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熟悉的环境里,他盯着头顶的灯,头脑里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些画面,有连沛对他发脾气的、羞辱他的,也有连沛动情吻他、抱着他将他拢入怀里的。
他们之间是曾有过甜蜜,在一些瞬间里,他也以为自己正在被这个Alpha所喜欢。
后来他死心了,以为那些“喜欢”都是自己所臆想出来的。人嘛,谁给出去一份真心,不想得到同样的一颗真心呢?
所以他攒够了失望,为自己谋划着分开。他喜欢连沛几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习惯,分不清是看透之后,是彻底不爱了,还是没那么爱了。
但他确定他想要的,是独自奔赴新的生活,去接受新的可能性。
阮家人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他不是没想到,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坦,一时放松了警惕。他唯独没有料到的,是连沛的“喜欢”。
他离开时想过再也不回来,现在才过去了多久?
他和连沛的账是不是永远也算不清?
阮愿把脸埋进被子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睁着眼到了天亮,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连沛:“阮愿,你醒……”
他一开始声音很大,大到阮愿没醒也会被他吵醒。
然后逐渐地变小,最后成了夹嗓子:“……醒了吗?”
阮愿:“……进来吧。”
连沛端着一碗粥进来了:“你先喝这个垫垫肚子,我让助理去买包子去了,你喜欢吃的那家。”
阮愿说:“你放床头吧,我还没洗漱。”
连沛把碗往床头一放,又去了浴室,在新牙刷上挤了牙膏,漱口杯接满了水,还拿了一个盆,让阮愿接着漱口。
“……”阮愿愣了愣,“不至于,我还有一条腿。”
他用没受伤的右腿落地,跳着走向浴室。
连沛想要扶他,阮愿侧过脸,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手在空中定格了几秒,又无奈放下。他跟着阮愿进了浴室,站在窗边,把大部分的光线都遮挡住了。
阮愿:“你往右边站一点。”
连沛:“为什么?”
因为右边离阮愿的距离更远吗?
阮愿:“没光。”
连沛后知后觉:“哦。”
阮愿洗漱时,头微微低着,露出了白皙的后颈。
覆在上面的屏蔽贴掉了一半,牙印已经消失不见。
连沛动了动鼻子,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凉的睡莲香。
他太久没有闻到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想要索求更多,可转瞬间,它就随风飘走了。
阮愿从镜子里,看见连沛在后面闻嗅,又联想到了狗:“……”
但狗是可爱的生物,连沛可不是。
因为天气有二十几度,粥在床头放了一会没冷,助理买的包子也到了,买了整整五大盒,每种口味都有。
这家的包子皮薄馅大,皮很松软,汤汁香得让人迷糊。
阮愿本来不饿,闻到包子的香味,又有了食欲。
连沛守着阮愿喝完粥:“好喝吗?我做的。”
阮愿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是熟的。”
连沛也没有很失望:“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可以看着菜谱做。”
阮愿问:“你不上班吗?”
连沛:“照顾你更重要。”
阮愿直接道:“连沛,可以请护工的,没必要因为我耽误工作。”
连沛充耳不闻:“你需要买什么东西?给我列个清单吧。”
“是不是需要买书?什么书?”
“还有手机是吧,电话卡也要挂失补发……”之前的手机他改天也会拿回来。
“换洗的衣服……还有内裤,你连条内裤都没留下。”
阮愿瞪眼:“你还专门找了我有没有留下内裤?你想干嘛?”
“不是。”连沛连忙否认,他只是易感期的时候太想阮愿,将整栋别墅都翻了个遍,“我又不是变态!”
阮愿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几眼,连沛感到百口莫辩。
他只能转移了话题:“我请了保镖在客厅守着,这里很安全。”
“嗯。”
连沛走后,阮愿又闭上眼睡了一会。这次倒是睡着了,但一直在做梦,一会梦见四年前他被阮家人关在老宅的场景,他是他们眼里不值钱的商品,一会梦见他可悲的分化期,梦里阮成滔那张脸上带着恶心的笑容。
从梦里醒来,他出了一身的汗,而连沛还没有回来。
没有手机,没有书,等待的时间变得难熬。沙发上倒是有个ipad,但毕竟是连沛的东西,阮愿不想乱动。
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到了脚步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又被外面的人关上了。
连沛重新来过,敲了敲门:“可以进来吗?”
“嗯。”
连沛提了七八个口袋,袋子上都是大牌的logo。
阮愿皱眉:“买这么多?多少钱?”
他是打算把开销全部都算好,之后一起还给连沛。
“没多少。”连沛说,“反正也要穿的,你看下喜不喜欢。”
不得不说,连沛的审美水平挺好的,阮愿没有不满意,就是觉得自己穿不了这么多,挺浪费钱的。
他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好在他目前消费得起。
连沛买的手机是之前那部手机的同款,阮愿把电话卡上好后,第一时间就给夏延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我现在没事。”他说。
夏延:“还没事?你脚都受伤了!阮愿,不好意思,我当时没有拉住那两个男人。”
阮愿想,就夏延那个体格,能拉得住才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了?”
“想到你被人带走了,下落不明,我睡不着,早上让陆从洲给连少打了个电话问情况。”夏延又道歉道,“对不起,我当时太急了,我想不到能找谁,就只能告诉陆从洲,我又不认识你其他朋友……”
他大概知道阮愿现在是不想和连沛有牵扯的:“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没有。”如果位置调换,阮愿也会做出和夏延一样的选择,毕竟和性命、安全相比,其他都是次要的,“我应该谢谢你。”
两人聊了一会天,夏延还说下午来看望阮愿,阮愿推辞了两番无用,正要答应。
连沛听到他们的对话,猜到了内容:“今天不行,今天下午你还要去一趟医院。”
阮愿:“为什么?医生说要制动两周左右的时间再去做康复训练。”
连沛:“我昨天想了一下,阮成滔给你喝了药,不知道那里面除了麻醉外,还有没有别的成分,去医院做个检查比较好。”
阮愿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喝药之后他就昏倒了,下意识地就认定了那是与麻醉有关的。但事关身体健康,的确应该更慎重。
他告诉了夏延原因,夏延便说改天再来探望。
下午,他们去了医院,是一家私人的医院,连沛说路昇有投资,医生都是从其他地方高薪请来的人才。
检查主要是抽血,因为提供的是专项vip服务,血液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
见到医生一脸凝重,连沛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若是阮成滔敢在水里下其他的对阮愿身体有伤害的药,他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和药物没关系。”医生看向阮愿,“但你知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分泌不正常?”
连沛也望向阮愿,阮愿神色未变:“嗯,因为我提前分化了。”
“这个问题说小也小,说大也大,信息素不能正常分泌,会在腺体里积累,影响情绪,fq期的反应也会更明显,如果你们感情稳定,建议早一点进行标记,Alpha信息素会和积累的Omega信息素进行融合,促进释放。你这个情况特殊,临时标记的话一般只能维持两个月左右,所以到底要什么程度的标记,你们自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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