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 我还来不得不成?搅合了你们俩的好事儿?”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
杜衡闻声赶紧攘开了林泯上前去要扶住秦小满,然则人没搀上反倒是怀里塞进来了个食盒。
“你躲一边去, 我先同他说话呢。”
杜衡抱着食盒, 看着凶巴巴的秦小满, 欲要开口再受到严厉的眼神警告后,闭上了嘴。
林泯看着挺着个大肚子还气势汹汹的人, 他早就跟周挽清打听过了秦小满, 旁的没如何留心, 反正是记住了他生于乡野,性子莽直。
今日一见不单如此,还觉得这哥儿生的高大粗鄙, 相貌平庸。
实在是想不明白杜衡一个资貌如此出众的人怎就匹配了这般的乡野哥儿, 一个大男人银钱竟然受他管辖, 且还被呼来喝去。
他多愁善感的为杜衡的命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便是小满哥吧, 我叫林泯, 是之枫表哥的弟弟。”
秦小满把杜衡拦在自己身后,面朝着比他矮了小半个脑袋的林泯。
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哥儿,一言一行之间皆是像在撒娇, 秦小满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问道:“是小堂叔娘家的亲戚?”
“正是呢。”
“远房亲戚吧?”
“是了。”
秦小满挑起眉毛:“我说怎么没见过你这么个身子骨不好的表弟。”
林泯连忙道:“我没有身子不好。”
“啊?没有吗?我方才见你路都撑着走不稳跟条水蛇一样缠着我相公, 我还以为你身子骨儿不行呢。”
秦小满反问:“既是没有身子骨不好,那你抓着我相公的胳膊做什么?”
林泯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人嘴皮子那么凶。
他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先时秦府里送饭过来给之枫表哥和杜衡哥,我来见之枫哥的时候替府里送过几回。杜衡哥为人宽厚,待我又好,我素日在家中也喜欢读几本书,有不懂的地方就想问问杜衡哥。”
“我很仰慕有学问的人。”
“不晓得这是不是让小满哥误会了?你千万别生杜衡哥的气,我给你赔不是就是了。”
说着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杜衡,林泯拿捏着分寸,一口一个哥哥的,到底是兄妹情谊还是旁的别的心思也说不清楚。
进可攻,若是杜衡有意思,两人也就可以眉来眼去了;退可守,若是人家没意思,他也能说自己是把杜衡当表哥看待,别人误会那就是你心思龌龊了。
小满不晓得什么叫绿茶,也不晓得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功夫,只觉得这哥儿矫揉造作,他回头看了一眼杜衡:“是吗?”
杜衡睁大了双眼,连忙摇头。
秦小满也没表露信不信,他盯着林泯:
“确实,我相公历来待人温和,既然他待你不错,你又还挺喜欢问他诗词的,这么大街上缠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叫不知道的人看去了还以为你不守妇道呢。要不然不如嫁给过来给他做小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个够。”
“反正他在家里也伺候我,你嫁给他做小以后,那就有两个人伺候我了。这平素里他烧饭,你就给我端茶倒水洗脚。我也不是那起子小气的人,定然允许你问他诗词,这么两厢周全,也皆大欢喜嘛。”
说着面上还逐渐露出了兴奋之色,似是越想越觉得划算一般,吓的林泯脸一白,往后头退了两步去,干笑着:“小满哥你真会说笑,我,我并没有这份心思。”
“啊?你不愿意啊?那你一开始怎么想的,晓得人都成亲了还这般热切的贴上去,莫非是一点名分都不要的?啊呀!你这,城里人也真是太开明了!”
林泯被说的不晓得如何应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杜衡。
“你以后也别来邀我做什么了,引人误会,我们之间不过只是见过两回打了个照面,你一个哥儿还得注意与人的距离,要是之枫堂兄知道了怕也是不周。”
“杜衡哥怎也这么想?我只是把杜衡哥当做兄长看待而已,且也平素交际不多,你们夫妻俩怎的如此?”
