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称让吴江露出讶异之色,随即笑开,吩咐手下:“甚好。把此人洗干净,今夜送来吧。”
那天夜里,公孙猛以为自己必定要受辱。但他下定了决心,即便屈辱也要活下去。
然而当他被送到吴江营帐中时,对方却靠在榻上说:“动手吧,伺候本官。”
公孙猛一愣,他垂眸抿唇,下巴微微颤抖,“奴家……没伺候过人,该如何做?”
吴江哈哈大笑,“这种事哪有章程?你看见本官,难道没什么想做的?”
其实吴江容貌尚可,但公孙猛看见他,确实没什么想做的。
可这是他唯一的活命机会,他只好盯着面前的男人看,看得久了,眉眼变得陌生,把人想象成临川侯,就有无数想做的了。
以前他在侯府,隐约听过临川侯与季允的关系,但他觉得季允对侯爷还是太过爱惜,太过拘束。若换做是他,定要把美人扯烂撕碎欺负个半死,那才叫酣畅淋漓。
接下来,他把幻想在侯爷身上做的事,通通在吴江身上做了一遍。他扭过吴江的脖子,或是命人背对着他,不必看那张脸,臣服在他手下的就可以是任何人。
第一夜他一直折腾到天亮,难免后怕,怕自己下手太狠惹人不快。可第二天夜里,吴江竟再次召他入帐。
他才知道,吴副将虽然看着威严,实则爱极了被人欺负。于是公孙猛愈发肆无忌惮,生起气来会扇人耳光辟谷,会命吴江跪下,不脱靴就直接踏在敌将面上,将那高傲的容颜踩进尘泥,边差边用最肮脏不堪的言辞辱骂。
公孙猛还从关押俘虏的牢房弄来刑具,挑出带倒刺的鞭子蘸了盐水,狠抽敌将的细嫩皮肤,打得吴江遍身鲜血,满地打滚哭着求饶,他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告诉自己,那是毁他家国的夏人将官,这样报复并不过分。与此同时,他心里却想着临川侯,仿佛刑鞭下的是那风华无双的美人……
就这样,吴江越来越离不开他,公孙猛也渐渐无所顾忌,终于在一次得意忘形中,他不慎喊出“侯爷”二字。
可对方只气了几日,竟再次召见他,还扮成侯爷的模样。
真贱啊,公孙猛想。兴许这种高高在上的将官,内里都是贱骨头,烧杀掳掠的事做多了,就想从敌人那里获得报应,至于动手的是谁——只要够凶狠——都不要紧。
期间,他还借着吴江的纵容回了一次侯府。那次他见到季允绑侯爷的手法,才知道与自己有何不同——对待心爱之人和战俘,终归是不同的。
之后前锋军去往秦城剿匪,吴江自然要带他。但直觉告诉公孙猛,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他留在吴江身边只为暂且生存,归根结底,他是要保护侯爷的。于是在行军途中,公孙猛把吴江套金属颈圈蒙眼缚手,扔进车厢的角落,命人学犬吠一千声,说他会在一旁数着,少一声换十鞭。
如今的吴江已很听他话,红着一张脸乖顺地服从,甚至刻意从羞赧低唤到轻浮放纵,还刻意少叫了几声。
可他不知,在这段时间里,公孙猛已逃之夭夭。
公孙猛选择回京,以便守护他的侯爷。直到吴副将派人将他安置在中军,而不问他罪时,才知道吴江对他是何种感情。
可惜他心里已满是临川侯,再没法给旁人分一点地方。
他按照侯爷的吩咐给吴江写信,说自己知道对方心意后悔莫及,已经为他偷来京城布防图,让吴江亲自回京来取,约定在深巷中见面。
然后他提前通知中军将士,命他们放吴江进城,再于巷中将人擒获。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吴江得到城防图后竟不立刻离去,而仍然惦记着他。
此时的公孙猛眼神空洞,如木头般任人摆布,全然不在意吴江要对他做什么,心如死灰。
吴江被擒后,他更是不关心朝中、军中之事,日日在营地里吃了睡睡了吃,只偶尔过问一句侯爷,得知对方一切安好、与季将军出双入对,便不再问了。
之后听说侯爷要去焦山,公孙猛是欣慰的。他觉得侯爷是要走了,和季将军一起遁世隐居,那样他就去找侯爷,也不必与人见面,默默在山门外把守就好。
可他没等到侯爷离开,只等到了吴江死讯,还是季允告诉他的。
不过与之相比,他还是对前锋军谋反更关心一些。毕竟侯爷如今在夏国过得好,若世道不稳,季将军四处征伐,侯爷必定也为之忧心。
吴江死了?与他何干?
