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白点了点头,“她这些年也不容易,跟着我们打打杀杀,又一个人担了太多事情,脾气变得有点古怪,跟从前不大一样,谁也摸不透。但她一直很喜欢你,心里也当你是兄长。”
温涯心中一软,低声说:“知道。”
夜非白笑着说:“我也一样。所以只要你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找我,多的不敢说,让你在娱乐圈横着走的本钱还有。”
温涯下车后,他打开车窗,点着了一根烟,见温涯回过头,便叼着烟,又朝着他挥了挥手。
温涯莞尔,也朝着他挥了挥手。
*
既然搞清了牧野将来还会回去他的世界,也不想再去纠结二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温涯便不想再浪费属于他们的时间了。下午两点半,他去生鲜超市提了他喜欢的蔬果肉禽,利落地整治出几样小菜,然后换衣服洗澡,出门去摄影棚等着他拍完杂志,接他一起回家。
下午五点钟,北京的冬末,天色将暗未暗,杂志内页的人物专访已经差不多进行到了尾声,牧野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他才刚刚完成封面拍摄,穿着很日系也很春天的印花衬衫,袖口卷上去,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脸上的神情也很淡,双唇放松,唇角向下,是时尚圈很喜欢的那种高级感。记者问他,春节假期都是怎么过的,他便随口回答:“跟大家差不多,吃饭,睡觉,刷微博——”
话说到一半儿,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位戴口罩的工作人员,却忽然眼睛亮了起来,唇角也开始不自觉地往上扬。
记者正在头疼地思考怎么才能引导他多说一点儿,却难得地听见他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今年有点不一样。”
“今年出五环放了烟花,还去逛了庙会,还学会了怎么包水饺……总之,每一天都很开心,希望今后每一年都可以这样。”
“工作人员”隔着口罩,眼里含笑,向他飞快地比了一个手势。
“答应你了,一言为定。”
第38章
接下来两天都是跟武术指导老师过打戏。
温涯的动作戏不多,毕竟角色是个符修,也没有很多的打斗情节。但事情麻烦就麻烦在他从前拍的多是些低成本小制作的网剧网大,他在打戏上完全没有底子,又没有舞蹈基础,所以这两天过得相当艰难不易。他发愁,武术指导也发愁,他的程度虽然还不至于说肢体不协调,但是动作不够流畅好看却属实是真的。
只这么几个有限的动作,就差点没把人练到虚脱,却还是远远不到可以满意的程度。武指老师基础差的艺人见多了,索性直接把压力转嫁了出去,让他不必担心,说剧本可以调整,实在不行还有武替,再不行还有后期。温涯嘴上答应说好啊好啊,其实还是希望能把动作好好顺下来,两天都练到很晚才回。
相比之下,牧野的打戏基础则要比温涯好得多,他少年时练过泰拳散打,十八岁入行拍戏,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不少这种类型的拍摄经验,虽然打戏不少,但每天的进展倒还说得上顺利。自己的戏份过完,他便会过来看看温涯练习,见他累了,便给他水,零食,有时也朝他伸出手,像哄小朋友那样抱住,毫不在意他身上汗涔涔的。
温涯体力不济,淋浴过后,回去的路上靠坐着便能睡过去,到了地下车库时还睡眼惺忪,牧野便打开前灯,捧着他的脸揉揉,说:“背你上去——”
温涯拒绝,在灯光下揉揉眼睛,笑眯眯又慢吞吞地说:“不——用,过年胖了,重。”
牧野:!
可爱。
遂直接下车,把人从座椅上抱下来颠颠,“不重。要么背,要么抱,你选个。”
温涯:“……”
分钟后,牧野背上人在深夜空旷的停车场快乐地迈开长腿狂奔,如同脱缰的野狗,从一头跑到另一头,然后又跑了回来,回手“嘀”地一声锁了个车,温涯照着他的脑袋轻拍了记,无语又好笑,“你……跑什么?”
