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横店拍戏的网上冲浪十级选手时安易昨晚给他足足发了几十条微信,吃到了大瓜,却没有人可以讨论,真是令人感到十分焦灼;而号称自己从不关心娱乐圈的胡涂涂也不遑多让,也发来了几十条,除了瓜中间还穿插着他惯常的哀怨口,只不过现在换成了表情包,诸如“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知道了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网友”之类,温涯忽然很想帮他们俩拉一个吃瓜专用群。
他坐在床上把他发来的截图和链接全部都看了一遍,大致搞懂了是怎么一回事——昨晚上演的是一出“复仇者联盟”,乌泓的事、助理的事、他的事,还有其他人的事,全部被摊开来算了个总账。猥亵拍照威胁这一件证据确凿,当时乌泓有做血液化验,结果跟助理晒出的违禁药物吻合,再加上当时申泽宇的帮手自首、供认了事情经过,今后只怕他不仅仅是只能做个素人那么简单,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而至于他的那一件,虽然证据不足,但也全部放了出来,是非曲直任人评断,他无意要做众人眼中的受害者,倒也无所谓。
这一场大戏精彩有序,背后自然是有人费心安排,这个时间牧野应该已经开工了,温涯只好给叶扉发消息问问。
很快,叶扉便回复了一个“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和一个“可把我自己牛逼坏了,叉会儿腰”的表情。
温涯:“……”
温涯心中好笑,这个不用表情包不会说话的时代,把千年老魔都给教坏了,他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太认真地说谢,于是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回复了一个“谢谢大佬”的表情。
他打算提前一天回去,吃过了早饭,便把瓜瓜给叶扉送过去,又直接拖着行李,跟他一道过去接上Sharon和胡涂涂,中午请客吃了一家Sharon喜欢的杭帮小馆,算是个不那么正式的道谢。
温涯昨天晚上陪王女士喝了一点儿酒,虽然只是一点儿,但今天还是胃口不好,想起每天要吃五百克蔬菜的目标,只好一直往盘子里夹马兰头。胡涂涂帮他猛夹了两筷子,真诚感慨道:“你要是不夹我差点以为这盘子是桌上的盆栽。”
Sharon细心,见他吃得兴致缺缺,问:“不舒服?”
温涯说:“还好。”
Sharon点了点头,迟疑说:“我……家里有个全科医院,有时间过来做个检查,很方便。”
温涯莞尔,知道她是担心,保证说:“我月底前抽空过去杭州做,到时候体检报告麻烦你帮忙看。”
他还记着小女妖很喜欢人间的河鲜,从前长风会从临安的小店里捎带斩鱼圆、龙井虾仁之类的小菜回去,这次也点了她爱吃的菜,便随手转到了她的跟前。
Sharon展颜一笑,虽然还是披着一头没有精心打理的长发,又素面朝天,却比他所见过的那些女明星都还要好看。倒是她这三个兄弟,仿佛早就看惯了这张脸,都已经忘了这是一个怎样漂亮可爱的姑娘。
她举起杯子,以茶代酒,像是玩笑,又像是认真,“温涯,要长命百岁。”
温涯想起上次胡涂涂说的话,轻轻颔首,答应道:“好,长命百岁。”
当天晚上,温涯回到横店。
原本想给牧野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刚下电梯,就看到房间门开了条缝隙,快一米九的小男孩狗狗祟祟地探出一个脑袋。
温涯:“……今天怎么这么早?!”
牧野没有回答,上前将他抱了个满怀。
温涯弯起嘴角,撸瓜瓜一样地在他的背上撸了两把,却忽然被他抱得双脚离了地,一路拎进了房门。
第58章
洗完澡出来已经过了午夜,温涯擦了擦半干的头发,笑着说:“你去把我的箱子打开。”
牧野最近也瘦了,精心练出的肌肉流失了些,不过这样反倒显得更有少年气了。他把吹风机放在床上,朝着他弯了弯嘴角,乖乖地点了点头,去把丢在一边的箱子捡了过来打开,问:“要找什么?”