综合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公孙猛当即打算回前锋军当个奸细,又怕季将军不会放过他。谁知对方先问:“给你个为侯爷而死的机会,你要不要?”
他自然求之不得。
犹如乱石投入无波古井,掀起千重水花,公孙猛死去的心瞬间恢复了生机。他记得自己曾是侯府侍卫长,是习武之人,遂重新佩起了剑,连夜策马赶往秦城。
入城后,他跪在李光耀面前大哭:“秦城谋划败露,吴副将死于季允之手——季允即将率军赶来,请李将军为奴家报杀夫之仇!”
公孙猛深得吴副将宠爱,前锋军将官都知道,再加上他哭得实在动人,李光耀心中不忍,暂且将他留下。
连公孙猛自己都感到讶异,他竟能做出如此凄惨的模样。不是哭吴江之死,不是哭自己命途多舛,而是哭临川侯永远不属于他,却永远风姿骄人,明艳夺目。
两日后,探子传来季将军率中军从京城出发、前往秦城讨伐的消息。李光耀终于放下对公孙猛的戒心,又知道他武功不俗,便让他到自己手下当了个参将。
公孙猛在前锋军的日子并不好过。众将官知道他曾是越人,以色上位,起初还是暗自瞧不起他,后来愈发嚣张,开始扣他粮草抢他军备。
对于前锋军的欺辱,公孙猛从不反抗,更不会报复,每次受了委屈就默默忍着,权当没这回事,而是悄悄筹谋自己的事。
时间久了,众将官便变本加厉,甚至还派一伙人将他绑了,扒了衣裳扔进水沟。
公孙猛披头散发坐在脏臭的水沟里,神情却坚定极了,他望着阴云密布的夜空,慢慢闭上眼。
眼前,浮现出一张无比清晰的面容。
最后还是一个小孩救了公孙猛,替他擦身更衣。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当初在京城,跑到街上要看季将军的那个孩子么?怎么穿着红底铠甲?
“我也是军士燙淉啦!”她自豪道。
公孙猛却沉下脸皱了眉,他仔细想想近日搜集的情报,沉声对她说:“听着,前锋军意图谋逆,你跟着他们没有好下场。你现在出城,到郊外找一个叫平疏堂的地方,就说你是临川侯救下的人,他们会收留你的。”
小孩还挺听他话,只问了一句:“我到那里也能当兵吗?”
公孙猛略一思索道:“平疏堂日后将为朝廷效力,你跟了他们,就会成为吃皇粮的军士,将来能做林执中将军那样的人。”
对方一听林执中的名号,当即按他要求脱下红底铠甲,拿了他的手书离开秦城,兴致勃勃地去往郊外。
中军离秦城越来越近,李光耀派出的探子带不回什么有用的情报,他们对敌方兵力一无所知。唯一准确的消息是,临川侯带了十个人去往郊外庄子,像是奔着马翰臣的。
“马翰臣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找他做什么?”军师范格不解。
众人陷入沉思,李光耀看向公孙猛,“你对临川侯此举有何看法?”
公孙猛缓缓道:“属下跟随临川侯多年,深知其心思缜密,此番前往郊外必有所图,但属下不敢妄言。不如由属下带兵试试他,探探虚实。”
“也好。你要多少人?”
公孙猛道:“临川侯并无武功在身,既然身边有中军十人护卫,那属下带十五人足矣。”
只为临川侯和马翰臣,的确不该费太多兵力。李光耀见他要得不多,便答应了。
公孙猛遂带上一只信鸽,和十五名军士上路。这些军士虽归属于他手下,但从别处听过他不少流言,不怎么搭理他。他也不管,只要人还跟着他,旁的事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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