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之后,代驾在前面开车,连沛在后排撒欢:“你是不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是不是你的初恋?”
“……”阮愿说,“快三十岁的人了,谈什么初恋,害不害臊?”
连沛抬了抬下巴:“怎么不能谈?我就谈!我就高兴!”
阮愿:“哦,我要是以前和别人谈过恋爱,你就不高兴?”
“不是,我高兴是因为感觉到你朋友在试着接受我的存在了。”
连沛想,其实他和白清淮、奚昭然的接触很少,他们也很难通过短时间的相处来确定他和阮愿是否合适。他们之所以态度软化,是因为阮愿的态度,是因为阮愿在喜欢他。
他凑过去,又在阮愿唇瓣上亲了一口,浅尝辄止。
阮愿牵住他的手,任他很幼稚地晃了晃。
这个国庆节,连沛和阮愿一起在s市走走逛逛。
他们去了“来s市必去的景点”,景没多壮观,人流量倒是挺壮观的。
进门和上厕所都要排队,一开始连沛还因为约会笑着,后面也笑不出来了。
于是第二天他们就改了计划,打算去小众一点的地方。
两人凑一起在网上搜索,最后点开了某书上一篇标题为“什么?s市竟然有这么美的地方!”的帖子,觉得里面介绍的地点景色很吸引人,结果是他们到了之后,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现实里的景色和帖子照片里的景色如果拿来找不同,处处都不同,简直就是诈骗。
他们对视一眼,都笑得不行,后来还是改道去泡了汤池。
在s市的最后一天,连沛也带阮愿见了他留学时期关系最好的朋友,然后坐飞机返航。
他们回到b市,连沛的计划是和阮愿在家赖一整天。
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但一大早,闹钟没响,门铃响了。
连沛没好气地下楼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向连沛说明来意:“你好,我是阮天德的律师,姓赵,阮天德先生想找您谈一谈。”
听到这个名字,连沛的脸色变得更臭:“没什么可谈的。”
连沛问过阮愿,希望怎么“处理”阮家的人。阮愿说,他不需要连沛以恶制恶,以后能够做不相关的陌生人就是最好的。
阮愿不是不恨,但在爱面前,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他不想影响未来的生活。
连沛听阮愿的。
赵律师:“阮老先生病重,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天隽,所以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找您聊一下合作,给出的条件……”
阮老先生?阮天德也配这么称呼?连沛倒是没想到阮天德经过上次的事后还会来找他。不过也是,生命都要走到尽头了,脸皮算什么?
连沛打断他:“第一,我现在做不了连家的主,第二,我就算做得了主,也不可能帮天隽渡过难关,除非……”
他笑了笑,也没认真:“除非他把天隽给阮愿。”
赵律师:“这……”
连沛:“否则免谈。”
他毫不犹豫地关门送客,回到楼上,阮愿已经起床了,但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谁啊?”他问。
连沛把刚才的对话如实告诉他。阮愿“哦”了一声。
连沛:“嗯?”
阮愿在小时候,因为喜欢车,对天隽有过向往。
现在他已不把阮天德当作父亲,也自然觉得天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想要的,将来他会靠自己去争取。
阮愿只评价道:“他想挺多。”
他俩都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下楼一起去吃早餐。
如连沛所愿,这一天他俩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度过,把家里剩的几个套都用完了。
“这是在虚度光阴。”阮愿抗议,“我好几天没看书了,你到一边儿去。”
“明天再看。”连沛用手箍着阮愿的腰肢,脑袋埋在他的肩颈蹭了蹭,“明天我绝对不打扰你。”
阮愿特别吃他这招,但嘴上还是说道:“我才不信你……”
他俩正说着话,阮愿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阮愿点了接听:“你好。”
对面的人没有任何铺垫地说:“阮天德死了。”什么?阮天德死了。
早上这个人还让律师来找了连沛,晚上就这么死了?像是一个整蛊玩笑,但应该没有人会拿生死当笑话。
阮愿怔住,愣了有好几秒,才迟迟地“哦”了一声。
他心中没有实感,转头看向连沛,连沛点了点头,他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首先感知到的不是痛快,更不是难过,而是茫然。
或许是因为前面的二十几年,他活在阮天德的阴影下,想要挣脱阮家的桎梏,却又没有办法……
他知道阮天德老了病了,但“阮天德死了”这几个字仍然具有冲击力。
阮愿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不是问阮天德怎么死了,而是去下楼去告诉周奈这个消息。
他是跑着下的楼,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周奈房间的门。
“阮天德死了。”
那一刹那,周奈的神情有些恍惚,是和阮愿如出一辙的迷茫。
他重复了一遍:“死了?”
“嗯,死了。”阮愿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这个折磨了周奈前半生的恶魔终于倒下,周奈有点不敢置信,但两行泪水比他的大脑先做出反应。
没有一滴泪是为了他伤心,而是一种彻底的解脱。
一种确定此生不会再见到这个人的解脱。
这一晚,周奈没有睡着。他刚来到别墅时的前几天,也总是睡不着,但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状况已经好了许多。
他只是想起很多关于以前的事,想起他以前的那个不像家的家,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酒鬼父亲和赌鬼母亲,想起他明明成绩是班上前几名,却被迫辍学打工补贴家用……
想起他在饭店当服务员时,也曾有过朋友,想起有一个人,曾给他描绘过躺在草原上看星河的场景,想起他曾经也幻想过有一天要走到更远的地方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他很久没有想起这些了,有时候他都忘了自己在遇见阮天德之前,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着,笑着,哭着。一夜过去,天渐渐地亮起。
他光着脚走到阳台,想梳自己的长发,却发现,花盆里的绣球花开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应该已经嗅到了快完结的味道吧。
第85章 陪着他走过漫漫长路的Alpha
阮愿刚开始以为阮天德是病死的,人生本就无常,何况他老了,病了,随时可能去世。后来才听说,阮天德的死有隐情。
听说阮天德的Alpha长女听到阮天德和律师商量“给一部分股份给阮愿”时,动了杀心,听说凌夫人和阮天德吵了一架,阮天德病发住进了医院,听说阮天德住进医院后用上了呼吸机,而有人悄悄地拔了管。
还听说阮家内部争执不断,为了股份、为了钱,还闹到了法院,而阮天德的遗体放在太平间,迟迟没有火化,更别提举办葬礼。
虽说传八卦的人提到了“阮愿”,但阮愿听八卦时全然置身事外,觉得与自己无关,评价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阮家这场闹剧在圈内成了笑话,涉嫌的人物和法律也复杂。阮愿没再花心思关注,他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
平日他在家学习,连沛在公司上班,但他们时不时会发消息。
连沛有一点儿屁事都要给他说,中午吃了三碗饭,打高尔夫一杆进洞,应酬去了ktv,没一个唱歌好听的……完了还嫌他冷漠:你怎么只回一个“哦”。
阮愿想起上次连沛故意找茬,就是为了让他叫“老公”,以为这次又是故技重施。
他蹦出去一句:哦,老公。
然后对着“老公”两个字盯了一会,觉得不妥,脸色微红,赶紧点了撤回。
上一篇:初恋转让
下一篇:笨蛋美人绑定商战系统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