天生一对。
一个爱闹,一个惯着。
默契得像一对老夫老妻,却又热恋得如胶似漆。
直到陆辰星出现,林小深手臂被废,所有之前欠下的风雨都在此时降临。
顾铭朗想起了陆秋辞的那位老师,那个伟大的天才,他觉得他会是唯一有办法的人。
他回到了阔别许久的顾家。
然而时机不对。
季如风逃婚了。
那本不该由他承担的责任,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婚礼上,林小深的耳光没有让他愤怒,他愤怒的是他身边的人,是弗兰克。
听到这里,季如风终于微微动了下面部表情,抬眸:“所以五年前他在被约克郡订婚,就挂了我的名字报复我?”
吴顺叹了口气:“但囚禁你的不是他,他就是想出口恶气。老实说,你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比谁都狗,就这顾铭朗还能捧你七年,我觉得他对你们两兄弟也是真不错了。”
季如风低头剥虾:“继续。”
吴顺于是把话题接了回去:“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甩了,顾铭朗肯定是生气的,偏偏弗兰克还在,他早就气的失去了理智。”
说到这里,吴顺有些感慨道:“他其实是个情绪很稳的人,城府深,性子淡,很多次股东大会一群人声讨他一个,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高高在上地就像在马戏团看一群跳梁小丑。”
只是那时候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这样的小丑。
“他的生气方式如此幼稚,幼稚的不像他,找不到林小深,就把狗拿去送人。”
吴顺想起来至今都还觉得无奈又好笑:“其实我当时都猜到他会什么时候接回去了,最多不超过八小时,可能上着班都在说服自己去把狗要回来,而说服自己的理由很简单__林小深回来后会生气。”
“但是没想到前脚刚送出去,后脚狗就被撞死了。”
吴顺渐渐收敛起笑容,说:“顾太太,也就是他母亲,找人撞死了那只狗,当着他的面撞死的。”
“晚上顾铭朗回到家,面对的就是一盘新鲜的狗肉。那时候你回国了,所以应该没吃到,据说很美味,除了顾铭朗,顾家所有人都赞不绝口。”
“那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当成孩子一样的Coco,被家里人分食了。”
“这些事,就连我都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吴顺说:“我至今都不敢想象他那时会是什么心情,会是什么表情,也想象不出。”
“几个月后,未来震慑娱乐圈近十年,捧红数十位顶流艺人的影视公司,在A城一个不起眼的写字楼诞生了。仅仅半年时间,在未来创下票房记录的国际影帝蔺深,以及首次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的乐坛天王沈御,同时诞生于他手下。而在两年之后,横扫歌影剧三大圏的国际巨星季如风__”
吴顺将目光投到对面俊美的青年身上,缓缓道:“一一也就是你,开启了属于他的七年传奇时代。”
顾铭朗丧心病狂的十多年,将整个A城搅的天翻地覆,捏住了无数人的死穴,让人对他恨的晈牙切齿,又对他闻风丧胆。
可即使如此,吴顺依旧愿意与他为伍,哪怕被他算计也不动离开的念头。
因为他确实让他佩服。
顾铭朗不论进入哪行哪业,只要他想,他就是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物。
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这辈子就栽在了三个字上一一林小深。
他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只经历了一个林小深。
季如风取下手套,双手交叠抵着下巴:“顾铭朗回国建立天端那一年,我听说顾太太身边的司机换了个
人。”
吴顺惋愔:“两颗子弹,握方向盘的手跟踩油门的腿一起废,下半辈子也就只能替顾太太养养花了。”
他摇摇头,看向季如风,忽然愣了下,莞尔:“看得出来,有人过得很幸福。”
季如风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面前,那盘不知不觉给剥好的毛豆跟虾肉,也笑了下:“习惯了。”
吴顺忽然突发奇想:“七年后,你跟沈清不会也走上跟他俩一样的路吧?那时候......”
“不会。”季如风出声打断他:“你说的故事很精彩,但其实有很多细节都不清楚。”
吴顺好奇:“比如?”
“比如我逃婚的时候,陆秋辞正跟着他那位天才老师在实验室学习。”
他话题一转:“最近我听了个很有趣的理论,是医学界发现的某双学位博士关于一项研究的手稿,里面阐述了AL获得人类感情的可行方法。因为那位博士恰巧医学成就极高,所以他在寻求赋予AL情感的途经时,反其道而行,开始寻找人类情感的起源,并尝试控制情感,最终他从医学方面找到了答案一一身体激素跟化学物质的均衡状况。”
“他跳出心理学的范畴,将人归类成一项项的数据跟微观粒子,提出了人类情感可以受药物作用控制的说法,并且付诸了行动。”
吴顺轻轻蹙眉:“我觉得你下面的话会颠覆我的认知。”
季如风问他:“你相不相信,在经过药物的作用下,人的喜欢跟厌恶是会发生极大改变的?”
“你直接告诉我这项吃饱了撑的的项目是谁提出来的吧。”
“任清影。”季如风说:“陆秋辞的那位天才老师。杰森当年用来催眠我的方法,也是从他那儿来的。”吴顺由衷道:“我很庆幸他死的那么早,不然想杀他的人肯定非常多。”
季如风接着说:“任青影被成为学术界的疯子,他提出的大部分理论都不符合人伦常理,所以他最后连实验室都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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