温涯累了,侧躺了下来,没干透的头发散在枕上,笑吟吟道:“给你的礼物。”
牧野翻了翻,翻出一盒水溶性润滑剂,回过头,“?”
温涯:“……”
温涯哭笑不得,“不是那个,你再翻。”
牧野往下翻了翻,找到一个被包起来的扁方盒,看上去像是书、或是唱片一类的东西,上面贴了一张印着小柴犬的不干胶,写着“给阿野”,于是便认真地对着灯光寻找包装纸的接缝,小心地拆开来看。
包装里面是一本书,国家地理的某一本特刊,封面上印着“穆丹乌拉”和“牡丹江”,是一本属于温涯故乡的书。
温涯说:“给你看看我来的地方。”
牧野翻开第一页,只见,里面夹着温涯的三四岁时的旧照——小小的男孩子脸蛋冻得红红的,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抱着,身后是一座雕成小□□的冰雕,大概是因为光线太强,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孩子,可是面相却看着有些苦。
温涯轻声说:“我小时候的照片不多,大多数都留在老家,没有带着,手里只找得到几张。”
“这是四岁的时候,在江滨公园,我妈带我去看冰灯,不过她晚上要值班,所以只能白天看……看完她还带我去玩了冰车——冬天她总带我去玩冰车,每回都吓唬我说,不可以把手放到冰面上,不然别人的冰车过来,就把我的手指切下来了。”
牧野仔细看了看照片,说:“你长得很像她。”
温涯笑了笑,“她说我长得像我那个便宜老爸……她怀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的,等到我长到一岁,她就认出来了,可惜那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
牧野又往后翻了几页,翻到了俯瞰下的江滨公园,黄昏下的雪堡,也有双峰林场、镜泊湖,之后,又找到了一张夹在中间的十六岁时的温涯。
照片应该是在学校里拍下的,十六岁的温涯,穿着松松垮垮的蓝白校服,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生动,人虽然瘦,但脸上看起来远要比现在饱满健康,就像是所有对未来充满自信和希望的孩子一样。
温涯继续说:“那是高一时拍的,元旦晚会的后台。当时我后桌是宣传委员,很爱拍照,毕业前他印出来送我的。”
“你猜那天我们唱了什么?”
他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种淘气的少年人脸上才会有的神情。
“唐朝乐队的《国际歌》。节目报上去的时候没说是唐朝乐队,审核的时候也都是规规矩矩唱的。等到元旦那天,班上几个男生,勉勉强强凑出来一个半吊子水平的吉他手,一个键盘手,一个贝斯手,把乐器搬上来,我什么也不会,就当主唱,满台子尬嗨乱窜,后来全场都跟着我们扯着嗓子唱,台下领导的脸都绿了。”
他陷入回忆,眼里含笑,牧野回过头看向他,也听得入了神,忽然很想亲眼看看那时的温涯。
“要是那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温涯一怔,随即失笑,“那时你还是小孩儿,认识我干什么?”
牧野摇了摇头,暗自道,要是我那时候认识你,就一定不会让你受后面的那些苦了。
他的头发还没有吹干,牧野担心他明天早上起来头疼,便将相片好好的夹了回去放好,重新坐回了床上。
温涯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想送你点什么,又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好,所以就买了这个,那上面的很多地方,都是我小时候去过的,将来你拿着这个,我带你回去看看。”
牧野打开了吹风,认真道:“我很喜欢。”
温涯笑了笑,伸手抓住了他理顺他发丝的手,轻轻晃了晃,“咱们冬天回去,我带你滑雪,玩雪地摩托,一起睡在小木屋里。你不是喜欢下雪吗?我老家的雪都是又白又干净的,肯定比伦敦好多了——”
牧野不知道怎么,脑袋里想象的全是四岁的小温涯,坐在小冰车上,手里拿着两根小铁签,不开心地皱着眉的模样,忍不住手痒,在他的腮上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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