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冷声道:“你怎么把你自己的衣裳给他穿?”
扶容答道:“太冷了,当时太子殿下的状况很不好。”
下一刻,秦骛就抄着他的腿弯,把他抱起来。
秦骛吩咐属下:“让大夫过来。”
*
扶容也回了房间,让大夫把脉。
大夫说,扶容没什么大碍,就是冻得久了些,受了风寒。
还有从山崖上滚下去的时候,身上有一些擦伤碰伤,脚也崴了。
其他没有什么。
方才秦骛的属下也来传过话了,太子也无大碍。
扶容这才放了心,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着汤羹。
秦骛坐在他面前,握着他的脚踝,给他抹药油。
秦骛动作轻缓,神色专注:“吃饱了,再好好地睡一觉。”
扶容点点头:“嗯。”
秦骛放下他的裤脚,洗了手,又拿起另一个药瓶:“身上的伤也看看。”
扶容回过头:“我要让其他人上药。”
秦骛神色一变:“其他人都围着你的太子殿下转,没有其他人,只有我。”
“刚才那个大夫……”
“他去照顾你的太子了。”
好吧,扶容整个人松懈下来,只想着快点躺下休息,也没有跟他争辩的力气了。
房间里点着炭盆,很是暖和。
扶容放下碗,背过身,解开雪白的中衣,向秦骛露出自己的后背。
他也摔得不轻,腰上青了一片。
扶容端起碗,继续吃东西。
秦骛坐到他身后,往手掌里倒了点药油,搓一搓,贴在他的腰上。
不知道是药油,还是秦骛的手掌就这么热,扶容不自觉往前躲了躲。
“烫……我要换人……”
秦骛握住他的腰,把他给拽回来:“只有我,别乱动。”
秦骛语气冰冷,手掌却灼热。
扶容不太自在,低着头吃东西。
扶容生得白,摔青的地方看起来格外可怕,秦骛放轻了动作,粗粝的手掌按在他的伤口上。
扶容又忍不住弹了一下:“痒……”
秦骛瞧了一眼他手里的空碗:“吃完了,还吃吗?”
扶容摇头。
于是秦骛把他手里的空碗拿走,放在案上:“趴下。”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秦骛拍拍他:“快点。”
“噢。”
扶容趴在床榻上,抱着枕头。
秦骛一面按着他的腰,给他上药,一面在心里默默念经。
忽然,扶容闷闷地喊了一声:“秦骛。”
秦骛回过神:“要什么?”
扶容问:“你在念什么?”
没想到扶容竟然听见了。
秦骛哽了一下,哑声道:“没什么。”
扶容趴在枕头上,闭上眼睛。
秦骛念的是心经!
——不许强迫扶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等秦骛给他上完药,扶容已经睡着了。
秦骛把他的衣裳整理好,系好系带,又帮他盖好被子,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正在退烧。
秦骛转身离开。
一队属下就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喊了一声:“摄政王殿下。”
秦骛走远一些,不让扶容听见,随口问道:“老皇帝怎么样?”
属下低声回禀:“都城里来的消息说,陛下受惊严重,再加上额头上有伤,太医处理过了,但不见好,人也还没醒,只怕是……”
秦骛面色波澜不惊:“嗯,都城那边怎么样?”
属下又道:“都城一切都好,宗室朝臣全都安分守己,不敢造次。”
“嗯。”秦骛想了想,“吩咐下去,明日就回都城。”
属下有些迟疑:“只怕太子不大好,太子那边……”
“就说朝堂不能没有太子,行宫里也缺医少药的,太子回去养病。”
“是。”
秦骛回头,望了一眼扶容的房门:“让大夫每隔半个时辰就过来看看,吃食放在炉子上热着,衣裳准备厚点。”
“是,摄政王殿下。”
属下们都知道秦骛看重扶容,连应答的声音都重了许多。
秦骛转身,准备回去守着扶容。
下一刻,吱嘎一声,房门缓缓打开。
秦骛脚步一顿,定睛看去。
扶容扶着门扇,就站在门里。
天气阴沉,房里房外都昏昏沉沉的,秦骛和扶容就这样面对面站着,隔着不远的距离,望着对方。
秦骛回想了一下,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啊。
可是扶容怎么会这样看着他?
扶容披散着头发,穿着雪白的兔毛中衣,连鞋袜都没穿,赤着脚,站在门里。
风吹动扶容的头发,扶容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惊目光看着他。
秦骛皱着眉,确认自己确实没说什么会惹扶容生气的话,大步上前。
“扶容,快进去,地上冷。”
秦骛要把他抱进去,扶容却按住他的肩膀,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刚刚喊你什么?”
秦骛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了。
扶容震惊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摄政王殿下?”
扶容原本混混沌沌的脑袋慢慢反应过来。
老皇帝要杀他,他本来还很担心,可是秦骛跟他说,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可是秦骛又没跟他说,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现在想来,秦骛的“已经解决”,就是他已经解决了老皇帝。
扶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死里逃生,应该庆幸,可是……
“你……”扶容看着秦骛,轻声道,“秦骛,你宫变了?”
秦骛颔首:“嗯,老皇帝要杀你,我没办法。”
“那……那你、你现在要做皇帝吗?”
扶容想到前世,秦骛登基之后对他的态度和做法,对几个皇子的做法,不由得有些害怕发抖。
“那……”扶容小声恳求,“那你不要杀人,好不好?老皇帝没关系,其他人,太子殿下,还有六皇子,不要杀他们……”
秦骛的心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细细地疼。
扶容还是怕他。
秦骛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他:“不杀人,我不杀人了。”
扶容用力地点点头:“说好了。”
“说好了。”
得到他的许诺,扶容稍微冷静一些了。
秦骛一向说话算话的,只要他答应了,那他就不会食言。
秦骛低头看了一眼扶容赤着的双脚,把他抱起来,抱回房里,反脚踢上门。
秦骛把扶容放在小榻上,问道:“你出来做什么?”
扶容挽起衣袖,露出摔青了的肩膀:“这边没抹药油,我抹不到,疼。”
秦骛深吸一口气,拿过药油,熟练地倒在手心里。
方才上药的轻松气氛一扫而空,扶容坐在秦骛面前,仍旧有些害怕。
秦骛自然察觉到了,他瞧着扶容的侧脸,扶容微微垂着眼睛,大约在思索着,秦骛做了皇帝之后,自己和太子、六皇子那一群人的出路。
秦骛顿了一下,手掌贴上他的肩膀。
扶容忍不住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秦骛把药油抹好了:“好了。”
扶容呆呆的,正出神,没什么反应。
等扶容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骛已经帮他把衣裳穿好了,正握着他的手,要把什么东西塞进他的手里。
扶容吓了一跳,差点从床榻上跳起来。
下一刻,秦骛按住他:“扶容,别怕,别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骛已经半跪在他面前。
秦骛熟练地拿起随身携带的鞭子,在自己颈上绕了两圈,扯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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