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野保,五年不是五天,我一直都记挂着那里,我还想为把我们护得这么好的阿姨和我爸妈做点什么。但是一想到你,我所有的念头都还是向着你。”
“小九……”
“妍妍,我喜欢过很多事,学习、画画、纹身、野保、咖啡和你,这里面没有哪一样是我真真正正主动去选的,有些为父母,有些为朋友,除了你。
你是我死皮赖脸追来的,是我宁愿被天打雷劈也要坚持去喜欢的。如果真的不能两全其美,那我选你,从今往后,毫不犹豫。”
周意掷地有声的话砸在慕青临心上,震得她聚积在眼眶里的泪水快速滚落。
半年多前,看到周意存在平板里的那十三张画,她就知道周意没放下巡护队和草原,只是这姑娘太厉害了,愣是用区区两百多天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说起咖啡头头是道的行家,把「这座城」经营得有声有色,还把和她谈恋爱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每天早晚两顿饭给她做着,各种节日礼物送着;
时不时约她去看个电影,或者亲手给她煮一杯咖啡;
接吻再久也不会腻,做AI总是热情投入。
偶尔啊,还知道来点小情趣。
比如,偷用她的发绳,偷戴她的首饰,她出差了,偷偷穿上她的睡衣,睡在她的枕头上。
她会这么做当真不是有七窍玲珑心,知道怎么讨好她,纯粹是爱到深处的本能。
这样的她看起来笨笨的,却能轻易把她哄得忘乎所以,想不起来要问一问她对现在的生活是否满意。
直到今天看见那条没被回复的评论,她终于下定决心逼自己先开口。
天知道从下午到晚上,她的心路历程有多复杂。
她真的爱惨了这个女孩子。
她都亲口说了分开一秒都是亏欠,又哪里舍得她一走就是万里?
但是要说到做到啊,她不能以爱之名困着她。
于是,她开口了。
她还以为开了口多少要伤心一会儿。
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这么坚定。
不对,她该想到。
这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看起来没什么人生规划,踏出去每一步却又目的明确,且竭尽全力。
为父母,为朋友,为爱人……独独没有哪一步单纯为她自己……
这样的人生完整吗?
慕青临倏然回神,听见周意说:“妍妍,让我留下来。”
慕青临不语,沉沉地看着周意。
良久,像是下定决。
慕青临迫不及待捧起周意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周意热烈回应。
毫无章法,欲望偏又是人身体里最原始的情绪,唇口间的搅缠吮吸越直白越容易激起它。
两人吻着来到床上。
……
这一晚两人都有点疯。
到后来,眸光都是散的,依旧挡不住身体里持续爆发的爱意。
ithasbeendeleted。
夜深人静,慕青临俯身下来抱着周意,在她耳边说:“小九,被你选择是我的荣幸,谢谢。”
周意潮湿的眼尾泛着红,在云雾似的思绪里刨了一会儿,说:“应该的,不用客气。”
慕青临乐得笑出了声,“又犯傻……”
周意想了想,想不到自己哪里傻,便没做声,看慕青临在自己身侧躺下,一下下拨弄着她脸侧湿漉漉的头发,“小九,你可以把百分百的爱和时间给我,我却不能心无杂念地接受。”
周意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说我像你的天空。”慕青临枕着折起的胳膊,靠得周意很近,“天空就在那儿,不用谁一直围着转,相反的,居于天空下的你应该永远是自由坦荡的。所以小九,不要着急,不要我一哭,你就不管不顾往我身边跑,其他什么都不要了。”
“我没有……”
“没有你前一秒还在犹豫,下一秒就坚定不移地选我?”
“妍妍……”周意抱住慕青临的脖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哑声说:“你为什么就不能装装傻,自私一次?”
慕青临还是那些话,“和你认识得太晚,已经过了自私的年纪。”
周意眼睛里多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你越是这样,我越不能只由着自己。”
她的态度让慕青临满意,也心疼。
这姑娘前头26年全都在为身边的人努力,成功取悦了他们,却把自己给忘了。
能亲手为死去之人画一笔圆,她往后的日子该多窝心和踏实?
她眼前是有分叉路的,还都四季如春。
那她无论如何都要替她争取争取。
安静片刻,慕青临说:“小九,我们做个约定吧。”
周意抬头,“什么约定?”
慕青临说:“两年为期,撇开我、我妈、你父母,撇开所有让你努力靠近过的人,只凭你的本能,去做一次选择。”
这会是周意生命里第一次为自己的做的选择,公平纯粹,不掺杂质。
“我喜欢的姑娘是个勇敢的姑娘,从不是依附谁的藤蔓。所以,我希望她的生命里有一个选择只为自己而做。”慕青临清晰的咬字震着周意的耳膜。
为自己……
这么重要的一句话,周鸣和阮中意竟然忘了告诉她。
那么……
“我主动选了你,这也不算我为自己做的选择吗?”
“算,可爱情从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小九,丰富多彩的才是人生。”
周意怔愣很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眼眶发红,“好!”
慕青临终于笑了,“野保纪录片的拍摄计划是两年,在这两年里,你可以跟着我再回去看一看,再想一想。我相信,感情稳定,心智成熟的你一定是理智的,做出的决定一定是深思熟虑的,到那时候,不管你决定只要一个我,还是在要我的同时,想去做一些额外的事,我都无条件支持。”
周意还是那个字,“好……”
她三生有幸才能遇到一个这么理性又擅长偏爱的爱人,免她纷扰,教她长大,忍她怯懦,容她任性,现在又来纵她轻狂。
有她在,她哪儿来的机会不好?
周意闭上眼,吻在慕青临唇上,“妍妍,也要谢谢你。”
慕青临的回应被悉数吞入喉咙,埋在了周意心脏里阳光最盛的那一处。
——
隔天初一,慕青临雷打不动的带慕子佩出去玩。
这次周意坐在副驾,而不是等在大门外,匆匆看一眼车牌。
慕子佩宿醉没醒,不想走远,几人就去看了场电影,再出来,人手一杯冰淇淋。
慕子佩抖着肩膀抱怨,“高三那会儿,我才给小九买多小一个冰淇淋啊,就被你骂了半个小时,现在,哼!”
慕子佩往周意手里瞅了眼,很不高兴地说:“为什么她两个球,我只有半个!”
慕青临双腿交叠,淡定道:“小九以前是个病秧子,你大冬天给她吃冰淇淋,我不骂你骂谁?现在掰手腕,你两只手掰不过她一只手,我不给她多吃给谁多吃?”
“你就是偏心她!”慕子佩嚷道。
慕青临说:“知道就别自取其辱了,你脸没烫,我先说腻了。”
慕子佩伤心欲绝,一个人跑远坐着,没一会儿又折回来,大口喘着气说:“杜……杜文菲!”
周意和慕青临同时皱了眉,跟着慕子佩去看。
商场不远处的路边,杜文菲和块儿烂肉一样蜷缩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恶臭。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来本来颜色,光合脚,头发被剪得七零八落,狗啃一样,露出来的那张脸上坑坑洼洼,鼻梁塌陷,全是以前整容的后遗症。
“这附近的人都叫她女疯子。”慕子佩压着声说:“听说她刚来那会儿见人就咬,差点给个小孩儿传染HIV,让人爸轮了一棍子,脑子坏掉了,后来就一直在这附近流浪,每天靠翻垃圾桶生活。啊,有个人说她跟狗抢过骨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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