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沛眸光微闪,垂在腿侧的拳头捏紧:“谁让你多此一举的?”
“好吧,怪我。”乔云遥试探道,“我只是听说,你和他在一起挺久了,觉得你可能对他比较看重,担心他误会。”
连沛脑子里还想着他的前一句话,阮愿为什么不在意?凭什么不在意?有人开玩笑让他和乔云遥复合,阮愿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阮愿都不在意他了,他表现得在意多掉价。连沛心间梗着一根刺:“你想多了。”
他后来下森·晚·楼找到阮愿,却没有走过去,故意晾着他。
等着阮愿什么时候主动过来找他。
结果是party上的人都走了一大半,阮愿还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玩手机。
明眼人都能看出连沛后半场心情不好,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触了寿星的霉头。
其实阮愿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断地切换各个软件,实际上什么也没看进去,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连沛和乔云遥谈过恋爱这件事。可大脑不听话,冒出很多的问题:连沛谈恋爱时会是什么样子?他们约过会吗?对乔云遥是不是比对他有耐心?
他厌烦自己的胡思乱想,仅仅是想象,都让他感到揪心。
他刻意不去看连沛在哪儿,想着等到party结束,好好地睡一觉,也许他就会没有这么痛苦。
凌晨三点过,一群人总算闹够了,走的走,剩下的分房间睡觉,甚至有不拘小格的直接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阮愿这才走到连沛跟前,他垂着眼:“我想先回家了。”
连沛周围的两个Alpha看向他,也许是在猜测他的身份。
“回去个屁!”连沛喝了不少酒,他想起乔云遥说的那番话,就烦躁不已,“我都还在这儿,你不负责陪|睡的啊!”
那两个Alpha看向他的神情瞬间变得轻佻,估计把他看作了连沛点的鸭子。
其实也差不多。
阮愿调整好呼吸,扶着连沛往楼上走。连沛却不安分,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将他推到墙边,俯身咬住了他的唇,极其粗暴地亲吻。
感受到Alpha的舌头在口腔里扫荡,唇舌间沾染酒香,阮愿止不住地战栗。
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会看见,用余光去搜寻人影。
连沛掰正他的脑袋:“看什么!我在你面前,你还想看谁!”
阮愿双腿发软,快要站不稳时,连沛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个吻。
他是寿星,今儿被轮番敬酒,哪怕他酒量还不错,此时也有些醉了,看人都有了重影。所以嘴上说着要阮愿陪睡,在进房间洗完澡后,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阮愿躺在他身侧,却没有什么睡意,胸口沉闷,像是压了块石头。
他翻过身就可以抱住这个Alpha,可是这个Alpha注定不属于他。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阮愿也不用早起。熬到了天际有了光,他忍着头痛开始洗漱。
动静把连沛吵醒了,他酒意未散:“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存心扰我清梦。”
“睡不着。”阮愿说。
连沛扶额,坐起身来,缓了半天才下床穿衣服。
视线之内的装横陌生,虽然也是他名下的房产,但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睡得还是不如家里舒服。
毕竟家里的床垫是他精心挑选的。
别墅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不过也不用他们管,过后会有人来打扫清洁。
连沛收到的礼物快要堆满后备箱,他也不急着拆开看,回到家就继续睡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他睡醒时,阮愿正在厨房做饭。
连沛就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工作,偶尔抬一次头,欣赏被围裙勾勒出的阮愿的细腰。
阮愿做了两个小时的饭菜,端上桌只有两荤一素一汤。
汤还是连沛不喜欢吃的紫菜蛋汤。
连沛皱眉:“我生日,你就做这么寒酸?”
阮愿:“你生日是昨天。”
连沛昨天没吃多少东西,光顾着玩牌和喝酒了:“你应该去报一个厨师班去进修一下你的厨艺。”
阮愿夹菜的手抖了一下:“没时间。”
睡足了,工作暂时性地忙完了,饭也吃了,连沛开始和阮愿算账了。
他越想越觉得阮愿在敷衍他,连他不吃紫菜也记不得。
他故意把乔云遥送的礼物从车库拿到卧室,当着阮愿的面拆开。
乔云遥送的是定制的滑雪板,板上还刻了连沛的英文名。
连沛拆包装时故意弄出声音来,但阮愿压根没朝他的方向看,他心里来气:“你知道乔云遥为什么送我滑雪板吗?”
从连沛嘴里听到这个名字,阮愿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紧张、惶恐的情绪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他呆滞地摇头。
“因为我和他当初是在滑雪时确定关系的。”连沛说,“那次是路昇组的局,我们去滑雪场,他不会,就让我教他。”
阮愿也不会滑雪,但他没有去过滑雪场,他等着连沛的下文,手心已经被汗浸湿。
“……”连沛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形了,一半是事实,一半是编撰,“他开始总是摔跤,我就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我们刚好穿的是情侣款雪服,有摄影师拍了照片说要送给我们,照片拍得很好看,乔云遥说我们看上去像是一对,或许可以真的在一起试试。”
他观察着阮愿:“我们相处得很好,还说过以后一起去雪山,不过后来因为一件小事分了手。”
连沛完全忘了是为什么分手,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分了就分了,没有必要回头。他对乔云遥是有过一些好感,但更接近于运动时的吊桥效应,离开了那个场景,就不复存在。
“说起来挺巧的。”连沛把玩着滑雪板,“乔云遥想要和我和好,找人往我的酒里下了助兴的药。结果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就上了楼……然后怎么着?房间里竟然有一个脱了衣服的Omega。”
虽然助兴的药对身体没有伤害,当时他是因为易感期刚结束才有强烈反应,但乔云遥的行为还是让连沛恼火,如果乔云遥是Alpha或者Beta,他肯定饶不了他,但乔云遥是Omega,他只能反手拉黑了乔云遥的所有联系方式。
过了很久,在一次晚宴上再和乔云遥碰见,他愤怒的情绪也早散了,才重新把乔云遥放出了黑名单。
“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连沛说,“说起来,你也是捡了个漏。如果那天你不在party上,或者你没进那间房,我和乔云遥说不定早就重归于好了。”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从高空往下坠,找不到落点,陷入深渊。阮愿睁大眼睛,努力想要憋回翻涌的酸意。
他算什么呢?主角Alpha和Omega之间的绊脚石吗?
是不受待见的第三人,是故事里惹人嫌的炮灰?
如果没有他,那天和连沛在床上的就该是乔云遥,乔云遥也不会像他一样当什么情人,他们会谈正儿八经的恋爱,连沛会把乔云遥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不像他,拿不出手。
好像那才是故事应该有的发展方向,他是不该存在的变数。
阮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泡在了水里,四肢百骸充满寒意,灵魂像是在某个瞬间离开了躯体,只见连沛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见声音。
直到连沛伸手在森·晚·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阮愿才从溺水的感觉里挣脱出来,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的情绪。
连沛嘴角扬起弧度,眼里透着笑意:“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阮愿头一回觉得他的笑容如此刺眼。是,吃醋了,他没有办法不在乎。
他的“在乎”,在连沛眼里是不是特别可笑?
连沛在他的沉默里读出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把滑雪板丢到了一边。他吻上阮愿的眼角,能尝到咸咸的味道。
他顺着一滴泪滑落的轨迹,吻过他的脸颊、下颚、锁骨。
他心中飘飘然,这滴泪就是阮愿在意他的证明。
阮愿只是不爱在外人面前表露情感而已,并不是不关心他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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