牧野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下,回答说:“高兴。”
温涯摸摸他的脑袋瓜,开始疑心孩子是不是从书里穿出来时不慎磕了头。
牧野委屈地回过头看了他眼,大概是以为这是让他不要跑的意思,于是又改换了慢吞吞的步子往电梯走。
温涯把下巴搁在他的颈窝,抱着他的脖子,嗅着他身上的琥珀香水味,忽然想起前生每逢年节,或赶上初雪,长风也是这样背着他走在人世街头。
那时他们之间相隔了太多是非恩怨,长风又早已不是孩子,愈发寡言,二人独处时总是沉默。可即便是这样,六界为之胆寒的魔尊牧长风,还是会在某个人间节气的上午,在他的跟前蹲下身,将他稳稳地负在背上,带他看河边的小孩子们放风筝;去灯会上选盏白兔灯;尝尝庄户人家自制的桂花酒。如数十年前他牵着他的小手,带他看过个又一个人间的四季。
他四族血缘先后觉醒后,身量要比现在还要再高,胸膛还要宽几寸,背也比现在阔些,那时的温涯也瘦,伶伶仃仃像根给风一吹就折的枯枝,而现在的牧野少年气还未完全褪尽,虽然健身习惯好,在年轻一代的男星里算得上是肌肉线条相当漂亮结实的,但在温涯眼里还是觉得他看着单薄,总忍不住担心自己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会把他压坏了。
进了家门,牧野把他放在门厅的长凳上,蹲下来帮他换鞋子,温涯伸手抹了把他的额头,问:“累吗?”
牧野蹲在他跟前,抬起头,嘴角轻轻弯着,看起来又愉快又满足,“这叫腰马合,至少还能再背你几十公里——”
温涯给小男孩逗死了,重复了遍,“腰马合。”
牧野帮他脱好了鞋子,站起身,低下头看他,困惑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意识到了温涯只当他在说笑,于是又单手抱腿便把他扛了起来,路扛去了主卧。
温涯:“……”
牧野说:“跟出拳发力差不多,腰带动腿,所以叫腰马合。”
温涯从床上坐起来,眉眼弯弯,捏捏他的脸,又想笑又心怜,心里想,他怎么笨乎乎的,正这样想着,却见他掀开了毛衣,露出罗列得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
“真的,你摸。”
温涯注视着他,凑近了印了下他的唇角,低声说:“你学坏了。”
牧野环住他的背压了下来,无辜地盯了他几秒,忽然狠狠地迷恋地吻住了他,咬住了他的舌尖不放人,另一只手稳稳制住了他的手腕。
温涯气喘吁吁地笑,“说你学坏,还真是学坏了。”
“只不乖下,不会弄疼你,”唇齿交缠间,他还是用那种彬彬有礼的乖男孩腔调同他说话,目光却灼热至极,“可以吗?师尊。”
温涯在亲吻中思维变得很慢,恍惚地笑了下,伸手抚了抚他的脸侧,眼睛里映着他的眼睛,遵照本能抱紧了他滚烫的脖颈。
*
凌晨两点半,牧野把床头灯调得很暗,因为温涯背对着他睡了,便索性坐在了地毯上,趴在床边看他。
他睡着的样子很好看,脸上带着淡淡疲倦,像外瓣失水憔悴卷曲了的花朵,双手靠在脸侧,手臂像柔软的花枝,看起来脆弱而短暂,让人恨不得把他保护进水晶罩子,时时刻刻放在视线里。
牧野触了触他的脸,迷恋地凑近了亲了亲他,心底生出一种如海啸一般强烈复杂的情愫,想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占有他,把他折腾得满身狼藉;又想把他捧上水晶琉璃的王座,让他的脚尖都不要沾一点污浊;巴不得下秒就跟他起衰老白头;又恨一生几十年不过流沙捧,匆匆弹指。
他趴在他跟前看了很久,太多的心绪让他没有睡意,不舍得吵他,只好跑去撸铁,消耗掉过剩的精力。
他边做哑铃卧推,边盯着天花板想,得想个办法跟温涯结婚才行,多伦多也行,拉斯维加斯也行,要是他不愿意,就先选对婚戒带一带。
杨过都娶到了小龙女,自己居然能拖延上两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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