林泯眼见杜衡这般,换了说辞,埋怨起人来,他一眼瞥见从书院出来的秦之枫。
他赶紧快步跑了过去,步子都凌乱了,求救一般:“表哥!”
秦小满见着一头栽进了秦之枫怀里的人,跟街上做杂耍变脸的一个样,方才还笑嘻嘻的,这朝见着了秦之枫就柔弱的要哭出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好端端的哭什么?”
“小满哥说让我给杜衡表哥做小,吓着泯儿了。”
秦之枫闻言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两口子,秦小满听闻这话心下冷笑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泯哥儿说他喜欢有学问的人,我就问他多喜欢,要是给有学问的人做小愿不愿意,瞧这不会还当真了吧?”
话毕又道:“方才我来见着泯哥儿拉着杜衡,我还以为杜衡背着我在县城里找了个狐狸精呢,原来是堂哥的老相好,差点就误会了。”
“既然误会解开了,我就跟杜衡先走了。”
言罢,不等人说什么,秦小满便扯着杜衡往一头去了。
“表哥!”
林泯见着秦之枫冲秦小满点点头,并没有替他做主说什么,且还被秦小满骂了一句狐狸精,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么欺负我,你怎的也不帮我说话?”
秦之枫道:“同龄兄弟姐妹之间拌嘴两句是常理,我和之文也有说嘴两句的时候,再者小满没读过多少书,从小在乡野长大说话也直,你别放在心上。”
林泯咬碎了牙,看着秦之枫要回府,连忙就跟着前去。
这头告状不成,他不信还去不了周挽清那告状了。
“小堂叔很是喜欢那哥儿,怕是有意挑选的儿媳,你方才当着堂兄这么说,堂兄会不会多心?”
秦小满道:“我就是晓得堂叔一家待我不错,那哥儿的秉性可不见得是个好儿媳,我说那话也不过是给堂哥提个醒。”
话毕,秦小满顿住步子,他瞪了杜衡一眼:“开口反倒是责备起我说话不中听了,人家可说你待他好的很。怎么个好法?送吃送喝,还是牵着搂着?”
“你不同我细细说说?就不解释解释?!”
杜衡也是冤枉:“我没.....”
“我才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
“......”
看着真闭上了嘴的人,秦小满鼓着眼睛:“我不听你还真就不说了?”
杜衡抿了抿嘴,见着秦小满伸手捂住了耳朵,压着眸子一脸的气相。
“你耳朵都给堵住了,我要是说了你也听不见。”
秦小满翘起了一根手指,杜衡笑了起来。
他伸手把秦小满的手拿开:“那哥儿总是痴缠,又拿着亲戚说事儿,我也烦恼,今天幸好是你来了,不然我还真脱不了身。我夫郎大杀四方,我也只得躲在身后呐喊助威了。”
秦小满闭着嘴没应话,小脸儿还给垮着。
杜衡伸手捏住了他的手:“真半点逾距都没有,我素日都想避着他,却总来烦人,他身上的脂粉味道我一点都闻不惯,嗅着直想喷嚏。”
见着秦小满依旧无动于衷,杜衡又道:“我心里头只有你,旁人鼻子眼睛我都没有清楚看过。”
他拉着人说了好一通软话,秦小满听的有些招架不住:“得了,得了,吃饭吧,给你带了鸡汤不信还堵不住你的嘴。素日里还害臊,这在大街上倒是都能油嘴滑舌了。怪不得人家巴巴儿来缠着你,说话那么好听,可不让人家心花怒放嘛。”
杜衡道:“我没同他说过两句话,他面皮好似面团做的一般,不理睬他也能缠着。”
秦小满怕就怕有人不要脸皮的去缠着杜衡,殊不知自己就是把人给缠来的,要是旁人也故技重施,那把人缠走了岂不是亏的哭昏在茅房。
两人寻了一处凉亭坐下,五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了,鸡汤还暖和着,揭开盖子杜衡便夸了句:“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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